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八、OST

          【證人趙玉墨,你在慰安所時,是否有人身自由,是否能自主初入,遭霓虹軍人凌、辱時,有沒有拒絕的權利,生病的時候,是否可以得到休息和治療,時是否自愿進入慰安所!】

          【沒有……】

          【不能!】

          【沒有!】

          審判會上,趙玉墨沒有歇斯底里的控訴,她強壓著惡心、怨恨、震顫,清晰地將日寇這場罪惡的犯罪一一揭露,哪怕是面對日寇方的反駁,也毫不畏懼!

          雖然沒有親眼見證另外十二釵受害,但當趙玉墨揭開這層血淋淋的遮羞布,痛斥日寇罪行時,陳凜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了,那是一場“禽獸的盛宴”,卻更是她們的地獄!

          哪怕知道這是電影,這是十三釵的結局,但它也是金陵同胞遇害結局。

          這對于每一個熟讀華夏歷史的華夏人,都是抹不去的家仇國恨!

          哪怕最后影片結束,趙玉墨活下來了,孟書娟找到了她——

          但想到其他的十二個鮮活的生命,就那么被踐踏、摧殘,他眼睛已經紅了,憤怒而悲慟。

          電影的最后,趙玉墨一步步走進了人群,她走路的姿勢還是那么迷人——

          孟書娟恍惚間回到了教堂那個大窗戶前,畫面緩緩轉動。

          【那場審判后又過后】

          【我終于完成對十三個秦淮河女人的調查】

          【趙玉墨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

          【她證實了那次日寇如何分享她和另外十二個“女學生”】

          【其中有兩個企圖用教堂碎裂的玻璃刀反抗,未遂被當場殺害】

          【其余十個沒來得及反抗,兇器就被收繳了】

          【被享用過后丟到了新建立的慰安所】

          【兩三年內相繼死去】

          【有的是試圖逃亡時被擊斃】

          【有的是染病而死】

          【個別的自殺了】

          【趙玉墨因為其出眾容貌得到關照】

          【在慰安所第四年才終于逃脫】

          【但她為什么整、容】

          【我也至今不解】

          【就像她始終不肯承認自己就是趙玉墨】

          伴隨著她的旁白,透過五彩斑斕的玻璃,所有人再次見到了那是幾個秦淮河的女人。

          她們笑的那么恣意,那么鮮明……畫面最后定格在十幾個女人身上。

          音樂一響,燈光亮起,電影結束了。

          “啪啪啪——”放映廳沉默了半晌后,響起了如潮的掌聲!

          “這是戰爭的救贖!”陳凜在筆記本上寫下這一段話。

          而在掌聲之后,大部分們都迅速將目光挪到了《金陵祭》主創團隊所在座位上。

          但所有人都愕然了。

          因為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夏郁一行人已經悄然離開了二號放映廳。

          電影節持續十天,有早上最早九點、晚上最晚十點的電影放映,持續十天。

          作為開幕式影片,《金陵開》一共兩場,一場九點放映,一場十點,全長一百四十八分鐘。

          第一場結束已經十一點半。

          他們是從放映廳第一批走出柏林電影宮的觀眾。

          天還飄著冰雨,一行人里,極有沉重,更多的還是欣喜,因為電影真的很好。

          “夏郁……莊和導演拍的很好,你演的也很不錯!”

          夏東風同志突然的、非常難得的夸了一句夏郁。

          電影里其實有好幾幕,比如夏郁在地下倉庫跟古明韜跳舞的那一幕,老夏同志起初是不能接受的,看電影是一回事兒,但電影里的主角是自個兒女兒,演了個風塵女子,真的很難接受。

          可當他將這件事放到一邊,再認真觀看影片,雖然還是覺得不舒服,他忽然就沒那么抓著不放了。其實當初《畫地為牢》跟溫穗拍的那幾段他更不舒服,但都是看完電影,就忍不住感慨了。

          《畫地為牢》林丹自殺,講述的是一段因為童年創傷導致的悲劇;

          《金陵祭》則是講述那一場慘烈戰役下,小人物的救贖。

          而一開始,秦淮河那十幾個女人多么不屑戰爭、不屑生活、多么紙醉金迷……最后她們選擇英勇就義時,就有多么的悲壯!

          她們自認是生活在腌臜糞坑里的“小金人”,但看完影片,老夏只想說,“她們可能不算時代里的英雄,但卻是那十幾個女學生暗無天日下的一束光!”

