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潑皮無賴霍公子
第27章 潑皮無賴霍公子
不過某些人眼睛不好使,連臉皮都厚了不止一寸。褪了衣裳便上得床榻,將那個使勁往床角挪去的小嬌妻拽回來,快速壓在身下。
他笑得有些無奈,耳畔是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時急時緩。
俯首痴纏著她的朱唇,含著她的唇瓣低語,「這一次你當看清楚,我是你的丈夫。要認得我的臉,莫要認錯了。」他拾起她的手,教她輕輕撫上自己的面龐,「一定要看仔細,記住這種感覺。」
楚羽面頰紅得能滴出血來,他的掌心滾燙,緊緊裹著她的柔荑在他臉上撫過。溫熱的指腹,撫過他臉上每一寸肌膚,細細的觸摸著屬於他的臉部輪廓。
她心裡有些發笑,這是把她也當成了瞎子,打量著要讓她摸出點感覺來?
「你這是作甚?」她終於開了口。
他也不著急,含笑鬆開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輕輕落吻,「記下了嗎?」
楚羽深吸一口氣,真當照著他所言,將他這張臉牢牢的記在了心裡,「記下了。」
「真好!」他吻上她眉心,吻過她的鼻尖,最後停駐在她綿柔的唇之上,「楚兒!」
他喊著她的名字,做著夫妻間該做的事。
在這夫為妻綱的年代,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看起來是這樣的順其自然。人總該學會隨遇而安,太尖銳的刺角容易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她已經是有夫之婦,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
她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胳膊,他等著她慢慢適應,溫柔的輕擁著她。
她逐漸適應他的存在,到了後來,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什麼是情感,什麼是慾念,腦子裡亂成一團。
後來是怎麼睡著的,楚羽不知道。只知道一覺睡醒,她還在他懷裡,被擁得生緊。
她的風吹草動,他都有所察覺。腰間的手微微收緊,他如同鴕鳥一般俯首下來,將臉埋在她胸前的位置。
楚羽當下綳了身子,已然察覺屬於一個男人該有的振奮。
「天亮了。」她音色輕顫,「你……可不可以放開我?」
他搖搖頭不說話,仍舊保持了原動作。那副模樣跟外人跟前不苟言笑的霍家公子,簡直是天壤之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清冷孤傲,如今瞧著全然是個潑皮無賴。
細想起來,從嫁入霍家到現在,她似乎一直處於被動狀態,被他拿捏得死死的。這人話不多,可辦的事沒有一件是省心省力的。
「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任由他耍無賴。
他啃著她的脖頸,有些痒痒的。
楚羽禁不住笑出聲來,「別鬧,跟個無賴似的,好歹也是霍家公子,怎生得如潑皮?讓人見著笑話。」
「獨你一人見著罷了,若能惹你歡喜高興,什麼都可以。」他倒是會哄人,殊不知這千百年來,也就哄了一個。這番說辭反覆練習了多少遍,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左不過這千百年來始終來不及說,這一次總算搶了先。
在楚羽看來,霍公子粘人的本事堪比狐狸精,死活給纏到了日上三竿。橫豎霍家家大業大,饒是什麼都不做也足夠此生榮華富貴。
院子外頭,徐紹瞧了瞧日頭,心想著自家公子以後怕是又多了一樁心事。昔年望而不得,如今恨不能心肝腸肺腎都給掏出來。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楚羽是扶著腰出門的,走起路來亦是腳下輕浮。且看霍庭燎,仍是那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好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敢情一夜風花雪月,不過是她一個人的曲目。
明明出力的是他,怎麼最後累到了極處的卻是她?
然則不管如何恩愛,這人嘴裡的話怎樣的動人,事後一碗避子湯總是逃不了的。
楚羽不懂,說起來他那麼喜歡她,可為何不願她為他生孩子?須知,若是女子吃多了避子湯,時日長久怕是再也生不了孩子。他難道沒想過這些?
他到底在想什麼,她還真的猜不透。
女子被殺一案的人數還在增加,整個東平郡內人心惶惶,單身女子更不敢輕易出門。捕頭還在查案,巡邏軍一直來來回回的搜,卻也搜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本就不是尋常的殺人案,連環殺人兇手乃是狼妖與竹子精,這要捕頭們上哪兒去抓兇手?
端坐在酒肆里,楚羽托腮望著窗外街道上的人流。狼妖和竹子精還在作祟,可爹不願相信她的話,長此以往,只怕東平郡會更亂。
她該怎麼做才能除了這兩害?還有那騷狐狸,不知躲在哪個角落,上次的小流氓八成也是他們搗的鬼。
抿一口水,楚羽心緒萬千。
卻有捕頭王火急火燎的來找楚羽,「霍夫人,趕緊回楚家一趟吧!」
楚羽當即放下杯盞,「王大哥,怎麼了?」
「你娘出事了!」這話剛說完,楚羽已經一陣風似的跑開。
拎著裙擺,她跟瘋了似的往家裡沖,娘出事了?娘好好的在家裡會出什麼事呢?何況娘武功高強,雖說多少年不曾動武,可這麼多年來娘的本事一直未有荒廢,旁人根本無法近身。
除非……除非……
她不敢想下去,看著家門口堵著的官府的人。隔著大老遠的,她便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一步一顫的走進院門,撥開團團包圍的衙役,待看清楚了院子里的一切,楚羽一下子跌跪在地,瞬時面白如紙。
胡映容仰躺在地上,胸前滿是鮮血。
不,是院子里滿是鮮血。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娘?娘這是怎麼了?娘?」
楚風行就站在邊上,如同泥塑木樁一般一動不動。他定定的望著自己慘死在血泊中的妻子,臉上無悲無喜,沒有任何錶情波動。
直到楚羽歇斯底里的哭喊,他這才回過神來。重重的喘著氣,緊接著便是一頭栽倒在地,暈死過去。
家中遭逢巨變,楚羽幾乎垮了,前兩日爹娘都好好的,如今卻陰陽殊途,隔了一層棺槨。楚羽跪在靈堂前,恰似抽離了靈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