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既得利益者
「你說的倒也是不無道理吶。」李二細細想來，發現還真的可能是這麼回事，尤其是張楠在給李二說明了退休綜合症的那些癥狀之後，李二則是更加的確定，李淵就是得了這個病，蓋因為張楠說的那些癥狀和李淵一模一樣。
「臣說的可是一點都沒有錯吶，而且這個話可是太上皇親口承認的。」張楠道。
「你的意思是說，太上皇親口給你說了這些話？」李二奇怪道，李淵這個老頭子在李二的心裏面，那可不是一個輕易表達自己感情的人。
張楠認真的點了點頭，其實張楠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只是李淵本身都沒有幾年好活了，張楠不想看見這個老頭子孤苦伶仃的死在大安宮裡面，而且李二不過是疑心病重了一些，如果讓李二打消心中的疑慮，那也許一對極品父子的關係也許能稍微緩和一下。
張楠沒有指望李二和李淵的關係能像普通父子一樣，父慈子孝，張楠只是想這兩個人別一天見面和仇人一樣，一個給一個添堵。
「太上皇都給你說什麼，朕要你一字不差的說給朕聽。」李二一臉認真的說道，雖然李二一腳把自己的老爹從皇位上面剔下來了，但是歸根到底李二還是敬愛自己家得老頭子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李二雖然把李淵同志給軟禁起來，不讓李淵在朝臣前賣臉，但是卻寧肯自己的生活過的苦一些，也要把這個已經架空的老頭子伺候舒服了。
「皇上您先答應臣，不要生氣，否則您待會聽的生氣，一怒之下把臣拉出去砍了可就不好了。」張楠先提前給李二打好預防針，因為這些話可都是李淵說的，不是他張楠說的，要是李二聽的生氣，給張楠一頓板子，那張楠可是得不償失了。
李二先是瞪了張楠一眼，隨後說道：「朕恕你無罪，你大可放心，說吧，朕聽著呢。」
張楠得到了李二這個並不算太靠譜的保證，於是便細細的說了起來。
「太上皇他說他從起兵反隋一直到登上皇位，這皇帝一共就當了八年，他的這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被皇上您給趕了下去。「張楠小心翼翼的說道。
張楠說完，還專門看了李二一眼，在李二面前，玄武門事變的事情那是絕對的禁區，提都不能提，因為李二也知道自己的這個皇位來的不怎麼順，所以張楠特意的看了李二一眼，發現李二的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張楠這才大著膽子繼續往下說著。
「太上皇他還說，不當皇帝了，也罷，不當也就不當了，至少皇上你的皇帝當的還不錯的。」張楠道。
「太上皇他真的這麼說？你莫不是在哄朕開心？」李二疑惑的看了張楠一眼，彷彿是不相信這句話能從李淵的嘴裡面說出來。
「臣絕對沒有半句虛言。」張楠說完，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舉起了自己的三根手指。
「行了，你繼續說，朕聽著呢。」李二揮了揮手，示意張楠繼續往下說。
「可是自從皇後走了之後，太上皇他說他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每天這大安宮裡面冷冷清清的，太上皇他覺得，他這太上皇當的，還不如那是時候做大臣的時候好呢，至少那時候的他的兒女都在，愛妻也在，每日日子過的也是有滋有味的。」張楠說完，便不再往下說了，因為李淵同志的另外兩個兒子就是死在了面前這個兒子手上。
張楠低頭不語，李二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說話，張楠就只好這麼一直低著頭。
最後張楠實在是憋不住了，悄悄的抬起頭看了李二一眼，這時張楠才發現李二正紅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楠看見李二這幅樣子，就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所以便一直低著頭默默不語，良久，李二終於是開口說了話。
「太上皇他，他真的這麼說？」李二又是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張楠沒有多言，而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張楠一看李二這麼問，就知道讓李淵做校長這事情有門，至少李二不是已經修鍊到真的連家人親情都能隔絕掉了。
李二當時能狠下心，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而且還有皇位在一直誘惑著他，可是李二最後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得皇位了，所以現在的李二就會更加想要那些他失去的東西，那就是家人間的親情。
「朕，虧欠父皇他良多啊。」李二抬起頭，不知道是為了不讓自己的眼淚留下來，還是習慣性的抬頭。
「皇上，雖然臣是個外人，但是您想不想聽聽臣的看法。」張楠低著頭道，張楠知道，玄武門事變是李二的心病，也是禁區，自己說這個事情，已經不單單的是在李二的老虎屁股上摸一把了，那是騎在李二這頭老虎的頭上打他的屁股。
「你說，朕也想看看，到底他人是怎麼看朕的，也許在你們眼中，朕是個弒兄殺弟的殺人狂吧。清泉難道你也認為那個人做皇位要比朕強？」李二聲音有些顫抖，看的出來，這件事對李二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臣不談論到底由哪個人來做皇位是否會比皇上強，因為那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臣只是一個既得利益者罷了。」張楠道。
張楠不談論這個，一是因為張楠不傻，二是因為，現在的許多歷史學家都認為，如果讓李建成來做皇帝，確實要比李二同志要好。而且張楠根本就沒有見過李建成，如果張楠能夠早來個幾年，或許張楠就能得出自己的判斷了。
「既得利益者？那是什麼意思。」李二有些不理解張楠的意思。
「意思就是臣現在有的高官厚祿，那都是皇上您給的，當然臣也做出了足夠的事情，但是這些是確確實實皇上您給臣的，所以臣自然要擁護皇上您了。」張楠笑道。
「清泉你還真是個圓滑的人吶。」李二嘆道。
「倒也不是這麼說，不過在臣看來，皇上您這個皇帝當得，確實挺好的。」張楠這麼說可不是單純的為了拍李二的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