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言刑
第二輛大巴上。
沈秋山笑眯眯的看著外面的那些記者，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起來。
至少，看著這些記者驚愕的樣子，沈秋山知道自己成功了。
「山哥，你這樣真的好嗎？」項飛龍坐在沈秋山的身邊，看到這場景，不由得臉色發苦。
「有什麼不好嘛？」沈秋山笑眯眯的靠在椅背上，說道。
大巴啟動，前停，下人。
每一個律師走下大巴，都會讓記者發出陣陣的驚呼。
甚至連這些記者都沒有敢衝上前來。
他們不怕刑事犯，不怕連環殺人犯，卻害怕這些律師，尤其其中大部分還是金牌律師，一個言語上的不注意，或許這些令人討厭的傢伙就能告的他們焦頭爛額。
「我後悔和你一起來了。」項飛龍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知道沈秋山腦子快，很厲害，本來想要看看沈秋山在法庭上如何讓演員工會的那些傢伙吃虧，可是，當他登上大巴車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卻沒有注意，前面居然還有一個大巴車，而上面，竟然都是律師。
「你不會後悔的，至少，你會更有名。」沈秋山哈哈一笑，站起身也走下了大巴車。
「沈？那個奧斯卡大導演？」
「天啊，怎麼會是沈？」
「東方人不都是很含蓄嘛？沈簡直就是個另類，哪裡有他，絕對少不了大事情。」
「這個魔鬼又來了，我感覺對他所謂的封鎖完全就是笑話。」
「誰弄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說沈現在也是一名律師，我絕對不懷疑。」
……
梆梆……
起立……
隨著書記官的喊聲，整個法院內所有人都起立，以表示對大法官的尊重。
隨即，庭審正式開始。
只是戴爾大法官看著原告方的位置，眼中也閃出一絲無奈。
整整五十多個律師的辯論團，為了他們甚至連一側的看台都臨時改建了，看著那一個個西裝筆挺的律師們，戴爾感覺這不是法庭，到是像黑幫談判的現場。
而看另一側，四個被告兼證人，一個律師……好吧，就這麼多人了，在五十多人的律師團面前，是如此的單薄。
還沒有開始，戴爾就對被告的演員工會標示了同情。
而在法院一次的陪審席上，十名陪審員都驚愕的看著這場面，哪怕他們每一個都是大眾選舉出來的公平正義的代表，哪怕他們見多識廣，可是也沒有見過這個場面。
庭審正式開始。
由一名律師簡單陳述了一下事情經過，被告的演員工會反駁了一次之後，開始進入證人詢問階段。
就在此時，所有人都看到了沈秋山的無恥……
只見沈秋山拿出一張紙條，一個個的傳遞過去，紙條上寫著多達二十多個問題。
這是他經過與幾個律師溝通之後，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畢竟五十多個律師，沈秋山哪裡會一一去見面，有些律師他今天才是第一次見到。
帶著一臉的無奈，聖西格第一個站了出來，走到了證人面前。
別說是那些陪審團，允許進入的記者，就是戴爾大法官，也第一次看到原告方的律師臉上沒有自信，反而是一臉的無奈，一臉的苦笑。
「卡爾森，請你說出你在演員工會的職務。」
「卡爾森，請問你受到《尖峰時刻》劇組遞交的演員名單的時間。」
「卡爾森，請問你處理演員斯密特的動機是什麼。」
「卡爾森，為什麼在《尖峰時刻》劇組提交演員名單的時候你沒有提出異議，卻在之後否決了演員斯密特的資格，並且拖延了十個工作日以上的時間才寄出律師函。」
「卡爾森……」
沒有誘導，沒有感情，聖西格如同背誦文章一樣的將二十幾個問題一次性的問了出來。
卡爾森沉著的一一做出了回答，與之前的口供沒有任何差別。
等到聖西格的詢問完畢，卡爾森不屑的撇了撇嘴，他以為會受到多麼嚴苛，多麼犀利的質問，他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精神也一直高度集中，可是……
「金牌律師，也不過如此……」卡爾森一直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更是不屑的掃了一眼沈秋山。
戴爾大法官也奇怪的看了一眼聖西格，就是那些陪審員也一臉的疑惑。
作為金牌律師，聖西格和這些人都打過交道，他們當然知道聖西格的犀利，可今天……
聖西格坐了下去，他身邊的第二律師站了起來，也是一臉不爽的走到了卡爾森的面前，提問著背誦下來的問題。
問題幾乎一模一樣，只是變換著語法和角度，就連問題的數目都是一般無二。
卡爾森輕鬆的回答了下來。
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
眨眼間，第二十名律師提問完畢，轉身坐了回去，第二十一名律師站了起來。
卡爾森完全無法承受了，剛剛臉上自信的笑容早就不見了，變成了一臉的慘白。
「法官大人，我抗議，抗議對方律師無休止的盤問。」卡爾森真的受不了了，一個問題，問了幾十遍，讓他整個人都麻木了起來，幾次差一點回答錯誤。
卡爾森相信，他只要一處回答錯誤，多達五十多個律師，一定會如同餓狼一樣衝上了。
「法官大人。」沈秋山站了起來，這是他突發奇想想到的辦法，怎麼會讓人破壞？
「法官大人，我的律師有權核對證人的口供，這點是法律賦予我們的權利，所以我希望證人如實回答。」
「反對無效。」戴爾大法官看著眼前這個華夏人，頭皮也是發麻，五十多個律師啊，就是他也不得不想了又想，確定律法能夠支持才做出決定。
「謝謝大法官。」沈秋山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隨即做了下去。
庭審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沈秋山只是說了這一句話，但所有人都不敢輕視這個華夏人了。
很顯然，如今的這個局面就是這個華夏人弄出來了，想到卡爾森由自信到如今的面色燦白，他們就知道沈秋山多麼狠了。
只是一個問話，恐怕就會讓卡爾森受到沉重的精神創傷，無形的壓力會讓他徹底崩潰。
「這是庭審嘛？不，絕對不是，聽說華夏有一種刑罰，叫做言刑，好像就是這樣。」
「法庭上受刑……」
連戴爾大法官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也不由得對沈秋山產生一絲恐懼。
這頭腦，這細節的安排，讓他都不寒而慄，換位思考，戴爾大法官都不敢保證，他自己處在證人的位置，在幾十人幾十個問題的狂轟亂炸之下，還能保持冷靜，保持清醒，保持反應力。
如果真的有秘密，在這樣的情況下絕對無法保守下去，一定會露出馬腳。
當然，戴爾大法官也考慮是否將這個辦法錄入他審訊的方式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