20，白日做夢
咚咚咚……
有人敲響了沈秋山辦公室的房門。
「進。」
「山哥，你找我？」推門進來的是一名三十歲出頭的女人，她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淡黃色小西裝，留著幹練的短髮，這女人叫羅雅君，是公司的營銷經理，也是跟隨沈秋山多年的「老人」了。
「嗯，坐。」沈秋山隨意的指了指辦公桌前面的皮椅。
「山哥找我是為了《老男孩》銷售的事吧。」羅雅君坐定，開門見山的說道。
沈秋山點點頭：「除了這事，公司也沒其它項目啊，說說，有什麼想法？」
「這是四家視頻網站給的意向買斷價格以及分成比例，當然，這是他們在沒看到成片之後的報價。」羅雅君把抱在懷裡的文件放在了沈秋山的辦公桌上。
「呦呵，把工作做到前面了，值得表揚。」沈秋山頗為驚喜的笑了笑，拿起羅雅君遞過來的文件翻了起來。
「前段時間你們都在忙拍攝，我總不能閑著吧，不過，我就跑了四大視頻網站，其餘那些小網站暫時沒談，說句難聽的，山哥你拍網路電影就有些跌份了，要是還不再四大視頻網站上播，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羅雅君話說的很直接，不過，倒是實話，以前沈秋山的作品怎麼著也是能上院線的，雖然網路這塊發展的很快，但目前階段一些知名的大導演還是不會把自己的作品放在視頻網站首發。
「此一時，彼一時，只要能讓大家都吃飽飯，作品在哪發我是無所謂的。」沈秋山輕笑著搖了搖頭，不過，當他看到四家視頻網站的意向買斷報價之後，卻是眉頭緊鎖。
樂酷和美藝都給了五十萬的買斷報價，企鵝視頻的報價比他們還少了十萬，只有四十萬。
至於番茄視頻的買斷報價就更是離譜了，僅有二十萬。
二十萬？這就是一個新人導演作品的價格了，甚至一些新人導演在作品質量不錯的情況下，價格還會高於這個。
番茄視頻給出這個價格簡直就是對沈秋山的羞辱了。
「山哥你也別太生氣，現在這幫人就這樣，我們做的《武聖》撲街了，你又出了事，他們壓價你作品也屬正常，我相信，等他們看到成片之後，價格一定能上漲，畢竟，內容為王！」羅雅君出言安慰。
「生氣不至於，誰讓咱是撲街導演呢。」沈秋山自嘲一笑，皺著眉問：「那麼，以你對他們的了解，看了成片之後，價格能上浮多少？」
「這個嘛……不太好說。」羅雅君露出為難的神色。
「實話實說，繞彎子可不是你的性格。」沈秋山擺了擺手。
「嗯，那我就直說了。」羅雅君點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雖然他們報的只是意向買斷價格，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四家視頻網站的態度，我估計看過成片之後，價格上漲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倍。所以，我認為《老男孩》要在四大視頻網站上播出，就簽分成合約，四家給的都是四六分，只要賣兩百萬我們就回本。」羅雅君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經過多年的發展，如今這個時空的版權保護意識已經很強了，並且國內還有強大的版權保護協會，所以，許多視頻網站的節目大多是付費觀看，有些節目需要辦理網站會員，而有些節目則需要單獨付費，但這個費用很低，通常情況下一部電影的售價普遍都在3~5元，而微電影則更便宜一些，通常是1~3元。
不過，由於近些年網路迅猛發展，四大視頻網站都擁有著上億級的付費群體，所以，一些優秀的微電影也賣出過超過千萬的「票房」。
「四六分，是我們四，他們六了？」沈秋山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皺著眉抽了一口。
「嗯，現在大部分視頻網站都是這麼分，當然，一些知名導演的作品會另談。」羅雅君回應。
「太少了！」沈秋山搖搖頭，思索了一會，說道：「四六分成也可以，但一定是我們六，他們四，你拿著成片再跑一趟，哪家能答應這個條件，就跟他們簽。」
「山哥，這個恐怕有些難，如果是五五的話，還可以爭取一下，但六四的話，的確不太可能。」羅雅君有些擔憂的說道。
「先談談看吧，不行再想其他辦法。總之，四六分成是太低了。」沈秋山沉聲道。
「那行，我馬上去試試看。」羅雅君點點頭，起身離去。
一個小時之後。
羅雅君出現在樂酷視頻內容部的一間小會議室，接待她的是樂酷視頻內容三部副經理劉東成，這是一個三十六七歲的男人，前額頭髮稀疏，鼻樑上卡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有些猥瑣。
「羅小姐，片子就不用看了，之前你讓我看過簡介和劇本的前半部分，對於你們公司的這個作品我還是很了解的，你就說說你們的訴求吧，如果能滿足，我一定盡量滿足。」劉東成笑眯眯的說著，一雙眼睛卻不住的在羅雅君胸前打轉。
「劉經理，咱們還是看過片子再聊吧，簡介以及少許劇本呈現的東西實在有限，片子就在我電腦里，您是直接在電腦上看，還是投放到屏幕上？」羅雅君打開自己的手提電腦，輕笑著詢問。
「停停停，整片我是真沒時間看，不信你跟我去辦公室看看，現在電腦里還有幾十部片子沒看呢！」劉東成擺了擺手：「咱們直接談價錢！」
「這……」羅雅君皺了皺眉，她談判的依賴就是《老男孩》的質量，可是這主兒死活不看成片，倒是讓她為了難。
「羅小姐，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失陪了，你也知道，每天往我們樂酷送的內容實在是太多了。」劉東成笑呵呵的說道。
「好吧，那我就直接說了。」羅雅君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們沈總希望這部作品可以六四分成，我們六，你們四，如果貴方能答應這個條件，可以馬上籤約。」
「你們六？我們四？？」聞言，劉東成不由一陣冷笑：「羅小姐，恕我直言你們沈總是不是在『號子』里把腦子蹲壞了，也不出去掃聽掃聽，得什麼咖位的導演作品才能拿到六四分成，就他？一個剛從號子里出來的撲街導演也想拿六四分成的合約，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