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不能你說個毛(第一更)
聲音落下,蘇上使眉頭一蹙。
身為帝靈書院派出來「招生」的使者,他自然知道這一次,是五院同時「招生」,規模之盛,前所未有!故而,自家書院面對壓力,派出多名使者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只是……
「……胡鮮通那廝居然也被派出來了?」
各「使者」乃是分批派出,蘇上使之前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位老仇人,也在使者的名單之中,更不曾想,此人會發傳音,向他耀武揚威!
不過稍一細想,蘇上使也就明白過來了——各「使者」前往何處,是早就定好的,想必,這人是託了關係,被分配到東洲一處寶地,挑到了一根好苗子……這才迫不及待地前來炫耀。
「怎麼?不信?」
見蘇上使不回話,那邊更是得意:「老實說,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東洲這種地方,還有這種級數的天才!你可還記得當初你闖『疑難牆』時,束手無策的那個開元難題?哼哼……我這邊,可是有個少年,輕鬆解開了啊!」
最後一句落下,滿滿嘲諷。
瞬間,蘇上使瞳孔一縮,心道難怪此人敢來耀武揚威,果然,是有幾分底氣……
如果不是今天碰上了某個極品妖孽,這一次,八成是要被這老仇人嘲諷到底了!
只可惜……
想著,蘇上使望向凌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看得對方莫名其妙。
「怎麼?蘇遷唐,沒臉回話了么?也對!被一個後輩超越,那滋味,不好受嘛!我懂得!但我偏要告訴你,我這邊的這位天驕,可還不止於此!書院準備的三個開元難題,他只用了兩炷香的時間,就全部解開,並且答案,比你當年所答,有過之而不及!嘿嘿,這可真是……」
一連串話語落下,那邊愈發得意,本以為,接下來就該是蘇上使惱羞成怒,「怒掛傳音符」的戲碼……
然而……
「兩炷香,答出了三個難題?不錯。」蘇上使話音淡淡,「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呵呵,蘇遷唐,你是不是沒睡醒?這樣的天驕,你說,那又如何?」那邊顯然沒想到蘇上使不但沒被「羞辱」得發狂,還淡定無比地回了這麼一句!
這讓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不爽感!
「不錯,只不過是答出了考題,當然只配我說這句!」蘇上使依舊話音淡淡。
聞聲,胡鮮通臉色一沉,不爽道:「那倒要請你蘇遷唐說說,怎麼樣,才不止『那又如何』?」
「簡單!你就當場向此人展示所修功法,讓他在一炷香……不,在你展示完畢的時候,立即運轉,不止要領悟,還要超越……」蘇遷唐隨意說著,但聽在對方耳中,卻讓他差點沒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你……你在說什麼夢話!我當初所修的,可是鬼級上品的功法,一炷香就想……」
「不能?」
蘇上使卻根本不聽他說完,眉毛一揚,心中暗爽,狠狠擺袖!
「不能你說個毛!」
一句落下,對面簡直要氣炸了:「蘇遷唐,枉你平日自詡清高,想不到也是個胡攪蠻纏之輩,你說的,怎麼可能有天才做得到?別忘了,咱們這次,只是招收十八歲以下的……等等!難道,你那邊,有人做到了?不……這,這怎麼可能!」
能夠被帝靈書院派出來的,人品奇葩與否姑且不論,卻都不會是傻子。只是三兩句間,胡鮮通就摸到了關鍵,當即震撼出聲!
「你慢慢猜去吧。」
蘇上使二話不說,直接「掛斷」,然後,閉上雙眼,張開雙手,彷彿我心飛翔,神遊太虛。好一陣,才霍然睜眼,長舒一口氣,道出一字……
「爽!」
多年的仇怨,可算是報復回來了!
一時間,蘇上使那個神清氣爽……只看得凌悠一陣瘮得慌——這尼瑪是多深的仇怨啊,居然要用上『裝完逼就跑』這種氣人無比的裝逼技巧……
還有……
「你借我的事迹去裝逼,是要按小時收費的好嘛?」
凌悠一臉無奈,有心想說些什麼,但看在那枚下品真元石的份上,還是……算了。
這時,蘇上使也看了過來:「小少年,你今次,著實幫本座出了一口惡氣,本座……」
話未說完,他傳音符猛地再亮,道道不甘的咆哮聲從裡頭傳了出來!
「蘇遷唐!你別得意!我剛問過了,我這邊的天才,可是修有兩門主流的三星輔修職業——煉器師,煉丹師!你挑中的人,未必比得上!」
這聲匍落,蘇上使想要「掛斷」的動作一頓,眉頭蹙起!
