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張懿!!!”


  眼見張懿仿佛不要命一樣的往下跳,屋子裏的女人們都癲狂了,喊叫聲響徹雲霄。


  其中,有一個表現的特別驚慌失措,仿佛失神了一樣的衝到窗戶旁……


  而跳下去,此時身處在半空中的張懿也愣住了,他眼前極速閃過的影子讓他不知所措。


  “臥槽!這特麽怎麽這麽高!”


  老子不會剛剛醒就要悲劇的領盒飯了吧,還有大把大把的事情沒來得及做呢!

  張懿在內心呐喊著,不過卻怎麽也改變不了他已經跳樓的事實,而且是從三樓……


  不過時不我待,時間可不會給他思考,瞬息之間已經快要落到地麵上了。


  下一刻,隨著重力的作用下,他已經無限接近地麵了。望著水泥柏油馬路,張懿咽了一口唾沫。


  “不!!”


  三樓重症監護病房窗戶旁,重女皆撕心裂肺的喊出聲。張懿剛剛重傷一場,以她們的理解,現在就算是醒了肯定也是極其虛弱,哪裏能再次承受這樣的重創。


  她們甚至都以為張懿這次跳樓,她們和張懿真的要陰陽兩隔了。她們仿佛都看到了張懿重重摔在地上,生機盡無的樣子。


  不過,印在她們瞳孔中的確實另一幅畫麵。


  穿著病號服,光著腳丫子的張懿在快要摔到地麵上的時候。突然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身體突然往前傾,然後順勢往前一滾,便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


  張懿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完成這個動作的,他完全是處於懵逼狀態,能夠完成,大部分都是出自於身體的本能保護意識。


  就像很多動植物,在麵臨生命危險的時候,通常都會爆發出無與倫比,難以想象的力量。


  而人類雖然已經進化成了智慧型的生物,但是也擺脫不了身為一個動物的範疇。


  而一些訓練有素,經常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特種兵們這種死亡前的求生本能更加強烈。


  很顯然,張懿雖說是記憶喪失了一部分記憶,但是作為一個優秀的特種兵這種自我保護措施會自動開啟。


  所以張懿有驚無險的躲過了這次稱不上劫難的劫難。


  “呼,呼。”


  翻身卸力以後的張懿拍了拍胸脯,有點後怕的往上看了一眼。隨後目光一滯,愣住了,好像看到了某個熟悉的倩影。


  呆滯了一兩秒後,突然轉頭跑開,快速的繞到了醫院的背麵,躲開了樓上女人們的目光。


  而樓上的女人們見到張懿毫發無損的落到了地上的時候,紛紛舒了口氣然後各自對視。


  幾秒鍾後,突然爆發出激烈的爭吵,都在互相指責著對方的不是,差點害的張懿魂歸天外雲雲。


  這時隻有一個倩影趴在窗台仿佛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臉幽怨的看著張懿離去的地方,默默的自言自語,“明明是你自己要求的,怎麽現在要這樣。”


  畫麵突然跳轉。


  偏僻的小公園裏,寂靜無聲。


  木質的長椅上,坐著兩個人,坐在一邊的正是張懿,另一邊的赫然就是先前趴在窗台上的女孩。


  隻是現在這個女孩臉上洋溢著笑容,不過精致的臉龐上卻好似掛著一絲擔憂。


  “啊懿,你能不能不去啊,我聽說這次任務極其困難。”


  女孩嘟著小嘴,不滿的朝著張懿那邊坐了過去,垂著頭拉著他的衣角一臉的不快。


  而這個時候的張懿卻顯得雲淡風輕,如刀削的臉龐上布滿了堅毅。微笑的揉了揉女孩的頭發,“不用擔心,我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嗎,不會出事的。”


  顯然女孩也是了解張懿的底細的,但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心思縝密,又天生愛多想。


  雖然知道張懿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不會出事,卻還是會擔心那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幾率。


  “我知道啦。”


  女孩垂著的頭突然抬起來看著張懿,俏生生的說道,“那你,有沒有什麽心願啊,等你任務完成,我幫你完成!”


  張懿偏過頭去,看著緩緩移動的夕陽,“願望?”接著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能夠享受被一群美女圍繞的感覺。”


  女孩聽完以後咬著嘴唇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流氓!”


  倘若又外人在,肯定能夠看的出來這個女孩對張懿的情感。而身為局中人的他,卻不知道是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了。


  “你說什麽?”


  張懿轉頭過來看著女孩。


  女孩被看的有些驚慌失措了,害怕念頭被看穿,連忙揮手回答,“沒什麽,沒什麽。”然後堅定的開口,“隻要你平安回來,我一定會滿足你的心願!”


