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

  娜美詫異眼前被風吹起的狂沙,隱約聽到別的聲音。

  「什麼?有人的聲音。」

  眾人嚴峻的看著前方,烏索普恐慌的瞧著周圍,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

  「是叛亂軍嗎?該不會是巴洛克工作社的追兵吧!」

  風越刮越猛,眾人環繞四周。

  艾斯的圍巾飄落在地,他面無表情看著前方。

  「不對,只是風的聲音而已。」

  「那是人的聲音吧。」

  路飛不解的轉頭,他似乎聽見了什麼,路希微眯眼,盯著路飛不語。

  看來,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

  烏索普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震驚住,他不安的抬頭。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了啊,怎麼辦啊,你說呢,哥哥。」

  烏索普站在那裡不動,楞著兩隻眼睛發痴地看向艾斯。

  「沒有危險的,只不過是吹過城市的風與廢墟的建築物產生了反應而已。」

  艾斯平靜的解釋道,空洞的建築通過風的傳播發出了彷彿人聲的悲吟。

  「是沒有危險,這隻不過是它在做最後的道別。」

  路希感受風中的悲喜交加,興欣向榮的綠洲在她腦海里浮現,這是綠洲之靈傳輸給她的景象。

  「城市,艾爾馬爾在哭泣。」

  薇薇跪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四周,語氣低沉喊道。

  「路希,你救救綠洲之靈吧,救救它!」

  薇薇領會到城市的凄愴,她想救它,她想做點什麼,哪怕一點。

  眾人眼瞧遠方的狂風,不語。

  路希低頭,望著薇薇哀痛的眼神,許久后才道出。

  「這是它的選擇,我也無能為力。」

  狂風不時發出低沉的「嗚嗚」聲,大地都彷彿在顫抖著。

  「謝謝您,大人,我,我要走了。」

  綠洲之靈貢獻出自己最後的力量,虛空中,一道透明的縫隙裂開出現,所有困在此地的怨靈一一從縫隙內鑽出,他們全部幻化成一道道颶風,掀起層層漫天黃沙。

  怨靈呼嘯著,咆哮著,一陣比一陣來的猛烈,他們在悲慟,在哀嚎,從眾人身邊吹過,從路希身旁略過,席捲在場所有人。

  草帽團被颶風卷在中央,忍受著耳畔風聲的怒嚎,眾人心中沉甸甸的。

  「到底怎麼回事,路希,你快解釋一下。」

  娜美抬起手試圖抵禦颶風中的黃沙,難受的睜不開眼睛。

  路希沒有發聲,她直勾勾的盯著路飛,確定一件事情。

  路飛迷糊中睜開了雙眼,與眾人看見的黃色龍捲風不同,他看見的是一道道黑色身影,他看見的是黑色身影痛哭流淚的臉。

  颶風飄過,路飛獃獃的看著颶風內的身影,追了上去。察覺到他的動作,眾人回身看去。

  「好像有人倒下了。」

  眾人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這座城市竟然還有人在。」

  路飛朝著眼前的身影奔去,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看到了一具掩埋在黃沙下的骷髏。

  薇薇很快追上了路飛,小跑過來的她看著腳下的屍骨,整個人呆住了。她緩緩的蹲在地上,雙手撫摸著骷髏的頭顱。

  「父親,這座城市的人民到底犯了什麼錯,誕生與砂之國的我們本就在跟自然做鬥爭,他卻將拚命生存下來的人們的生活搞得一塌糊塗,為什麼,難道說那個傢伙有做這種事情的權利嗎,為什麼,他打著七武海的名號,以民眾的英雄自居,那個男人欺騙了這個國家,卻一個人都沒有發現,我絕對不會原諒那個男人的。」

