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到訪
書房,白彥風將拜帖遞交給白楹若,白楹若並未拆開來看!白彥風摸著胡須微微笑著:“征南將軍府送來的拜帖,不日征南將軍將攜侄子到訪,若兒,征南將軍家的這位侄兒禹公子,可是衝你而來?你們可曾相識?
白楹若正欲開口承認她與禹宛殷確實有過數麵之緣,腦中卻似有個聲音在提醒自己:“劫……!”
“不…….不相識!若兒不認識將軍家的這位侄公子!”
“哦?若兒不認識?這位禹公子隻是征南將軍夫人的侄子,家鄉遠在北淵邊關,也隻是個名不見經傳小戶人家公子,但有征南將軍這顆大樹,雖不及將軍血脈,但也算得上是一個好歸屬,如果在官場有將軍依靠,自然是不會差到哪兒去的。
“爹爹……爹爹如此著急的想要將若兒趕出門嗎?”
“看征南將軍如此直接的隻帶侄兒前來,爹爹還以為…….你與這位公子早就相識,莫不是為青冉而來?嗬嗬嗬嗬,那也是好的,眼看青冉也快十五了,若是這樣,你這姐姐倒略輸青冉一籌啊!爹爹相信,憑我若兒這等天資,自然是會尋到個好人家的!罷了,既不是為你而來,爹爹一會還要去跟你二叔商議一番,若是青冉真許了這麽一門親事,你二叔定也是很高興的!若兒無事就先下去歇息吧,看你最近臉色也不太好,要好好休息。”
“是,若兒知道了,父親也要好好保重身體,若兒這就回房了!”轉身退出書房,一路沿著花園走來,心中竟有些壓抑難受。
“若是禹大哥見了青冉,相必也是會喜歡上他的吧!這樣也好,禹大哥與我有救命之恩,不能讓禹大哥應了我自身的劫數,與其讓他痛苦,不如看著他幸福!
夜晚白楹若坐在房頂,白衣飄揚,目光呆呆的看著白彥風的房間!蘇雲清隻手握傘身影虛幻縹緲,站在白楹若的身後看著她,今日雖然筠邵公主依舊是進了白彥風的房間,但白楹若卻不是以往那般在乎了,在蘇雲卿看來,許是白楹若能放下這一切的恩怨,能將白府上下的性命考慮,或者說白楹若能放過自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隻是,為什麽她的眉間還是有那淡淡的憂傷,若今日之前的皺眉是為了她娘,那今日之後又將會是為了誰?
時日一日一日的過去,白楹若自從那日回來經曆了驚心動魄的一幕之後,就不再想著夜晚再逃出府去,她怕,她怕那一日自己溜回家時看見的隻有自己父親的屍體,或者說自己在外歡聲笑語,盡情歌舞時家中突然來個小廝告訴自己父親的噩耗。也怕本就在心中對某人的仰慕會日益加深,既然明知道會讓他痛苦,又何必去傷他”每個夜晚坐在屋頂發呆時,蘇雲卿總會默默在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丫頭你總是一心在別人身上費這許多心思,你又何曾想過自己?你可想過你想要什麽?”
白楹若聽見蘇雲卿的問話臉上無喜無憂,未曾轉頭,聲音聽來是如此的空洞:“要什麽?那雲卿哥哥呢?雲卿哥哥想過自己想要什麽嗎?”
“雲卿想要的,已經得到,又還有什麽可求的呢,若是能求,就求上天能讓丫頭無災無難,無憂無慮,讓雲卿就這樣守著丫頭便好!”
白楹若聽完蘇雲卿的話心中更添憂傷:“雲卿哥哥,你的心從頭到尾,隻有丫頭,丫頭又能回報給雲卿哥哥什麽呢,在丫頭心頭若有愧疚之心,那這便顆心完完整整的隻屬於雲卿哥哥一人!這些對於雲卿哥哥來說又有何用!”
蘇雲卿一個閃身離開了屋簷,淩空打著那把白色的蘭花紙傘站在白楹若的麵前:“誰說無用?丫頭心中有一個角落是屬於我蘇雲卿的,那便夠了,更何況,雲卿從來都沒有奢求過什麽,若一味的隻想要索取,今日又怎麽會有如此機會能站在此處,夜夜陪伴我的丫頭,雲卿知道丫頭心中為誰漣漪,為誰憂傷,那又如何,雖然那個人不是我!若是丫頭想他,雲卿陪你一起想!隻是.……你真的想就此永遠躲避?難道連一個選擇的機會都不給他?相比之下那人似乎要比雲卿可憐多了!至少現在的結果是雲卿自己選擇的!”