          誰說商女不知亡國恨?那是時代沒有給予她們應有的精神教育和機會!

          夏郁左手挽著莊師母,右手挽著溫穗,看一眼郁蘅,又看一眼老夏同志,欣然一笑,“謝謝爸爸!”這是她極少數對老夏同志的稱呼,因為她也極少從老夏同志嘴里聽到贊許!

          “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快回去吧,怪冷的!”

          給閨女那么溫溫柔柔的喊了一句爸爸,老夏同志臉有點紅了。

          好在有著口罩遮掩,不然多不好意思、多難為情啊?

          不由就想到十幾二十年前,那個追著他粘著他的小姑娘,軟軟糯糯的聲音。

          一行人都笑了。

          “現在雨勢不小,咱們可不是那西方人,咱們華夏人受不了這寒風冰雨的,咱們回酒店里再夸!”郁蘅女士看出老夏同志難為情,雖然也偷笑,但還是幫著解圍。

          “是,快些走,不然一會兒要堵會兒車的……”莊師母也瞬時配合。

          回了酒店,都沒當下就休息,都是先將禮服換下來,收拾好,送到大堂。

          camus的后勤人員已經候著了。

          等換好了禮服,來到溫泉院子,男的進男浴室、女的進女溫泉間泡澡了。

          元寶,夏郁就丟給夏軼了,小東西拼命掙扎,但很可惜,睜不開夏軼的魔爪。

          有大浴池也有小隔間,干凈肯定是很干凈的,不然莊和也不會訂這個酒店。

          幾個女的,除了孟冬、溫穗、薛彤,夏郁四個都是北方人,早就習慣了一塊泡澡——孟冬和溫穗三個雖然還是有些不習慣,但扭捏了一下,也都加入了大澡堂。

          可能是有點疲憊了,也是舒服,泡著泡著,夏郁險些睡著了。

          最后也不泡了。

          換了衣服就回了房。

          第二天一早,吃早餐的時候,就得到了莊老爺子的信息。

          “入圍主競賽單元名單出來了,華夏內地一部、香江沒有、灣灣一部。”

          這一屆,參賽的一共有來自七十個國家和地區的,共計超過四百部影片。

          但最后入圍的只有二十四部。

          華夏兩部。

          其中一部就來自于付藝君主演的“麻雀”,一部現實題材電影。

          莊老爺子也就跟起得最早的夏郁嘮了會兒磕,吃了早餐,擦擦嘴就又出門了。

          畢竟擔負這一次評審團主席的名頭,還有很多事兒等著他做。

          主競賽名單一公布,接下來就是為期十天的放映時間了。

          看,肯定是要看的,還要盡可能把挑選出來的電影看完。

          因為對影片的欣賞類型不同,一行人分為了兩三個團體。

          結果夏郁這邊“女團”基本不變,“男團”那邊分裂成了兩撥。

          一個由趙錦鴻老師+老夏同志的團體、另外一個就是古明韜三個中生代男演員的團體。

          本來夏軼是不打算看的,有這時間,他還不如回去補個覺,然后準備跟新團隊繼續磨合,但被夏郁喊住了,“十一號就回去了,差這么幾天?”

          夏軼也光榮加入女團。

          其實如果是夏郁跟莊師母兩個,可能就會挑選一些比較“晦澀、甚至是比較現實沉重的題材。

          但因為這一行人的緣故,實在不想看到她們到時候在放映廳呼呼大睡,只能是挑選一些不那么沉重的——怎么挑?那就先看咱們華夏此次參選的電影唄?

          夏郁還不了解他們吶,也就是開始兩三年粘一下,后面大概也是該看啥,該干嘛干嘛了。

          八號,夏郁挑了六部電影,都是華夏兩岸三地的。

          她跟莊師母倒是能夠看得津津有味的,并且能夠感受到其中的精彩;

          其余人也不是說不行。

          一開始一部、兩部,都還不錯,但四部五部,她們就受不了了。

          一天看了五六部文藝片,不是專業從事這一行的,喜愛這一類型的,哪個受得了?

          不用兩天,第二天郁蘅女士首先就不干了。

          反正也拉體驗過了,她直接揮手告別,“今天我就不跟你們一塊了,看文藝片,確實不大適合我這種俗人,我還是提早去準備過年的東西了!”

