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生活
【粗稿未改】
【可能大改】
【雙更合一】
【日常章、不喜可跳!】
試鏡結束。
時間一晃眼就來到了六月二十四號,應該是即將二十五號的凌晨。
一個夏郁一家子都要提神醒腦的日子——夏軼那小兔崽子高考成績查詢的日子。
這小子未來一年是繼續打職業,還是放棄職業回到校園繼續埋頭苦讀,就都看這一次了。
夏郁一家子分隔華夏三地,但都開上了視頻通話。
與此同時,都在電腦跟前等待凌晨的到來。
“夏軼,你告訴你啊,帝都第一學府、魔都第一學府二者其一,要都沒考上,就趕緊收拾你的行李,連滾帶爬給我滾回學校——我已經讓穗穗給你保留了復讀機構名額,順便給你預定了語文、英語兩門課程的高考特級培訓老師,每月學費小五萬的,老娘這點積蓄都給你準備好了,明年要是再考不上,我就把你悶進骨灰壇,讓你直接當我祖宗的!”
夏軼倚在電競椅上,閉著眼,連眼都懶得翻,對他親媽,就一句話:
“郁蘅女士,求您盼我點好的。”
老夏同志一聽就有點吹胡子瞪眼了,“怎么跟你媽說話的?”
因為在客廳,陶棠跟孟冬也都在,聽到郁蘅女士這一番發言,以及夏軼父子倆的對話,真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對視一眼,笑中滿是無奈。
這一家四口分開了啥都好,黏在一塊,就特容易打起來。
‘三個冤家!’夏郁也是哭笑不得,眼看就要掐架,單獨給夏軼發了個信息:
“夏軼你怎么說話的,還有你什么態度?坐沒坐樣的,沒個正行,不想挨揍,趕緊坐正了,還有內眼睛再閉起來,我就直接過來毒打你一頓的!”
老夏同志夫妻兩個都是人民教師,在學校為人師表慣了。
哪里受得了夏軼這副模樣,可不的又著急又上火的?
一聽消息,夏軼睜開了眼,瞅了一眼,回了夏郁一個:
“那敢情好,我繼續,姐你趕緊來揍我,我皮癢了!”
看得夏郁沖著屏幕一頓瞪眼警告,那邊夏軼才笑著收斂了。
又趕緊和稀泥,道:“我說郁蘅女士,夏軼這成績還沒出呢,您就別這么上趕著著急上火成嗎,那小子現在還青春期呢,你跟他較什么勁!”
“我回頭幫你們揍他,現在先別說別的了,成績準備出了。”
夏軼準考證什么的,夏郁跟她爹媽早就備了案,
這話一出,那邊夫婦兩個才頓時氣焰一消,轉頭全神貫注開始登陸。
時間來到二十四號十一點五十九。
不只是一家四口都盯著屏幕,陶棠孟冬也都湊了過來。
“十二點了!”直到十二點整,所有人都不自覺屏住呼吸。
即便是夏郁,多少也有點緊張,輸入準考證號的時候,還少輸入了一位數——
“七百零三!”
夏郁她媽聲音傳來的時候,夏郁這邊電腦才跳出夏軼成績單——
語文131、數學148、英語132、理綜295、總分706。
“老夏啊,去年帝都第一學府在梁省錄取分數線多少來著?”
“嘶,我也忘了!”
前一刻,還非常嚴肅的環境,一下子被老夏夫婦這有點降智的對話整樂了。
夏軼沒出聲,但眼神暴露了他的激動、夏郁也還在驚訝,‘真就突然想不起來了’。
孟冬是感嘆,她當年考多少來著?差一點五百?當年夏郁高考好像也六百八十七分——這件事在夏郁出道的哪一年,被網上瘋傳,夏郁也是靠著學霸人設,打響了進軍娛樂圈的第一槍。
這一家子,真是不讓人活了,長得好,一家子又都是學霸!
陶棠最淡定也最清醒,她笑道:“685分,去年帝都第一學府在梁省的錄取分數線。”
“嘶!”老夏夫婦又倒抽了一口冷氣,視頻里,夫妻兩人對視一眼,眼睛狂眨,還有點不敢相信,郁蘅女士掐了一下老夏同志臉,還挺用力的,問他:“老夏你疼不?”
