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無妄界(2)
第262章 無妄界(2)
霍庭燎掌心一空,仍是坐在那裡沒有動彈。
劉柏舟笑了,「你真的想知道嗎?」
楚羽凝眉看他,眼睛里的光逐漸變了顏色,漸漸的越發通紅。她冷漠的站起身來,眸光猩紅,「前一刻還想知道,但是此刻……我已經不感興趣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的手突然掐住了劉柏舟的脖頸。腳下飛速,楚羽捏著劉柏舟的脖頸,將他抵在了牆壁處。
驚得林璇璣厲聲尖叫,「啊啊啊,殺人了!楚羽殺人了!來人!來人!」
梓桐和徐紹幾欲阻止,奈何楚羽手一揮,直接將二人震退。
「誰敢跟我玩心眼,誰就得死。」她一字一頓,清晰而涼薄,「不管你是誰。」
劉柏舟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盯著眼前的楚羽,「你醒了?」
「醒了又如何?不醒又怎樣?」楚羽勾唇笑得邪冷,「不管你們是誰,敢打我的主意就該死!」
「你不想知道無妄界的秘密了?」一道黑霧突然從劉柏舟的身子里出來,黑衣斗篷,站在楚羽的身後。
楚羽手一松,劉柏舟的身子就如同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
霍伯息笑了,「不如由我來告訴你,無妄界的秘密?」
霍庭燎身子一晃,剛要對霍伯息出手。他終於等到霍伯息離開劉柏舟的身子,如此時機豈可錯過。
然而還不等他出手,霍伯息的表情突然變得格外痛苦,身子徐徐升上半空。斗篷被吹開,露出了那張跟霍庭燎一模一樣的容臉。
林璇璣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她一個凡人女子壓根無法相信。
梓桐指尖微彈,林璇璣當場暈在地上。
徐紹布下結界,免教外頭的人知曉裡頭發生的事情。
楚羽卻不為所動,她的力量不容任何人質疑。將霍伯息懸浮在空中,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不過一縷魔尊意念,卻三番四處的出現在我夢裡,要取我性命,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聽得這話,梓桐與徐紹對視一眼,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不對,這會從楚羽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
以前幽冥血沸騰的時候,楚羽是毫無意識的,可是現在……現在好像什麼都想起來了。也就是說,楚羽正在試圖控制幽冥血。一介凡人是如何能控制幽冥血沸騰的?
「你……你不是夏千羽!」霍伯息冷聲。
「我……」楚羽楞了一下,她的確有片刻的失神。
她是誰?
「我是誰?」楚羽突然問。
「我是誰?」她愣在那裡,「我到底是誰?」她忽然想不起來了,自己到底是誰呢?誰呢?體內有強大的力量,這天地萬物似乎都在自己的腳下,這些所謂的神人魔都不過是她眼前的跳樑小丑。
可她忘了自己是誰!
誰呢?
實在想不起來的時候,她便鬆了手,使勁的去想自己是誰。無名無姓,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道該去往何處。所有的生靈乃至於魔,都有自己的本源,可她……似乎什麼都沒有。
霍伯息落地的時候,霍庭燎已經沖了上去。
二人廝打在一處,打得難捨難分,徐紹加入幫忙。
梓桐急忙上前,「夫人?夫人你醒醒!夫人?」
楚羽愣愣的望著梓桐,猩紅的眸透著無溫涼薄,「被驅逐的滋味,不好受吧?」
梓桐面色一緊,握緊了手中冷劍。
「高高在上的龍族,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楚羽笑得邪肆,「你就不想回去嗎?還有……這無妄界,無妄界……哈哈哈哈哈,無妄界本來就是我的,只有你們這幫蠢貨才會爭來爭去。想證明什麼?證明你們知道無妄界是多麼神秘的好地方?證明無妄界能護著魂魄不散,元神不滅?」
音落,楚羽瞧了一眼徐紹布下的結界。
「無妄界……」她低低的說著,彷彿有些頭疼,眉心擰得生緊,似乎是在想什麼,可臉上的痛苦神色又顯示著她想不出來的掙扎。
拂袖間,地面出現一個洞口。
楚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躍下,急得梓桐隨即跟上。
「好機會!」霍伯息一聲喊。
突然間,凍在冰中的櫻子睜開眼,有東西快速從她身子里出來,緊隨梓桐之後進入了無妄界。
「霍廷業,千年前你是輸,千年後你還是輸!」霍伯息連同霍庭燎,一道滾進無妄界。
徐紹自是來不及,洞口已經合上,以他的能力根本無法重新打開無妄界的大門,當下在外頭急得火燒眉毛,卻又無可奈何。
春光如故的無妄界,溫暖而美麗。
瞧瞧這生機盎然的模樣,無生無死,不生不滅。
楚羽落地,冷眼看著眼前的美好,徑直朝著那山洞去了。她對此似乎很是稔熟,彷彿只是故地重遊一般。一步一頓的走在草地上,走進林中,走向山洞。
白衣少年依舊橫刀山洞之前,不許任何人靠近分毫。
楚羽站在那裡,梓桐慌忙上前攔阻,「夫人,夫人不能進去,夫人你醒醒!夫人!」
「都讓開,別逼我。」她猩紅的眸,冷眼掃過梓桐,繼而將視線落在眼前的白衣少年身上。
「不許進去!」白衣少年站在跟前。
「兮兒,這是夫人!」梓桐解釋,深吸一口氣擋在了白衣少年跟前,「夫人,公子嚴令禁止,任何人不許進入山洞,否則……」
楚羽輕嗤,突然消失無蹤。
「夫人?」梓桐駭然。
白衣少年已經瘋似的轉回了山洞。
霍伯息和霍庭燎也跟著進來,這兩人的道行不相上下,若說真的要分出勝負其實挺難的,所以誰也都拿誰沒辦法,只能一直僵持著。
各自身上有傷,偏偏誰都不肯相讓。
楚羽如入無人之境,這地方本來就是她的,是她親手造就,只是後來……後來怎麼了?怎麼都想不起來。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想不起來是怎麼把無妄界弄丟的,怎麼……怎麼回事?
站在石室內,她仰頭望著天花板,上一次就是在這裡隱約看到了那個棺槨中的女子。只不過這地方一眼就看遍了,不可能把人藏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