“雲卿哥哥,丫頭已經害你至此,我不能……不知道我七世前究竟是犯了什麽過錯,竟要受這七世情劫!受便受了吧,左不過是在心上淩虐幾刀,隻是應了我命中劫數的那些人,又有何過錯,雲卿哥哥又是種了什麽因得了這樣的果,俗話都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可我偏偏連累了這許多人!凡塵間的情愛太過誘人,也怪丫頭自己不爭氣,若是能不愛,那是不是會好些。若丫頭前世不是那麽執著的嫁給雲卿哥哥,那現在是不是就不會如此的愧疚了!今世就讓一切都不要發生吧!”
蘇雲卿輕聲歎氣:“哎!這命定的劫數,若是能控製那又怎麽會叫命定呢!丫頭既然已作出了決定,那就放寬心吧!看你整日悶悶不樂的,雲卿卻什麽忙都幫不上!這整夜整夜的坐在房頂上觀望,別傷了自己的身子才好!”
白楹若臉上擠出個笑容,站起身來對著蘇雲卿:“雲卿哥哥放心吧,若兒不會有事的,雞鳴了,天也快亮了,雲卿哥哥也該去歇息了!丫頭這就去躺下,不然冰清和玉潔來我房中發現床鋪未動,又該囉嗦了!”
“恩!去吧!躺下就別再想了!”
白楹若衝蘇雲卿點了下頭,飛身下去回了房間,蘇雲卿在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哎,這命中的劫數又豈是你們我能躲過的!”說罷衣袖一揮消失在夜色中!
今日征南將軍袁承恩帶著自己的侄兒禹宛殷到尚書府拜訪,白彥風,白彥興至門前相迎。
“征南將軍蒞臨府上,有失遠迎,失禮失禮,你我雖同朝為官,卻是一文一武,相聚甚少,如今將軍大駕光臨,老夫心中甚是歡喜,一直對將軍心存崇敬,如今總算是能與將軍把酒言歡了!下官已在府上備下薄酒,將軍今日可要與老夫好好說說將軍的沙場雄威事跡。”
“白尚書繆讚了,朝中無人不稱歎白尚書之才學,末將一介莽夫,對白尚書的才情佩服得五體投地,就連白尚書的千金也深得筠邵公主的喜愛,尚書夫人早逝,靠白尚書一人能教得千金如此可人,末將也十分佩服,哪像我家的那混小子,整日玩物喪誌不思進取,唯有這侄兒還算乖巧些。”
說罷禹宛殷上前對白顏風、白彥興行禮:“小侄禹宛殷,見過二位伯父!”
白彥風一臉的笑意:”是個懂事的孩子,將軍這邊請!“
白彥風與袁承恩走在前排,白彥興、禹宛殷在其後,依舊,隻聽白彥風突有提到:”對了,令公子,今日怎的沒有一同前來?老夫還未與將軍的家的公子見過呢!“
袁承恩歎氣擺手道:”哎,不提也罷,不知道昨晚又醉倒在何處了,小兒著實是貪杯些!“
白彥風忙上前勸解:”無妨,年輕人嘛!我二弟也是好這杯中之物,哈哈哈哈,不提也罷,不提也罷!白彥興低著頭候在白彥風的身後,二人相迎恭維的話他是聽的煩了,到是這推杯換盞之事,他還有些興趣,:“將軍家的公子與在下曾有過幾麵之緣,在彥興映像中,公子酒量驚人,武藝精湛,虎父無犬子,將軍太過自謙了!”
“哈哈哈哈哈!過獎過獎!”
聽著幾人互相官場應對相互恭維著,禹宛殷一路卻是欣賞著白府的建築:“她……就住在這裏,從進門的那一刻,似乎就已經感覺到了她的氣息,也不知那日她回府後是怎樣一番場景,想起那日送她到此,回府之後,心心念念的全是她,閉上眼睛,輾轉難眠,她的身影總是在腦海中晃動,這才求了姑母,姑父,到白府拜訪。隻是這拜帖一下,這幾日在以琴閣中苦苦等候,卻始終未再見到她的身影,莫不是自己唐突了些!她.……生氣了?“
禹宛殷想到這裏,嘴角不禁上揚:”就算是生氣,那她心中定是有我的!“席間袁承恩見自己侄兒如此模樣不禁微笑著搖了搖頭對白彥風拱手說道:“白尚書,令千金呢?怎的未曾看見?”
白彥風手端酒杯回到:”小女定是在廚房準備餐飲,將軍稍等片刻,下官這就讓小女來為將軍撫琴一曲,為將軍助興!“
“好好好!小姐竟還能親自下廚,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早就聽聞小姐才藝出眾,今日袁某有幸得見,榮幸之至!”
禹宛殷聽見席間餐飲為白楹若所製,拿起了筷子,細嚐了幾口,臉上一副滿足的笑容:“她一會兒會來!”席間菜品一 一上來,不知不覺已是滿桌,不管是酸甜苦辣,吃在禹宛殷的嘴裏都似那日以琴閣中的蝶兒醉一般甘甜!
隻聽門外侍者高聲宣報:”小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