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隻能忍痛分離
沒想到鳳天逸說得這麽露骨，歡喜被他說得渾身發燙，“你再繼續說下去，我這睡袋還做不做了？”
“不說了。”鳳天逸依舊摟著歡喜，“我讓你依靠著，這樣你就不會累了。”
“你這樣摟著我，我手都伸不開。”歡喜拍拍腰間的大手，“你去陪著忍冬玩兒吧，他喜歡你。”
“好，那我去陪兒子了。”在歡喜的臉上親了一口，鳳天逸站起來，“想我喊一聲，我就上來了。”
“知道了，去吧。”目送鳳天逸去了小花的樹屋，歡喜開始幹活兒。隨後傳來了忍冬歡快的笑聲，歡喜往外望了一眼，鳳天逸又帶著忍冬在飛。從這棵樹飛到那一棵樹，玩得不亦樂乎。
孩子需要母愛，也需要父愛，這兩者缺一不可。想到家裏的五個孩子，歡喜在心中祈禱，希望能順利走出雪山。
十五幾個出去了一上午，打了三頭頭野山羊，發現一頭野牛沒追上。他們把羊給宰了，中午燉一鍋羊肉湯，吃青稞麵餅。
小花看著羊肉流口水，十五給了它一條羊腿，“怎麽樣，我們厲害吧，一下子打了三頭羊。是不是很羨慕？”
小花看了一眼十五，叼著羊腿邁著優雅的貓步去一邊享受美味去了。
又一次被鄙視，十五氣節，“我容易嗎，這麽多人吃這點肉，它就一條羊腿了，還給個好臉色。”
十六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看你，跟一隻雪豹置什麽氣。”
中午吃了兩頭羊，歡喜把骨頭剔下來，晚上燉湯。餘下一頭羊肉拆下來，做明天的糧食。家裏的鹹魚和肉幹泡上了，晚上蒸了帶上。歡喜估摸了一下，把家裏餘下的麵都給攤了餅，加上他們身上還剩下的餅幹和肉幹，不出意外應該夠走出雪山吃的。
鳳天逸下午割了草回來，給歡喜編一雙草鞋，爬山她那雙棉鞋不行，稍不注意就打濕了。外麵穿上一雙草鞋，防滑還不會讓裏麵的棉鞋濕了。
傍晚的時候，歡喜拿了鳳天逸的裏衣，他的是純棉，歡喜死了一隻衣袖，給忍冬做了兩個小口罩。
鳳天逸坐在歡喜身旁，看著下麵和忍冬一起玩耍的小花，“它，你有什麽打算？”
“我在箱子裏醒來，掀開箱子一角，漆黑的夜晚裏閃爍著無數個幽綠的眼睛盯著我。它們的利爪在箱子上扒拉，要把我摳出來吃了。結果，箱子掉下了懸崖，一路衝了下去。算我命大，掉進了湖水裏。那群雪狼也被雪崩給埋了，那個冬天，我就是靠它們的皮毛和肉活下去的。”歡喜摸摸剩下的狼皮，又看向小花，“我到了這裏第一天晚上，就遇到了一頭凶猛的雪豹，它爬上了樹，綠油油的眼睛看的我頭皮發麻腿發軟。你知道嗎？那晚要不是我驚醒，就成了它的食物了。”
這麽驚險的事情讓歡喜遇上了，鳳天逸心疼的把歡喜摟進懷裏，“媳婦兒，我寧願你所經曆的一切都由我去經曆。每每想到你可能遇到的危險，我的心痛得無以複加。我恨我自己不能代替你，為什麽不是我掉下河，為什麽不是我掉進了雪山，為什麽我沒有保護好你。”
歡喜抬頭，看他一臉痛苦，能感受道他眼裏的痛沁入骨髓深處，那種痛讓人難以承受。伸手擦了他掉下來的眼淚，“別這麽說，這一切都不怪你。”
今天聽了很多關於以前的事情，自己跟他很相愛，有個幸福的家，互相扶持，一起努力的事業。
“我們倆不管是誰出了意外，給對方都是錐心刺骨的痛。”歡喜握住風天逸的手，“隻願我們順利走出雪山，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好，再也不分開。”風天逸伸手撫摸心愛之人的臉龐，尋找了兩年，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坐在自己身邊。失而複得，風天逸與歡喜額頭相抵，“媳婦兒，你是我一生愛的人，要是找不到你，我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就算活著，也是一具行屍走肉，在這雪山中遊蕩。”
“別，就算沒有了我，為了孩子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歡喜緊緊的抱住鳳天逸，“我不許你這樣想，以後也不許，知道嗎？”
兩人視線交纏，越來越近，在夕陽下交織在了一起。失去的恐慌，痛心疾首、思念、失而複得的珍寶，珍惜，纏眷。
兩人相互依偎坐在樹屋門口，一起看遠處那一輪紅日掉落了下去。
歡喜看著下麵的小花，“那晚我把那隻雪豹的肚子劃破，掉下去摔死了。第二天出去找吃的時候，遇到了小花。它失去了母親的庇佑，找不到吃的，很有可能成為別的猛獸的食物。後來它跟著我，我想在這雪山中我形單影隻，我殺了它的母親，就當恕罪，照顧它。而且，有它在身邊，可能會更安全。”
“鳳天逸。”
“我在。”
“你知道嗎？小花很聰明，我生忍冬的時候，是它照顧我。忍冬是它一手帶大的，就像是姐姐愛護弟弟那樣，細心嗬護。”歡喜枕在鳳天逸的肩膀上，“在我最孤寂無助的時候，是它陪在我的身邊，我救了它，它也救了我。在我和忍冬心裏，它是親密的家人。”
“我知道。”在第一次看到小花帶著忍冬出現的時候，鳳天逸能看出它的小心翼翼嗬護，一心一意保護忍冬的安全。有時候，就是這麽殘忍，鳳天逸看著把忍冬圈在懷裏的小花，“歡喜，要不，我們帶它一起走吧？”
“帶它一起走？”歡喜也想，可心中難免會擔憂，“它是生活在雪山的靈獸，我要是把它帶出去，它能活下去嗎？”
鳳天逸轉頭看著歡喜，“記得大黃嗎？”
歡喜點頭，“給小花取名字的時候，腦中閃現了一個大黃，是一隻貓嗎？”
“不，大黃是一隻老虎，是你將它養大，後來放回來森林。”鳳天逸說道，“大黃可以跟著我們生活幾年，我相信小花也可以。當然了，還得它自己願意跟我們走。”
如果不想跟著走，那隻能忍痛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