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如果我就是不簽字呢?
「遲早有一天,我會因為不斷的懷疑,就像你說的,將我們原本還算完整,甚至是完美的愛情摧殘。」
「遲早有一天,我甚至會因為嫉妒,嫉妒有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環繞在你的身邊,用極度愛慕,甚至是痴戀的眼神看著你,而感覺到崩潰……」
「遲早有一天,我會因為這些,變得越來越不像原來的我,也會在摧殘這份愛情的同時,傷害了你,傷害了我自己,最終……我們可能都已經不記得我們當初深愛著彼此的感覺。」
她說著,嗓音都喑啞了。
這樣的結局,太可怕了。
真的。
「你在怪我。」司御霆幽藍的深眸,沉了沉,瀰漫著失落,「你怪我讓方沫接近我,甚至是我讓她愛上我的?你覺得,這是我的錯,是嗎?」
「不是你的錯。」慕輕煙苦澀一笑,搖搖頭,「就算真的要區分對錯,那麼,也該是我的錯。我不夠好,不夠強大啊,不夠寬容……所以,我無法接受這樣。也許,婚姻的每個階段,都是不同的,我和你,只能走到這裡……」
司御霆咽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慕輕煙紅著眼眶看著他。
「那麼,如果我就是不簽字呢?」司御霆終於開口問道。
「我會很難過,甚至,我會更快地淪入我所害怕的狀態,也許,會嚴重到……我一看到你身邊的女人,都會覺得她們應該會喜歡你,應該會像方沫一樣,或許讓我質疑你,傷害你,到最後,我們彼此傷害……你不也說過嗎?如果我再一次這樣,我還值得你愛嗎?司御霆,你自己都那麼覺得的吧,就連你自己都害怕,都無法接受……」
「我剛剛那些話,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司御霆沉了臉,沒有想到她竟然是拿了自己剛剛說的話來堵他,「是不是你剛剛問我那個問題,你就已經打算好那麼做了?離婚,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嗎?選擇分離,等於失去,慕輕煙,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做法很愚蠢,你率先失去,就值得嗎?就正確嗎?」
「可是,現在失去你,我還有我對你的愛,以及你對我的愛,就連回憶都還是美好的,可是,司御霆,再走下去……我估計會瘋掉,我們估計會痛恨著彼此,責怪著彼此……我怕極了,真的。」
司御霆被氣得渾身顫抖,「你……慕輕煙!你簡直不可理喻!」
「算是吧……」她呵呵一笑,緩緩地垂下了目光,沒有再看他,聲音帶著嘶啞,卻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司御霆,我想跟你離婚,沒有任何脾氣,是真心的。」
司御霆瞠大了鳳眸,死死地瞪著她。
最終,拿起了離魂協議書,冷著眸子瀏覽著,兩分鐘之後,「嘶嘶……」幾下子,大力地將兩份離魂協議書死得粉碎。
再一次地,他轉身離開。
只是,這一次,在離開之前,他走到了門口,朝著守門的保鏢說道:「通知下去,沒有我的通知,慕輕煙不得離開司園半步!」
慕輕煙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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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慕輕煙最終還是選擇跟司御霆離婚,這件事情,完全地出乎了眾人的意料。
至於為什麼事情會崩到這個地步,除了司慕兩個當事人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人特別的了解了。但是,自從那天之後,司御霆就沒有再回來司園。
慕輕煙的狀態也是出奇的差。
她晚上睡不著覺,白天無法好好進食,一吃東西就吐。
大家卻非常地清楚,這樣的嘔吐,根本不是孕吐。畢竟,她都懷孕五個多月了,一直沒有出現孕吐的狀態。
逐漸地,身邊的人開始緊張。
再這麼下去,別說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就連大人估計也都保不住。
蘇由由和韓以森對此,覺得應該是心理原因。
因此,韓以森就跟慕輕煙商量,給她找位心理醫生來看看。
慕輕煙沒有拒絕。
畢竟,這件事情,以及要跟司御霆離婚的事情,她都不帶半分脾氣,只是,就是想那麼做。
而嘔吐到難眠,她自己也是非常地煩惱。
因此,韓以森就聯繫了一位著名的心理醫生過來司園。
最終的結果出來了之後,眾人都感覺心理很沉重。
晚上的時候,韓以森就找了慕輕煙單獨談話,倒也不繞彎子,直言道:「小煙,你知道你生病了嗎?」
慕輕煙神色有些迷茫地看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不、不知道……阿森,我患了什麼心病嗎?」
畢竟,韓以森給她找的是心理醫生。
「中度抑鬱症,而且,你的情況,一直在加劇。小煙,你在擔心什麼?」韓以森蹙緊了眉頭,「是因為司御霆嗎?」
「我不知道……這顯然是我的問題吧。」慕輕煙低下頭,神色有些失落。
畢竟,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種性格的人,竟然也會患上抑鬱症。
「小煙,你別想太多,人生中的許多事情,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而你現在,還有一個小寶寶要照顧,你情緒不好,身體狀態也不好,小寶寶也很跟著很難受的,你知道嗎?」韓以森坐在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悉心地開導她。
畢竟,慕輕煙現在是懷孕的時期,就連藥物幾乎都無法使用。想要讓她跳出抑鬱症這個坑,只能是從心理上去治療。
「阿森,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她仰起頭,控制不住流淌的眼淚。
那種感覺,非常地壓抑,非常地難受。
「我覺得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想要逃離……」
「逃離?逃離誰?」
「誰都逃離……特別是……」她默了。
可是,對於她沒有說完的話,韓以森卻也是猜到了的。
特別是司御霆。
幾乎是從他們兩個人談完離婚的事情之後,她的情況就加劇了。
「阿森,我想離開這裡……」慕輕煙沉默了許久,抬頭跟韓以森說道。
已經快五天了。
她已經有兩天吃不下東西了,都是靠著輸液來供給體內的營養需求。
「我覺得,司園像一個牢籠……」她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