老夏同志失笑地瞪她一眼,“不疼,你讓我掐一下看看?”
“這么說,夏軼那臭小子,今年應該是能夠穩上帝都第一學府了?!”
兩夫妻直接就抱一塊了,還吧唧親了一口,完全忽視了視頻通話里的另外四個人的存在。
直到夏郁“咳咳——”兩人,兩人者才回神,夏郁也沒忘了調侃爹媽一句:
“咳咳,你兩真不拿我們當外人啊,這大晚上的,你倆要親,一會兒關了視頻再親的!”
給郁蘅女士聽得一頓耳朵發紅,老夏同志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但都梗著脖子沒關了視頻,那不就不打自招說明,他倆不好意思了?
不過總的來說,今天是一個大喜的日子,填志愿那邊,老夏夫婦也是一錘定音,生怕夏軼頭腦一熱,瞎填,早就定了計算機專業。
有些路,干脆也給他摁死了,道:“志愿我們幫你填,你就專心打你的職業,等開學了,就去辦理休學,等休學時間一結束,就趕緊回學校,給我把畢業證、學位證拿到了,后面只要不違法違紀,你愛干啥干啥,求著我倆、我倆都不帶管的!”
在老夏夫婦兩個看來,考上了只說明你考上了,再沒拿到畢業證之前,就不算數!
天知道,這幾年考上了大學的,有多少最后都被勸退了,連肄業證都沒拿到!
當時老夏夫婦說這番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夏郁,帶著深深怨念,要不是舍不得罵夏郁一句,就差指著夏郁腦袋給夏軼當示范了,“瞅著沒、這就是反面典型!”
最后撂電話前,老夏夫婦一錘定音,
“升學酒,到時候小辦一場,你姐不大方便,可以不回來,但你一定得回來!”
夏郁當年放棄第一學府,考了電影學院后面又被退學這件事,就像是給老夏同志夫婦腦袋上懸一塊石頭,雖然身邊的親人、同事都很友好的不提。
但只要每次涉及學生考試、給學生打雞血,讓學生們好好讀書,又不免想起這件事。
夏郁現在是也過得很好,但兩人還是很傳統的。
覺得,能夠上一所好大學,考個編織,捧著個鐵飯碗的工作,才最好!
沒那么大的壓力、沒那么多的瑣事、平平淡淡、簡簡單單才是真!
所以口頭上說是小辦,實則至少得把兩人的同事、親朋好友都請齊了,大辦一場,才算完!
“至于郁寶、小棠、孟孟那邊,等我倆放假也去帝都,咱們一家人再慶祝慶祝!”
大概凌晨十二點半,這一通視頻電話才撂了,打完了,夏軼又單獨給夏郁打了一通。
小家伙可能是這一年來也經歷了不少事,知道當初打算放棄讀書轉頭去打職業、幫夏郁還債這件事,是他魯莽了,因為打到現在,他手里頭賺的錢,也就夠給夏郁還一個零頭的——
“今年打完,明年再打一年,不論能不能拿個世界第一,我都會回去好好讀書!”
主要還是像這種情況、帝都第一學府只允許學生休一年的假,要是到時候不準時回學校辦理復學收取,就直接吊銷學籍記錄的!那這幾年不就白搭了?
而且,他也不是非得打職業才能賺錢,現在直播行業興起,他大可以做個副職,
本來打職業就是為了給夏郁還債的。
夏軼能夠考上第一學府,不只是老夏夫婦,夏郁這邊也蠻感慨的——
實話實說,對于他們這種小康之家,想要在階層上實現躍遷,“高考”真的是其中最簡單、也最容易的一條路徑;學歷也許也不能決定一個人的上限,但一定是能決定一個人下限的。
并且,多讀幾年書,不愛說未來多成功,可人生也許就因為這幾年發生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是很有歧義的,也不完全正確的。
早當家,當的是什么家?做個飯、處理一下家庭的瑣事,就叫當家了嗎?
