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秦瓊忍著泛黃白紙發出的怪味，打開細細看了一下，喚來管家秦福交代了一番。
約莫大半個時辰後秦福一臉興奮的端了一碗冰塊進來稟告。秦瓊一觀管家的臉色，已知製冰的秘法有效，當下細細詢問了過程。
秦瓊揮退管家后雙手捧起裝著冰塊的碗感受久違的涼意。隨後撈起一塊碎冰往嘴裡一扔，「嘶」一股寒氣沁入心脾。
秦瓊略略思索了一番，暗自想到就當還欠李陌的恩情吧。當下拿出筆墨紙硯，重新謄抄一份，打馬朝皇宮跑去。
甘露殿雖然名字叫甘露，其實一點都不甘露，相反悶熱無比。李二脫掉了外袍穿著裡衣敞著懷露出黑黑的胸毛正在批閱奏摺。身後兩個宮女舉著碩大的宮扇替李二扇風，饒是如此李二還是滿臉大汗。
入夏以來，關中各地逐漸出現旱情。如今各地呈上來的摺子都是某某地方大旱需要朝廷撥糧撥款徵發徭役救急。
可眼下朝廷的情況國庫空空蕩蕩可跑馬，無錢可撥，看來又要動用內帑了。
可內帑去年對付蝗災撥出去不少，未見回來。朕的後宮都快揭不開鍋了，幸好有朕的好皇后勉勵維持才維護了皇家的體面。
君不見長孫的裙子都改不過腳背了嗎？還一個勁地向朕要錢。還有那個不省心的老爹一天到晚要這要那，老子漂亮的宮女都送你了，你還想怎樣？
心中愈加煩悶的李二把奏摺一扔，不批了，拿起蒲扇一邊扇風，一邊在大殿內煩躁的踱步。
這時候賢惠的長孫皇后出場了，端著一個描紅鎏金的漆盒走了進來。長孫將漆盒放在御案上，取出一碗冰飲子。「二郎，熱壞了吧，喝碗冰飲子解解暑。」
李二走回御案前，抓起碗暢快的飲了一口。感受了一絲涼爽之意，心情略微暢快了一點，開口道：「父皇那裡送去了嗎？」
「二郎放心，送去了。」
望著長孫額頭的汗珠，李二握住長孫的手柔聲問道：「觀音婢，你和孩子們呢？青雀長得痴肥，最怕熱了。」
長孫掏出巾帕替李二擦了擦汗，「二郎，宮裡存冰不多了，先緊著您和太上皇用。我們不打緊，熬一熬就過去了。」
李二聞言，拍著長孫的手，眼角有些微微濕潤。
此時內侍稟告打破了甘露殿的一絲傷懷，「啟奏皇上，翼國公左武衛大將軍秦瓊求見！」
李二放開長孫的手，擦了一下眼角，「宣！」
長孫皇后後退一步，行了躬禮，「臣妾就不打擾陛下處理朝政了，臣妾告退！」
李二送別長孫后，端坐在御案后等候秦瓊拜見。
秦瓊快步走進大殿，叉手行禮，「參見皇上！」李二從御案後走了出來拉住秦瓊手臂，「叔寶，起來起來，不必多禮，來來來，賜座！」
「謝陛下賜座！」秦瓊堅持行完禮，坐了半個屁股在墩上。
「叔寶，下朝不久怎麼又來拜見？可是方才有什麼事忘記朝上請奏了？」
「回稟陛下，臣無事請奏。」秦瓊起身行禮道。
「坐下坐下，那是何事而來？」
「回稟陛下，今日秦善道回府帶來百騎密語參軍李陌的一份製冰秘法，微臣已經著人試製過了，確實有效，而且所費甚少。臣一不敢獨享，二覺得可能對社稷有用。特地拿來獻給陛下。」說完從袖籠里將謄抄的秘方遞了過去。
冰還能自己制？李二相信秦瓊斷然不會騙他的，可這事有些顛覆李二的世界觀。還是將信將疑的將秘方打開仔細瀏覽了一遍。
「叔寶，就這麼簡單？」李二疑惑重重的問道。
「臣已經試過秘方，確實有效。」
「那為何這麼多年就無人知曉，書中也無記載？早知如此，宮中每年何須靡費巨資存冰，朕的百姓也不會在炎炎酷暑中忍受火毒之苦！」說到激動處李二猛拍一下大腿。
「臣不知何原因，可能如秘方所說要在陰冷室內才有效果有關吧。」秦瓊小心翼翼地回答。
「來人，將這個交給皇后，令皇后即刻試製。另外交代皇后室外也試試。」
李二將秘方交給內侍后，便不停在大殿內不停地踱步，有些心不在焉。半晌才回過神來問：「叔寶，百騎密語曹訓練的怎麼樣了？」
「這個，陛下，臣不知。今日秦善道說下午有考核，放下東西拜見了一下母親就匆匆走了。」
「哦，考核什麼？」
「陛下，這個臣也不知。今日秦善道回府著一身乞丐服，還與家將發生了衝突。臣詢問為何如此穿著，他居然回稟臣說保密！」
「哦，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來人，傳李君羨！」
殿外內侍一陣傳唱，不一會，當值的李君羨大步走進大殿內，身上甲葉嘩啦嘩啦地響。李君羨叉手對李二行禮，「臣李君羨拜見陛下！」
「君羨，朕問你，百騎密語曹訓練的怎麼樣了？」
「這個.……陛下……那個.……」李君羨面露難色，支支吾吾不好回答。神他媽知道訓練了怎麼樣了，當初李君羨就像燙手山芋一樣隨手扔出去，就沒再過問過。
鬼知道這幫小鬼訓練的怎麼樣，要不是秦瓊在，李君羨自然不敢編個不服上官管束訓練無精進這樣的借口開脫，只能支支吾吾的。
秦瓊自是知曉百騎密語曹成立時李君羨不以為意的態度及刁難，當初秦善道找李君羨討要經費時秦瓊私下裡還過問過。當即也不說破，屏聲息氣自作壁上觀。
「什麼這個那個的，快說！」李二一看李君羨的樣子就不喜，大聲呵斥到。
李君羨嚇的立馬單腿跪地叉手道：「陛下，百騎駐地地方小沒有多餘的地方，末將便讓密語曹自尋營地訓練，末將派遣了軍法虞候，一月一報，本月尚未收到報告。所以不知，臣該死，請陛下恕罪！」
「混賬東西！」李二將化掉的冰飲子砸在李君羨身上，氣得大罵：「密語對國家有多重要你知道嗎？朕讓你挑優秀人才去學習，你倒好，扔在一邊不聞不問？朕可以想象你派出去的人都是些什麼人！李君羨啊李君羨，你愧對朕的信任。」嚇得李君羨雙腿跪地做鵪鶉狀，嘴裡不停喊死罪！
李二大喊一聲：「來人，將李君羨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