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反正自己是躺贏
等毛毛站定了，鳳榮軒語氣溫和的問他，“你幾歲啦？哪裏人士呀？”
毛毛畢恭畢敬的行禮，回道，“皇帝爺爺，我今年四歲了，是豐源縣清水鎮響水村人士。離京城不遠，大半天就能到。”
“哦”鳳榮軒越看毛毛越喜歡，接著問到，“你這麽小就參加藥理比賽，害怕嗎？”
“不害怕！”毛毛搖頭，“如果我不參加的話，藥理團體賽我們就差一個人。如果不參加比賽，就不能進會場看比賽了。那會場的座位錢太貴了，一場五兩銀子，我們沒那麽多錢。所以，我們就決定參加比賽，就能省下很多錢。至於得不得獎，我們都是隨緣的。”
毛毛一席話說完，其他醫學堂聽了要吐血，人家真的是來玩兒的。換句話說，人家贏得魁首，就跟玩兒似的。
鳳榮軒和花子旭相視一眼，沒想到他們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參加比賽的。沒想到花逸安的兒子，和他兒子的母親，會這麽窮。
看來，那個混蛋是真對這對母子不上心啊。
鳳榮軒又問道，“承峻，你告訴皇帝爺爺，你學了多長時間的醫術了？”
“四個月。”毛毛伸出四個手指頭，“我從正月初三開始，跟著娘親去醫館給人看病，就從那個時候開始算起吧。”
鳳榮軒看了毛毛寫的藥方，又遞給花子旭，“像嗎？”
花子旭拿著兩張藥方看了看，看了又看，小聲和鳳榮軒說道，“和他小時候的字跡一模一樣，就是師傅和徒弟。”
是呀，一模一樣，那臭小子還知道要教自己孩子寫字，還能原諒一下，還能拯救一下。
鳳榮軒讓桂公公拿了自己以前用過的字帖，送給毛毛，“沐承峻，這是皇帝爺爺以前練字的字帖，現在把它送給你，喜歡嗎？”
又寫字啊？毛毛心裏哀嚎，臉上卻笑得甜甜的收下了，“謝謝皇帝爺爺，我很喜歡。”
“好，喜歡就好。”臭小子那幾個字怎麽行，要讓孫子學朕的字帖。
鳳榮軒的眼神在不讓人察覺的時候，看了幾眼歡喜。在這種場合下淡定自若，脊背挺直不卑不吭。不錯，不像鄉下人沒見識。對歡喜，鳳榮軒和花子旭又滿意了幾分。
不能總抓著喜安醫學堂的人問話，讓毛毛回去後，鳳榮軒問了其他醫學堂幾個問題。除了賞賜了大醫精神的字畫，各醫學堂還賜了珍貴的藥材。
反正那些藥材放在庫房裏，占地方不說，久了還會長黴。送給這些醫學堂，物盡其用，又是一種恩寵。最關鍵，還省錢啊。
沒有賞賜宮宴，慶功宴會鳳榮軒還是交給夏院首。慶功宴定在明日中午，也沒說到時候自己出不出席。
“好了，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該見的都見到了，鳳榮軒滿意了，就該讓他們走了，“都會去好好休息吧。”
嘩啦啦，都跪在殿內，“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醫學堂的學生們走了，鳳榮軒和花子旭去了禦書房。
鳳榮軒坐下喝了茶，得意的道，“朕的孫子聰明可愛，朕是越看越喜歡啊。”
“什麽你的孫子？”花子旭不同意，“毛毛那是宸王府的，臣的親孫子。”
橫了一眼花子旭，鳳榮軒冷笑，“無缺那麽不上心，你就是坑蒙拐騙，用強硬手段，朕估計那孩子都不願意去你宸王府。沒看剛才毛毛就看了你一眼，跟你笑了一下。他可是叫朕皇帝爺爺，這就是區別。”