  薇薇痛苦的渾身顫抖,信口說出來的話,都是心頭的叫聲。

  「你也看到了吧。」

  路希來到路飛身旁,手搭在他肩上。

  「綠洲之靈獻祭了自己,解救了困在此地的怨靈,它拜託我帶這座城市的怨靈回家。」

  聽完,路飛陰著一張臉,拳頭砸向了前方的建築。

  轟隆一聲!巨大的房屋漸漸塌落,只留下一片片的廢墟。

  「路希,求你救救他們。」

  薇薇死死咬住嘴唇,轉頭哀求著她。

  「路希!救他們!」

  路飛怒不可遏地吼叫著,這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著,傳得很遠很遠。

  「了解,船長。」

  路希微笑著低頭,閉著眼睛感受星星的指引,激發靈魂之心。

  一段時間后,艾斯連同薇薇把屍骨掩埋在黃沙下,插根小小的樹枝當作墓碑,眾人圍在路希下方,抬頭看著她端坐在高層的建築上。

  「路飛,路希爬那麼高幹什麼。」

  烏索普伸手眯著眼睛擋住陽光,看著不遠處的身影。

  「路希說,她要超度這裡的怨靈。」

  路飛平靜的看著眾人,輕聲解釋道。薇薇手扶在胸口,緊張的捏緊自己的衣服。

  「相信她,她說可以就可以。」

  娜美笑笑拍拍薇薇的臉頰,安慰著。

  路希雙眼緊閉,藍色的光圈包裹著她的身體,只見她體內星星散發一陣陣溫柔的光芒。

  腦海里閃現幽藍的海水,點點星光揉碎了她的身影,白茫茫的一片海水拍打輕快優美的舞姿,一首優美動人的樂曲出現在她記憶里。

  漸漸的,她全身閃爍著藍色的光芒,一兩條虛光在周圍旋轉,瞳孔的顏色不知不覺已變成無數星辰,她浮在虛空中,她跟著記憶里的樂曲緩緩清唱。

  Idir ann is idir as(迴響於裡外)

  Idir thuaidh is idir theas(徜徉於南北)

  Idir thiar is idir thoir(徘徊於西東)

  Idir am is idir áit(穿梭於時空)

  Casann sí dhom(聆聽其唱)

  Amhrán na farraige(海洋之歌)

  Suaimhneach nó ciúin(無論安寧平靜)

  Ag cuardú go damanta(皆在強烈探尋)

  …………

  眾人獃獃的看著虛空中閃閃發光的路希,猶如掉落人間的天使,全體都愣在原地。

  她跟隨大海的呼喚清唱著,身體里猛然爆發數十條光線飄向城市角落。

  宛如極光般倒映在沙漠上,怨靈們紛紛從廢墟中走出,幻化成一團團金黃色的球,跟著她的歌聲慢慢魂歸故里。

  「太美了。」

  娜美看著天空中的極光,不經發出感嘆。

  「這傢伙都快成神了吧,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索隆表情微妙的望著虛空的某人,驚訝得像頭頂炸了個響雷。

  「啊!路希女神!你是我最美的女神!」

  山治十指相扣,扭秧歌般扭動自己的身體,痴迷的看著她。

  [叮!成為山治最美女神任務完成,獲得100祝福值。]

  [叮!當前祝福值240]

  歌聲持續了十多分鐘,路希漸漸落在地上,她的任務已經完成。

  城市空氣里瀰漫著喜悅的微風,彷彿在像她道謝。

  「他們已經回家了,哈哈。」

  路飛笑嘻嘻的看著薇薇,十分確定。

  這個喜訊使她的眼睛里有了神采,薇薇開心的朝路希身旁跑去,緊緊的抱住了她。

  「你怎麼知道,路飛,除了光我們什麼也沒看見啊?」

  烏索普撓著自己的後腦勺,十分疑惑。

  「我的直覺告訴我的。」

  路飛滿臉笑意對著大家,眾人云里霧裡。

  解決一切事情后,經過城市的枯竭,路飛早已氣憤不已,他已經忍不住想要揍飛罪魁禍首。

  眾人收拾好東西,堅定的前往猶巴。

  奇迹的是,他們離開不久后,那插著樹枝的墳墓上突然冒出了一個嫩芽。

  也許幾百年後,這裡將會重新變成一個新的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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