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神祭日（第三更求全訂）
點最終，羅文沒有給予他任何指點。
因為這幾天來，狂刀宋三從那「佛前點燈，刀斬蠟燭」的畫面之中悟出了太多太多，剛剛傳來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毫不客氣地說，他的看圖說話與閱讀理解技能多半已經點到了滿級……
而三千大道，道道通天。
羅文原本就準備對他實行放羊教育，讓他自己去領悟刀法之道，用心中的那一柄刀開闢出一條只屬於他自己的通天大道。
現在，他的這一想法更加強烈了。
「這宋三年紀輕輕就能領悟刀氣，若刨除心性問題，他的刀道悟性當是一等一的強，而我卻對刀法一知半解，隨意出言指點，極有可能對他產生錯誤的指導，反而不如放任他自己去摸索。我能提供的，也就給他開兩個掛而已。」
如果狂刀宋三知道自己的祈願反而造成了這種結果，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哭。
總之這一夜，狂刀宋三又對著一根蠟燭通了個宵。
看完狂刀宋三之後，羅文又點開他的第六門徒大和尚戒凶的金線。
結果從那金線里傳來的信念之中，全都是戒凶那臻至法境的狂喜。
「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徒弟啊！」
在略顯欣慰的嘆息中，羅文退出識海，摸到了明熊的身邊，靠著它肉呼呼的身體，漸漸入睡。
……
天還未明，羅文已經睜開眼睛。
他最近的睡眠質量越來越好，幾乎一躺下就是深度睡眠，早早起來神清氣爽，舒服得不得了。
但醒來之後，他看了眼周圍，便發現明熊為了不影響他的睡眠，竟是肚皮朝天，如人類一般躺在地上睡眠，而他則枕著明熊軟軟的腹部。
反觀無面，卻是完全趴在他的身上。
略微嘆息，羅文沒有立刻起來，而是先打開了那只有一名觀眾的可憐女主播——女蛇的直播間。
昨日通過狩獵獵影鼠人而盡情發泄過的女蛇，此刻卻是緊緊抱著自己的尾巴尖，咬著牙、擰著眉頭，看起來極其難受。
羅文掐住時間光臨她的直播間，就是為了觀察她的情況，確認她是否有做噩夢。
先從夢境開始，再一點點觸及現實，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滋生心魔，正是羅文現在在做的事情。
不過這並非首要目的，羅文的首要目的仍是想通過觀察她的日常行為來弄明白她將「不死葯」送回東洲的原因。
不久后，女蛇又在尖叫中驚醒，她渾身團成一團，瑟瑟發抖，這連續兩日的噩夢實在太過真實，讓她產生了極其不祥的預感。
「難道我正在做的事情，將會給我帶來沉痛的惡果？」
從恐懼中驚醒后，女蛇隨意拉了一件輕紗披上，晃晃悠悠地游入浴池，利用清晨的冰血浴來讓自己的神經舒緩下來。
之後，她換上一身雍容華貴的衣服，緩緩離開了浴池。
今天是神祭日，她需要到人類的都城中走上一遭，展現自己身為神祇的威嚴！
……
羅文等明熊醒來之後，就將無面也叫醒，然後隨意吃了點東西就繼續往靈犀鎮前行。
騎在明熊的背上，他將女蛇的視頻直播拉到了外面，和無面一起觀看著。
今日，女蛇有了新的動作，她穿上華服，帶上擁簇，坐上了一輛華麗的馬車。
那輛馬車能在空中奔行，拉車的卻不是馬，而是蛇。
兩條背身雙翼的巨蟒拉著馬車在空中急速飛馳，很快就飛過了高山大河，看到了一座被群山包圍著的巨城。
那座巨城叫做「蛇都」，是信仰女蛇的西洲人類所建立的一座信仰之城。
每到神祭日，各國的王侯都會親自來到這信仰之城，再一次向蛇神宣示忠誠，並領取一份蛇神之血。
女蛇在這些西洲人類的眼中就是蛇神，她在蛇神之書中的記載里，是一名擁有著無邊法力和不朽之身的，一怒之下能將半個世界都冰封住的恐怖女神！
這一整日，羅文都隨著她的視野觀察著那些西洲王族，終於對西洲的人類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我聽到西洲、傭兵這些辭彙，原以為西洲是一個人種以白人為主的劍與魔法的奇幻文明……果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謂西洲，原來是一種異種族聚集的文明！」
在那裡，正常人類只是千百個種族中的一員，出現在女蛇面前的王族，竟全都是一些長著各種各樣奇怪器官的亞人種！
他們操著羅文聽不懂的西洲語言，行為舉止有偏野蠻的，也有偏優雅的，每一支王族的衣著穿戴都有不同，可見那裡是一個文化大雜燴的世界。
鑒於外面與內心的差異性，羅文並不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出是否擁有真正的信仰，但毫無疑問，每一個王族都對女蛇賜予的蛇神之血有著近乎貪婪的渴望！
而他們珍之又珍的蛇神之血，卻怎麼看都像是「血源」？而且似乎還是「血源」的劣等品？
仔細想想也是，女蛇不可能將完整的血源賜予他們，那些故意劣化的血源應該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失去效果，只有那樣，王族們才會一次又一次地來討要血源。
「這就是她用來維持統治的工具嗎？」
羅文心中明悟。
是統治，而不是信仰。
以這種方式獲得的信仰絕不會真摯。
神祭日以一場別開生面的盛大晚會而告終，女蛇身為神祇，從始至終都高高在上，俯瞰眾生，辛苦維持著自己的威嚴和形象。
羅文能夠感受到她的內心非常煩躁，一直在忍耐。
於是羅文就趁機作祟，讓她煩上加煩……
當神祭日結束的時候，羅文也終於抵達了靈犀鎮。
他將直播縮放回識海，便又看到了那位日復一日，點著油燈的老人。
老人剛剛將油燈點亮，一回頭就看到了巨熊。
他初時有些懼怕，後來似乎是認出了明熊，便收斂懼意，露出驚奇之色。
「皮……皮……」
老人踮起腳尖，看向熊背上的小光頭。
他想叫皮孩子，卻又突然叫不出口。
「你怎麼又來了？」
前幾日，老人因為蒼鬼事件而在床上躺了兩天，因而沒有目睹羅文離開鎮子，所以在看到羅文又從西邊來時，他才會如此驚奇。
羅文卻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輕笑道：「老人家，祝你早日表白成功。」
老人頓時臉色一紅，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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