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是永生不死的(4)
第89章 我是永生不死的(4)
「我若一直如此,你當如何?」他問。
「我還能怎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黑貓——就當是暖被窩了。」楚羽抿唇,「不管你什麼模樣,只要你是霍庭燎便罷。」
貓,叫了一聲,俄而又道,「脫衣上來。」
楚羽不解,「為何?」
「我需要你幫個忙。」他道。
想著若是能幫著他恢復人形,脫就脫吧!三下五除二的褪卻了衣裳,楚羽快速爬上床榻,「然後呢?我要怎麼做才能幫你?」
他說,「躺好。」
楚羽乖順的躺在那裡,只一個肚兜掛在身上,難免有些寒涼。她縮了縮身子,「是要喝我的血才能恢復過來?還是……」
下一刻,薄唇糯軟,唇齒相濡。
「你?」楚羽蹙眉,「你騙人。」
沒有聚焦的眸中,掠過一絲笑意,「騙了你的身子騙你的心,如今還不打算放手,你當如何?」
她一愣,這話都教他說盡了,「你一直都跟著我,還騙了我一路。」她想推開他,奈何力有不逮,「好幾次我做夢的時候都夢到、夢到你……你輕薄我,到底是真是假?」
「真亦假時假亦真。」他吻過她的眉心,「分不清楚的時候,就問問自己的心。楚兒,我待你是真的,不管發生何事你當記得,我此心知屬於你。若是有朝一日要讓我忘了你,我寧願死。」
楚羽當即捂了他的唇,「說什麼胡話?你是永生不死的,還得等著我的生生世世輪迴。我知道等待有多辛苦,所以……哪日你若真的忘了我,那便忘了吧!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他一聲嘆息,「你還是不懂。」
拂袖間燭火熄滅,一室旖旎。
輾轉反側,纏綿不休。
第二天一早,楚羽和霍庭燎一道從房內走出來的時候,在淵和墩子都愣了半晌。墩子上下仔細的瞧著霍庭燎,然後為難的撓了撓後腦勺。
「這是弄啥嘞?」墩子不解,「哪裡冒出來的?」
「公子!」梓桐畢恭畢敬的行禮,似早已知曉,依舊遞上早就熬好的避子湯。
楚羽知道他們的意思,這碗避子湯是逃不開的。端起避子湯,楚羽喝得有些艱難。
狐小步報之一笑,「還是這樣好,否則對著那黑貓,咱有事都不好商量也不敢商量。既怕露了你的底壞了你的協議,又怕亂了這丫頭的心,對你心生懼怕。」
在淵揉著眉心,沒想到世間還有這般俊俏的美男子。早前以為是個有修為的黑貓,不知何故落在了楚羽的身邊隨著,哪知這壓根是丫頭的枕邊人。
想起自己臉上那道抓痕,在淵有些心疼,心疼自己這美麗的臉龐,險些毀於這男人手裡。不過也得慶幸,若是自己在這途中對楚羽做出非分之事,那此刻怕是要出大亂子了。
幸好!幸好!
墩子反射弧有點長,直到走出了客棧才反應過來,扭頭望著驅車的狐小步,「原來這是小羽的夫君啊?哎呦喂,俺才想起來這事。」
「蠢!」狐小步道。
墩子憨厚的笑著,慢慢變回小蜈蚣,「俺這不是早上木有吃飽,腦子轉不過彎嘛?」
最憋屈的莫過於蛇君在淵,只能變回一條小蛇,和墩子一樣被丟在車頭,馬車裡頭如今只有霍庭燎和楚羽二人。
一想起這兩人在裡頭卿卿我我,而他身為蛇君卻要在外頭風餐露宿,怎麼想都覺得委屈。
白瞎了這麼多年的修為。
楚羽伏在霍庭燎的膝上,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過她如墨長發,指腹在她的臉上摩挲著,「離開這麼久,白姬的傷也該好得差不多了。」
「我不會再讓她傷害我娘。」楚羽直起身子。
霍庭燎清淺的吐出一口氣,俊美的臉上浮現少許凜冽,伸手撫過桌案上冰冷的木盒子,「這顆心一旦安上去,就不可能再被摘下來。不留人客棧的東西,信用是絕對可靠的。」
楚羽點點頭,「那我便放心了。」
然則讓人不放心的是,所謂的代價到底是什麼?
溫暖的掌心裹著她微涼的柔荑,楚羽覺得有些奇怪,恢復過來的霍庭燎似乎時刻都處於某種緊張狀態,那種狀態無法用言語形容,不知是擔慮還是焦灼。可表面上,霍庭燎還是霍庭燎,安靜如斯,面無波瀾,對著任何人都不會笑,唯獨對著她歡歡喜喜。
「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楚羽問。
霍庭燎擁著她,「我是永生不死的。」
她想著,也對!
馬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楚羽和霍庭燎坐在河岸邊,姑獲鳥在河面上徘徊,一切都顯得十分和諧美好。在淵嫌惡的看著步步靠近的墩子,墩子卻對在淵身上的腥味心心念念。
狐小步揉著自己的肚子,不知是墩子的醫術了得,還是客棧掌柜給予的恩賜,這傷口竟然不藥而癒。回頭望著默不作聲的梓桐,仍是那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態。
霍庭燎回來了,梓桐的責任就輕了不少。
如今就等著復原胡映容,讓一切都回歸原點。
東平郡就在前頭,他們不能現在回去,得趁著天黑再行事。楚羽顯得有些緊張,離開東平郡這麼多日,若是教人問起來又該怎麼說呢?
「莫怕,臨走前我已安排好一切,只說是帶著你回老家祭祖。臨走前你偶感風寒身子不適,便由你母親隨行照顧。」霍庭燎握住她的手,「而今黃泉之水已經洗去了他們的記憶,只要咱們把你娘平安救回來,此事就算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