          要不是夏郁從事這一行,拍的還都是文藝片、類文藝劇情片。

          她壓根兒就對這些題材的電影不感興趣。

          孟冬其實還行,但一天兩三部還成,五六部,一連十天,她也打退堂鼓了。

          干脆舉手,“我陪郁蘅姐!”

          薛彤也表示,“我還是更喜歡爆米花電影!”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今天下午五點,就是國內的除夕。

          莊老爺子那邊已經借了一套莊園,借的“溫穗小公舉”的房子。

          雖然說溫穗已經安排人在捯飭了,但郁蘅女士還是不放心,打算親自捯飭一番,也不用跟著國內的時間,而是跟著柏林這邊,等晚上十二點了再守歲。

          大廚夏東風同志也被拐走了。

          至于趙錦鴻、古明韜五人已經在九號一大早坐上了返程的航班,莊老爺子不方便,還是夏郁親自幫著送到的機場,臨行前,大概是知道以后可能很難有機會再碰到了。

          趙歆薈朝夏郁要了個簽名,最后又合拍了一張照片。

          “謝謝你,夏郁姐!”

          從金陵祭開拍到現在,但有活動,都是夏郁幫著她。

          “不是什么大事,也祝你學業有成,新年快樂!”

          夏郁揮手告別。

          這行人一走,就剩下夏郁、莊師母、溫穗、夏軼四個了。

          夏郁、莊師母就不用說了,溫穗也是類似這個行業的,本身就需要多地取材,增加靈感。

          在拍攝了《畫地為牢》后,更是敲開了靈感大門。

          對于這些文藝片,她還是蠻喜歡的,除非拍的不好,但凡拍的不錯的,她都津津有味!

          夏軼那還用說嘛,他姐去哪兒他去哪兒,干啥都行,只要他姐在。

          就是接下來九號看得電影,讓他不是很吃得消。

          早上看了三部。

          《不是任何人的女兒》

          《后遺癥》

          《單身聚會》

          夏郁也是沒料到,挑選的三部,都有些一些限制性的情節。

          而這些充滿了成人式的影片,夏郁看著更多是用藝術的目光去欣賞,畢竟這些還不算很過分,都穿著衣服,基本沒啥露的,就親親我我,那那啥啥,有啥過分的?

          對于夏軼這個哪怕成年了,但在某一塊,還跟一張白紙一樣的小屁孩,反倒是形成不小沖擊。

          最關鍵是,他還要裝的若無其事,也好在帶著口罩,旁邊幾位“長輩”沒看出什么不妥。

          但他還是察覺到他姐瞅了他一眼,那眼神很明白。

          “我也不知道啊,沒事都大孩子了,也不是什么特別露的,就當開開竅了!”

          當然也有一些很精彩的電影。

          《成人式嬰兒》,對于這一部影片,夏軼就感觸頗深——他一面唾棄那個醉酒飆車撞了人,最后還要母親給他擦屁股的男主角;一面又有點羨慕,當然,也有很多跟男主角一樣的心理。

          比如對于父母的怨恨,但他還是想說,拍這些文藝片的人都是瘋子!

          這也就是國外。

          要放到國內,這種過程有點三觀不正,容易影響青少年身體健康的電影,早就被禁了。

          此外還有一部《舊貨商生命軼事》也讓他感慨萬千。

          尤其是在求救無門,護士多次在強調,“沒有錢,就不能手術”。

          一整部影片看下來,不只是他,現場很多人都直面地感受到了那種對生命的絕望、對生命的漠視;雖然整部影片沒有明著透露表達對窮人的反感和歧視,但所有人表現的客氣疏離、堅定回絕,都讓人心寒到了骨子里!

          華夏兩岸三地,也有一部拍的不錯的,《麻雀》。

          這是一部自詡云淡風輕的中年人,反省青年時代的電影;影片以灰色調為主,劇情細膩流暢,主演那個好像是叫“文藝女神?”,演員演技還是不錯的。

          當然了,跟他姐比,他還是覺得不要比了,并不是說她不好。

          而是他姐太優秀了。

          就算沒有感情濾鏡。

          夏軼覺著,層次這一塊,情感爆發這一塊,還是他姐更出彩!

          夏郁不知道夏軼腦子里嘀咕了這么多的東西。

          不然可能都忍不住給他兩個大腦崩兒。

          下午五點,看完了《麻雀》,一行人便往柏林城外的小莊園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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