裝逼嘛,當然要在佔盡上風的時候跑路,但如果這個「上風」有爭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蘇遷唐啊蘇遷唐,你別忘了,五院者,在內為生,出外為師!修鍊天資再強,輔修職業不夠,照樣不能入院!」
那邊咆哮,顯然是想扳回一城——當年玄師立五院,確實訂下過這個規矩,本意,是想讓眾多天驕盡情挖掘自身才華,從而儘快開啟野花盛開的時代……
流傳至今,慢慢地,成了鐵律。
先前蘇上使就想告知凌悠這點,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對面打斷。
「哼,你怎麼知道我這邊的天驕,沒有輔修職業?」
面對挑釁,蘇上使掛不住臉了,轉向凌悠:「你是通過心墨的壽宴考核,才到了這裡的吧?那,就趕緊告訴對面那廝,你所修,是何等驚人的職業!」
一句落下,凌悠頓時明白過來了——感情心墨老人的壽宴,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所謂的『獻禮』,就是為了讓被挑選中的人,擁有一門輔修職業,從而滿足入院資格?
可算是徹底想通了!
心念微動,凌悠迎上了蘇上使滿含期待的目光,摸了摸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考過什麼輔修職業……」
一句未落,蘇上使一愣,那邊,則是大喜過望,冷笑連連,正要發聲嘲諷,卻聽凌悠續了一句,頓時,冷笑僵在了嘴角!
「不過……所有的禮,都是我獻的。那什麼三境流光圖,開元寶器吹雪斷刀,九華靈木椅……」
掰著指頭,樁樁件件說完,凌悠有些忐忑地問道:「這樣……可以嘛?」
一句落下,這邊那頭,盡皆無語。
可以嘛?
你都做出那麼多三境的「禮物」了,隨便去哪個公會考核一下,立馬就是一堆職業勳章到手了……如果這不可以,那還有什麼可以?
蘇上使原以為已經足夠高看這個少年,誰曾想,還是低估了!本來為了眾天才設下的壽宴局,逼卻全讓這少年一個人裝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他是喜得哭笑不得,而反觀對面的胡鮮通,卻是差點鬱悶得要吐血!
本以為,找到了一個絕頂天才,可以好好羞辱老仇人一番,誰曾想,話沒兩句,被打臉,之後不甘,搬出輔修職業反駁,再度被狠抽打臉……
嗯,拿「答對難題」和「實踐妖孽」比,拿「兩門三星職業」,和「以上全部」比……
這哪裡是上門羞辱?這根本就是送上門求被羞辱吧!
一次不夠,還來兩次……
是不是犯賤?
一想到這,胡鮮通真是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
……
……
某處。
洞穴模糊昏暗,卻有恍若厲鬼嗷嚎般的陰陰慘呼,一道血池鋪展開來,咕嚕咕嚕冒著血泡。
仔細看時,可見一顆血紅色的珠子浮在血池表面,光華流轉,一陣又一陣血腥氣息從其中散發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血珠的光輝漸漸陰暗了下去,濃郁的血光化為淡淡的紅暈,終於聽得茲拉一聲,血珠出現了一絲裂痕!
但是,緊接著……
一隻白皙的手從血池裡緩緩伸了出來,那血珠頓時大定,其上的那些裂紋彷彿靜止了一般,再無擴延。
然後……便見一個少年緩緩從血池裡浮了出來。
奇怪的是,血池並沒有因之而席捲混亂起來,一切都還是那麼平靜,就好像他真的是從血池底部施施然地上升到了地面一般……
卻見這個少年光著上身,露出很是精壯的肌肉,配著他十多歲的面容,顯得極為不協調。他輕輕一捻,那顆血珠便化入了他的身體,而後,少年右手一揮。
無數血條洶湧上躥,在半空中彷彿跳舞一般交錯前行,鋪卷下來,如同一條鮮紅色的長瀑布!
但那少年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任由血水沖刷淹沒,他的一雙明目卻是始終在血水中綻著奇異的光芒。
不一會兒……血水全部滴落在他的腳踝,而他的上身,竟不再赤裸!
卻原來是方才那些血水,化成了一道華貴無比的血紅色長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剎那間,他已是衣冠整齊。
一股強悍的氣息隱隱在他周身浮現,一會兒之後便消弭了去,彷彿眼前這人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少年而已,緊接著他一抬手,滿意地看著自己白皙的右手,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還不錯。」他喃喃道,「魔血珠效力勉強夠格,只是可惜……太少了。」
微一搖頭,他右手憑空劃出一道符文,緊接著那頭便是傳來一些細碎的響動,少年聽著,突而,眉頭微蹙。
「……壽宴……凌悠?」
「如此……怕是連七皇弟都被他比下去了吧……」
在聽完那頭傳響后,少年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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