  夕陽西下,沉落下夕陽的餘暉漸漸把兩個人的影子拉長,重合。


  …………


  耳邊的嘈雜漸漸小了起來,屋子裏的女人們越來越少,似乎都下去尋找張懿去了。女孩也已經回過神來,一雙靈動眸子中閃爍著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躲到醫院背麵的張懿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按著膝蓋喘著粗氣,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激動的心跳加速。


  “那個女孩,怎麽這麽眼熟?!”


  緩過勁來的張懿腦子裏呈現出剛剛趴在窗台上女孩的麵容,不由的又愣住了。


  我這個腦子!真麻煩,該記得的東西記不得,反倒是以前的一些瑣碎小事此時顯得極為清晰。讓張懿無奈不已,不過又沒有辦法,大腦這個千百年來人們都無法攻克的領域,任誰也要束手無策。


  全世界多少個頂尖的科學家也不敢聲稱他們能夠把大腦研究的透徹,就更別說張懿這個沒有科學理論的人了。


  醫院背麵停車場上,陳偉靠在駕駛座上吞吐著煙圈,嘴裏罵罵咧咧的:“張懿個孫子,跑去執行任務弄了一身傷回來,最後還得老子過來接。就算醒了的話也讓你小子等著,我得先抽根煙冷靜冷靜。”


  說著說著,陳偉突然注意到旁邊居然有一個穿著病號服赤裸著腳的人,而且看上去特別像張懿。


  這家夥怎麽知道自己在這?陳偉不解的念叨著。


  不過等了一小會之後陳偉才發現張懿好像並沒有看到自己,這才猜測到了什麽。


  嘿笑了一下之後,陳偉把煙頭扔出窗外衝著張懿大喊:“狗日的張懿,看看誰來了。”


  冷靜下來的張懿感覺腳底怎麽這麽涼,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忘記穿鞋子,不由得大呼倒黴。


  悲憤間,突然一聲熟悉的叫罵傳進張懿的耳朵,這才看到自己的死黨陳偉在車子裏一臉猥瑣的笑著。


  心中一熱,也不在意陳偉說了什麽,連忙拉開車門鑽了進去,“我去,快點快點,開車!”


  冷靜下來以後,張懿才想到那群癲狂的女人們可能會跑下來尋找自己,連忙催促著陳偉趕緊開車。


  一直是張懿的發小兼死黨的陳偉雖然是一頭霧水。但是對於張懿的曆史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基本上猜到了什麽,然後一臉幽怨的瞥了張懿一眼後,還是知趣的啟動了車子。


  一個接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鍾情於張懿,時常讓陳偉發出“怎麽好白菜都讓豬拱了!”的感慨。


  用羨慕之餘又有點酸酸的口吻嘲諷道:“你個孫子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我寧願天天被煩死。”


  然後問道“你怎麽這個樣子就出來了,鞋都不穿?”


  舒服的靠在副駕駛的張懿苦笑一聲:“別提他,那群女的也不知道發什麽瘋,一個兩個怎麽感覺都好似在演戲一樣。”


  對於這個問題,陳偉已經不想繼續跟他討論了,太傷心了,自己明明長的也挺英俊的啊。想著,朝著倒車鏡上看了一眼,不由的點了點頭。心中自我誇讚,不錯不錯,這個小夥子挺帥。不過隨即又一愣,沒好氣的開口:“你說怎麽啥好事都是你張懿的,我不服啊!”


  張懿自然知道陳偉的德行,對著這個極度自戀的家夥已經有個免疫。明明長了一張猥瑣臉,卻偏偏感覺好似天王巨星一般。


  “對了,你是怎麽了,我才接到你重病的電話過來接你。不過看你的樣子,不像是虛弱啊。”


  陳偉看了看生龍活虎的張懿,問道。


  雖然陳偉也知道張懿的身體素質異於常人,一般的小傷小病都不算個事。


  但是這次他聽到重傷後,心裏還是一提,不過心中還有一種想法,以為是誇大其詞的。


  所以陳偉認為張懿應該早就恢複過來了,此時看到如此神采奕奕的張懿,陳偉才更加堅定心中的猜想。


  不過張懿自己都有點搞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更別提跟陳偉解釋了。不耐煩的催促道。


  “好了好了,別抱怨了,我餓了,去你家嗎?”


  這時候,張懿才感覺出來腹中空空如也,一股饑餓感猛然升起,先前在女人堆裏隻顧著發呆了,絲毫沒有注意。如今這安靜下來,五髒廟終於鬧起了革命。


  陳偉倒是知趣的沒有繼續多說,打著方向盤,自嘲著說道:“我家裏可就我自己,隻有泡麵,吃嗎?”


  饑餓已經讓張懿不在乎食物到底是什麽,隨即答話:“吃,快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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