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夜廝殺
清河行省，雲山山脈。
雲山山脈從東向西橫貫整個清河行省，寬闊的行省公路就位於山脈的南側，雲山之中，古木狼藤遮天蔽日，荒石猛獸縱橫馳騁，就算是最有經驗的山民都不敢深入其中。
此刻，林川率領的邢徒軍部隊正沿著雲山山脈的邊緣，一路向東，艱難地前進著。
這裡距離行省公路有數十里的距離，一來可以躲避行省公路上多不勝數的王朝哨卡，二來可以獵殺山中獵物補充軍糧。
一個星期之前，林川所部已經斷糧，但是面對清河行省境內的千里赤地，根本找不到地方可以補充軍糧。
迫不得已之下，在夏戈的建議下，林川率部進攻了一座清河行省西部小鎮，但是面對重兵守衛的重鎮，邢徒軍猛攻一整天都沒有能夠攻取。
陰魂不散的中央軍部隊得知有叛軍攻打重鎮，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要不是林川當機立斷，迅速撤離，說不定已經被包了餃子。
邢徒軍在林川的帶領下，不斷改變行軍路線，聲東擊西，擺脫了大部分追兵，不過即使如此，經過一個星期的轉戰，依然還有一支中央軍部隊一直縋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讓邢徒軍們苦不堪言。
每一次當他們剛剛向停下來歇息紮營時，這支中央軍部隊總是迅速撲上來，讓林川不得不下令再次轉移撤離。
有時候林川他們不得不一邊行軍，一邊吃飯，因為身後這一支敵軍追的太近了。
林川不是沒有考慮過消滅身後這一支敵軍，但是經過葉飛的斥候百人隊抵近偵查，這支敵軍足足有一個兵團一萬多人，讓林川不得不放棄了自己天真的想法，因為自己僅僅才五千多人，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就這樣一追一逃，沿著雲山山脈邊緣一走就是一個星期，讓邢徒軍們苦不堪言。
「快！快！走快點！」昊天站在路旁，紅色的制服布滿了灰塵，不斷催促著部隊加快速度。
一萬多王朝兵的隊伍綿延兩三里，此刻正在崎嶇的山道上艱難地挪著腳步，要不是畏懼兇狠的昊天，他們早就當了逃兵。
昊天對於逃兵的懲罰格外的嚴酷，無論多遠，他都會派人將你抓回來，最後一刀一刀割你的肉，直至你的死亡。
在中央軍之中，昊天以狠厲著稱，士兵們都很畏懼他，正因為昊天的殘暴狠厲，所以整個中央軍序列，他麾下的兵團最為善戰，是藍玉手中最為鋒利的刀。
數個星期之前，昊天因為斬殺數名邢徒軍頭目，已經擢升為少將兵團長，成為繼原京畿行省池重雲少將之後，最為年輕的少將，要知道，昊天今年才二十三歲。
「將軍！」一名佩戴著黑狼徽章的斥候從遠處奔來。
黑狼斥候是王朝軍中最為精銳的斥候，數千名精銳斥候之中，才有可能誕生一名真正的黑狼斥候。
雖然很多行省守備軍之中也有黑狼斥候存在，但是他們都是偽黑狼斥候，並沒有得到黑狼斥候大隊的徽章。
真正的黑狼斥候戰力強悍，相當於那個時代的特種兵。
黑狼斥候雙眸不時閃過絲絲精光，腳步輕盈地走到昊天面前，敬了一個軍禮，他朗聲說道:「將軍大人，叛軍就是前方五里處休整。」
「知道了」，聽到此話，昊天布滿血絲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揮揮手打法了黑狼斥候。
昊天轉過身，面向行軍隊伍提高了聲音，「全軍加速！目標前方五里處叛軍！」
隨著昊天的命令，整個行軍隊伍驟然加速，朝著前方的邢徒軍撲去。
林川一直很重視情報，葉飛的斥候百人隊的邢徒戰士也都是精挑細選組建而成，算是林川手中的精銳。
「大人，大人。」一名渾身是血的斥候從後方追了上來，奔到林川面前。
看到斥候兵身上的鮮血，林川面色一變，嚴肅地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斥候面露被悲痛地回答:「大人，王朝兵朝我們殺過來了！」
「還有多遠！」林川面色一凜，急忙問道。
斥候回答:「不足兩里」
林川聽到后一驚，有些責備地呵斥道:「怎麼現在才來稟報！」
斥候哽咽著回答:「我們被黑狼斥候纏住了，他們都……戰死了。」
一聽到黑狼斥候，林川知道不是斥候們疏忽，只是因為黑狼斥候太強，之前自己在京畿行省就遭遇過偽黑狼斥候，那時候自己還是十人長，自己麾下戰死數人，哈登被削掉了臂膀。
林川拍拍斥候十人長的肩膀安慰道:「士兵，錯怪你了，你們都是好樣的。堅強起來！」
「是，大人。」斥候含淚點點頭。
很快，急促的哨聲就響徹了營地，正在休息邢徒戰士們迅速地抓起身旁的武器，在各級軍官們的面前集結起來。
林川拔出戰刀揚聲喊道:「夏爾，子臣，你們帶傷兵迅速撤離，其餘人準備戰鬥！」
隨著一聲令下，柳子臣和夏爾帶著傷兵和物資毫不猶豫地一頭扎進茂密地叢林之中，而其餘的邢徒戰士則是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朝著來路奔去。
黑夜之中，伴隨著莎莎聲，低矮的灌木叢之中，大批的王朝兵沖了出來。
「殺！」林川怒吼一聲，率先迎了上去。
黑夜之中，兩股洪流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伴隨著骨骼的碎裂聲，最前面的戰士仰面摔倒在地。
噗嗤！鮮血飛濺，伴隨著兵器地碰撞聲，人群之中頓時掀起一陣陣血雨，慘叫聲此起彼伏。
山林之中，飛鳥走獸四散而逃。
「噗！」林川一個縱步衝上去，身子狠狠地撞在了一名王朝兵身上，肘擊的咔嚓聲讓王朝兵口中發出了慘嚎，林川鋒利的戰刀迅速地削過，一顆偌大的頭顱飛了出去。
少將兵團長昊天殺氣騰騰地衝殺在最前面，只見他手中戰刀凌厲而狠辣，他每前進一步，都會有一名邢徒戰士倒在血泊之中。
圍繞著昊天身旁的暗紅色戰甲的紅衣戰士同樣兇悍異常，這些隸屬於藍玉近衛的紅衣戰士兇殘無比，即使被砍了數刀，他們也會在倒下之前，用剩餘的力氣將戰刀送入邢徒戰士的胸膛。
慘烈的廝殺在黑夜之中持續著，雙方戰士用刺槍，用牙齒，用拳頭，激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林川滿身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