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有餘而力不足
拜師禮最後的宴會，就在張楠這個《師說》烘托的歡快氣氛下結束了，最後臨走的時候，張楠告訴杜荷，近期他要好好想想教什麼，所以杜荷暫時不用來自己府上學習，而且張楠最近還要去軍校那邊督造，也沒有時間教杜荷什麼。
杜荷還是很開心得同意了，並且表示師父的事情是最重要的，師父要忙就忙自己的，只要偶爾能提點自己幾句就可以了。
對於如此有眼色的弟子，張楠還是很開心的。
在杜荷的相送下，張楠滿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休息了一天之後，張楠便來到了李二劃給軍校的地方，剛走進工地，勉強叫做工地，因為張楠實在是不知道該把這個地方稱為什麼。
剛剛走進工地，張楠便看見了韋天物帶著幾個手下在工地上面指指點點，有種指點江山的感覺。
「韋大人，近來可好啊。」張楠笑著，跟韋天物打了個招呼。
「誒呦，張大人，張大人怎麼今日有空來這裡了。」韋天物笑著說到。
「我這不是來看看這軍校搭建到哪裡了嗎？據我所知這軍校也建了有一段時日了，何故進度這麼慢呢？而且韋大人身為工部尚書，這親自來監工，還真是讓我沒有想到。」張楠說到。
「張大人就別提了，我今日來，也是為了此事啊。」韋天物苦笑道。
「哦？韋大人也是？」張楠奇怪的問道。
「是啊，張大人也知道，這軍校也開始建造有一些時日了，可是遲遲沒有建好，這皇上有些著急了，所以今日我就來此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韋天物道。
「是這樣啊，同去同去，實不相瞞，我剛從皇上哪裡拿了一道手令，皇上命我在軍校裡面加一些東西。」張楠道。
「哦，既然如此，那便一起看看吧。」韋天物說完，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楠見狀，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二人便進入了正在乾的熱火朝天的工地。
「張大人上會送我的那個玩具，當真是千變萬化啊，我拿到工部去問過那些工匠了，沒有一個說可以製作出來的，張大人會的東西真的是很多啊，連這種神奇的東西都能製作出來。」韋天物想起了那個把自己難到茶不思飯不想的魔方，說到。
「韋大人過獎了，不敢當啊，不敢當。」張楠謙虛了一下。
「還有張大人上回給的那個豎爐煉鐵的法子，我也命人正在抓緊製造當中，相信不日就能製作粗來，屆時張大人可一定要來啊，張大人給的那個豎爐的模子，已經讓皇上拿走了，相信到時皇上也會來看看著豎爐煉鐵的。」韋天物說到。
「一定一定啊，不過我看這民夫們乾的怎麼不是很起勁呢？」張楠看到了正在工地上搬東西的民夫，奇怪的問道：「莫非韋大人這工部的監工有虐待民夫的行為？」
「誒呦，張大人這說的是哪裡的話，皇上早就三令五申過了，不能隨意的鞭打，否則皇上豈不是和那隋煬帝一樣了嗎？」韋天物趕緊解釋道。
「哦，說的也是啊，可是為什麼我看這民夫一臉疲憊之相呢？難到韋大人讓他們連夜勞作不給休息嗎？這可不行啊。」張楠說到。
「這.……我也不知道，那個，王格，你是這裡監工的頭頭，說說，是不是讓這些民夫們連夜勞作了。」韋天物沖著跟在身邊的一個穿著官服的人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下官哪裡敢啊，下官敢保證，除了上一次有一個一病不起，病死的一個民夫，沒有一個民夫死掉，韋大人您說說，咱這是建東西嗎？這不慢說什麼呢？這打又打不得，又不能讓他們連續工作，皇上又要這軍校建的快，下官也沒辦法啊。」王格一臉苦笑著說道。
「那這民夫幹完活有沒有錢拿？」張楠忽然問道。
張楠此話一出，韋天物還有王格都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張楠。
張楠見狀，摸著臉問道：「怎麼了，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張大人怎麼會有此一問呢？這民夫為皇上修建東西，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皇上既不讓監工鞭打他們，還不讓他們連夜勞作，這已經是仁德了，這些民夫怎麼敢要錢呢？」韋天物理所當然的說到。
張楠聽完，嘆了一口氣，心裡暗罵了一聲封建主義害死人啊。雖然李二的這些對於民夫的政策對於其他皇帝已經好到不得了了。可是缺少獎勵機制，是個人都會提不起興趣幹活吧，這沒有興趣幹活，那裡又能幹的快呢？
「那韋大人有沒有想過給這些民夫發工錢呢？」張楠突然問道。
「哈哈，張大人你一定是在說笑吧，發工錢？」韋天物笑道。
可是張楠並沒有搭韋天物的話茬，韋天物這才意識到張楠沒有和自己開玩笑，而是說真的，於是收起笑容說到：「這，我也想啊，可是真的做不到啊。」
「為何做不到，這沒錢了可以問皇上要啊。」張楠奇怪的問道。
「張大人說的輕巧，張大人你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做什麼說什麼，皇上都能聽進去，可是在下人微言輕的，而且皇上批的這批經費，也僅僅是夠把這軍校建起來，我也想為這些民夫們發些銀兩好讓他們去養家糊口，可是我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張大人以為我不可憐這些被征來的百姓們嗎？」韋天物苦笑道。
張楠看韋天物的表情不像是說謊，只得長嘆一口氣，對於現狀，張楠也是無法改變，畢竟自己的想法對於大唐來說還是有些超前了，就算自己去問李二要錢，張楠相信李二也是不會給的，這從古至今，還沒有那個皇帝徵召民夫給民夫發錢的呢。
張楠繼續和韋天物在工地走著，雖然軍校裡面的東西已經建的七七八八了，可就差張楠這一些訓練設施了。
正走著，張楠便聽見不遠處的監工拿著一個破鑼開始敲，而民夫們聽見了鑼聲，都一個個面漏喜色，放下了手中的活，開始朝著一個地方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