那還不是因為您是皇帝，他人小卻是懂的地位高低。不和鳳榮軒爭搶，反正自己是躺贏。
“那孩子一看就是聰慧的，不然不會以四歲之齡參加醫藥大賽。普通孩子早就嚇得哇哇哭了，他鎮定自若還能出藥方。”花子旭與有榮焉的笑著摸胡須，“跟那臭小子小時候一樣聰明，又比他單純善良些，長得比他討喜。”
“模樣就跟臭小子不一樣，模樣像娘。”鳳榮軒想到花逸安小時候，“無缺從小身體不好，太瘦了。毛毛健康，長得結實。”
“如今無缺不想去找母子倆，整日在外浪蕩。”花子旭歎氣，“去了一趟戰場，回來有兒子了，就放浪形骸起來。皇上，您說那日商量的計劃，能行嗎？”
“能行！”鳳榮軒言語十二分的肯定，“先前沒看到人，今日在殿上看到人了，朕信心百倍。”
花子旭也點頭，“如今隻能這樣了。”
不過，花子旭擔心，“那臭小子肯定知道母子倆進宮，一點不擔心。怎麽的，也該進宮看看呀。”
“看來是真不想有瓜葛。”鳳榮軒再次確定，“必須得有人管著，不然得上天。”
花子旭百分百讚同，又問，“皇上，不知苗疆那邊可培養出解寒蠱的蠱了？”
“他們這次就拿了一個魁首，醫術平平。”鳳榮軒皺眉，“給了他們十九年的時間，一點進展都沒有。看來，不能單單依靠苗疆，得另想辦法。”
兩人相視一眼，有了人選。
另一頭，得了賞賜的歡喜等人，跟著先前的引路的太監出了宮門。坐上馬車的那一刻，孩子們都軟了，軟成一灘泥。
二妞擦了一把淚水，舒出一口氣，“終於出來了。”
“是啊，是啊，可算是出來了。”
“終於知道什麽是度日如年。”
“原來進宮是這種感覺。”
孩子們歪坐著，議論開了。
說是進了一趟宮，其實大家連皇帝長什麽樣子都沒看清。就模模糊糊知道一個明黃的身影，好像挺高大，有點胖。聲音很渾厚，給人壓迫感。
至於皇帝說的什麽話，孩子們全忘了。
二妞看毛毛一點也不害怕，“毛毛，你見到皇上不緊張嗎？”
“有一點。”毛毛一開始是有點緊張，可一抬頭，看到鳳榮軒那麽慈祥的看著自己，就不緊張了。而且爺爺也在旁邊看著，毛毛更加不害怕。
毛毛反過來安慰二妞，“小姑，你回答的很好呀。雖然你有點緊張，可是一點錯也沒有，皇上很讚賞你呢。你表現得非常好，給我們爭光了。”
“真的？”二妞來勁了，“我當時跪在那裏全身都在抖，想盡量控製住，就感覺有點腦衝血。滿腦子都是皇上的問題，我要怎麽回答，說的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
二妞拍拍心口，“毛毛說表現得好我就放心了，剛才我一直在回想，就是想不起來。太好了，沒出醜。”
“表現得非常棒。”歡喜誇了二妞，又誇獎其他女孩子，“你們表現得也非常不錯，其實我也緊張，總算是出來了。我們沒犯錯，順利的出來了，大家都放鬆些。”
見過了至高位上的皇帝，歡喜真正見識到了什麽是上位者，威嚴不是虎著臉，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
另一輛馬車上，劉天正此刻手腳全在抖，用力按著也控製不住。好在這一車的學生們比他還嚴重，才覺得沒那麽丟人。劉天正萬幸沒跟歡喜坐一輛馬車，不然要在歡喜麵前丟人。
馬車剛走出朱雀大街，轉了個彎突然停了下來。歡喜打開車簾往外看，“初一，怎麽回事？”
初一恭敬的回道，“沐大夫，有人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