那是早期、基本生存需要——而現下社會,更為復雜。
夏郁家不窮,但也說不上富裕,父母年輕時候又都是甩手掌柜,很多思想在早幾年都不健全。
而在這社會上,絕大多數的孩子,哪怕到了大學畢業、出了社會、心智都不一定就成熟了。
就像“夏郁”,出事前幾年,她確實早當家了,但一踏進圈子,她的“心智”就不足以讓她去適應了。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她的性格,就決定了她跟人相處起來,捉襟見肘——
一直到夏郁來了,這種窘迫的境況才逐漸改善了。
所以夏郁這邊是希望,如果可以,反正也不是沒那個條件了。
她是希望說,夏軼多讀幾年書,多用這幾年的時間,卻培養他自身成熟的心智,彌補這些面來老夏夫婦這對父母不稱職給孩子不成熟的心智帶來的缺失。
這也是為什么現在夏郁大部分都不壓著夏軼,只有到臨界點要吵起來了,才說一句——你老夏夫婦做的孽,自己受一下,感受一下青春期叛逆少年的滋味兒,也是彌補他們自身的“不成熟”,父母子女,相互進步唄?一個學習怎么當人兒子,兩個學習如何當人家父母!
聊了一下,大概一點半,也就撂了。
家庭最大的一件事搞定了,剩下的就都不是事兒了。
夏郁也總算能夠將所有精力集中到新戲上頭來了。
試鏡結束后這幾天夏郁也沒閑著,主要是沒辦法閑著。
因為前面為了拍戲準備,到帝都第一學府人民醫院觀察病人,這件事跟余君豪吃飯的時候聊過一回,被這位記下來了,剛好現在角色調換回來了,余君豪就找她幫了個忙。
加上下一部戲,兩人飾演的又是一對情侶,夏郁干脆這幾天就開始拉著他“培養感情”來了。
并且,兩人已經不互叫“郁寶、老余”,甚至連手機號碼,都改成了“白小斐、陳子墨”。
二十五號一大早,余君豪電話就打進來了,兩人也是約好了,到時候在第一學府人民醫院門口碰面,交通工具就統一搭地鐵,提早習慣。
夏郁這邊也沒趕,約的上午十點,雖然是提前演練,但沒必要上綱上線的,大清早早上七八點正是路上堵車、地鐵堵人的高峰期,他們這些公眾人物,尤其兩人都是風頭正盛,一旦不小心暴露了,那到時候,指不定會引起多大動靜,只是一陣好奇驚呼也就算了,就怕碰著哪些心智還沒有發育成熟的小孩子、大孩子過分激動,到時候加劇交通擁堵,給人民添麻煩就不好了。
昨晚雖然休息稍微晚了一點,但夏郁深度睡眠還是達到了四個小時。
凌晨兩點到六點,一點沒浪費,一大早起來運動了進一個小時,精氣神飽滿!
吃了個早餐,看著時間八點四十五,算準了地鐵時間,提前十五分鐘出門。
為了出這趟門,夏郁每天都變著法的倒騰,今天穿了一套休閑裝,胸前背著一個從某寶上網購的一款背包,價格不貴,但品質這一塊,不比那些奢侈品差。
扎著馬尾,帶了個防塵口罩,很普通的帝都女孩子打扮。
前腳剛出門,剛到了地鐵站口,胸前掛著的單肩包里,手機就傳來了震動——
夏郁最頭疼那些明明就揣著手機,卻還要等個上十秒才接電話的舉動,一般都是秒接。
來電顯示:陶棠。
夏郁詫異,還是秒接通了。
“棠姐怎么了?”
“郁寶,剛才顧導助理小陳給我打過電話了,咱們試鏡通過了。”
試鏡通過,按理說,陶棠不說像夏郁孟冬這些小年輕似的,精神亢奮,多少都有些起伏,但這一番話說出來,竟然帶著惋惜,而果然,下一刻,一則消息立時就解了夏郁的疑惑。
“但是目前有一個大問題,上回是首輪試鏡,首輪通過,還要進行一場來自維多利亞影業投資方的專業培訓,再進行二輪試鏡,這個二輪試鏡問題不大,在明年一月底,現在問題就在于——這場培訓時間在今年十到十二月份,為其六十天,這個時間是早就定下來的,沒辦法更改!”
陶棠這通電話的第一句,夏郁只是疑惑,聽到一半已經大概意識到問題癥結了,所以等陶棠這番話說完,夏郁也是笑了,大概明白,此前多次的不對勁,到底是因為什么——
而對于電話那頭,陶棠突然地沉默,夏郁也就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