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林川蘇醒

  「水……」病床上的林川突然發出了輕聲的囈語，頭靠在床沿上徹夜守護林川的藍雨從睡夢之中比驚醒。


  大醫師雲虛為林川用銀針驅毒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太陽升起又落下，這是一個星期以來林川第一次醒來，看到開口說話的林川，幾夜沒合眼的藍雨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水……我要喝水……」林川乾裂的嘴唇無力地喊著。


  藍雨急忙擦乾了眼淚，激動地奔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溫水送到了林川的嘴邊。


  距離林川遇刺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林川原本英俊的面龐因為毒性的侵蝕而變得一片慘白，毫無血色，就連握住杯子的力氣都沒有，他此刻虛弱無比。


  溫熱的水流隨著咕咕的聲音流入林川的身體，他那原本閉著的雙眼也緩緩睜開，看到面龐憔悴而眼角有淚痕的藍雨，林川努力地擠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


  林川想要說話被藍雨伸出青蔥玉指制止了:「阿川，你還虛弱，你先躺著休息。」


  林川順從地躺下，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鐵血將軍此刻就如同一個孩子一般虛弱而無力，他體內的力量在這一個星期里流逝殆盡。


  「阿川，你乖乖躺著，你餓壞了吧，我去廚房給你熬一些粥。」看到林川那憔悴的面容，藍雨心疼無比，服侍他躺下，話語就像哄孩子一般充滿了柔情。


  林川蘇醒的消息如同勁風一般傳開，那些忠於林川的將軍們，擔憂林川傷勢的人從四面八方趕來，不多時空曠的屋子裡已經被擠得滿滿當當。


  林川昏迷的這些日子以來，羅本蠱惑的軍隊和西斯等人控制的部隊圍繞著青木川周邊展開了血腥的廝殺，因為林川昏迷的緣故，這些奮戰在一線的將士們面對叛軍的洶湧進攻，苦苦堅持著，就是為了等待他們將軍的重新歸來。


  雖然林川現在看起來依然虛弱，面色蒼白，甚至連說話都要喘氣，但是眾將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心中不再忐忑不安，就像石頭落了地，從未感到那麼踏實。


  喝了稀粥的林川精神已經恢復了一些，他自己能夠感覺到身上的力量正在慢慢恢復，背靠枕頭半坐而起。


  林川的眼睛緩緩從滿屋子或高興，或激動的面龐上面掃過，看到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林川的心裡充滿了感動。


  林川從死亡線上掙扎著活了過來，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他在虛無空冷的空間之中飄蕩，一片死寂，他夢到了前世，也夢到了今生，他頓悟了。


  「讓你們擔心了——」林川緩緩開口，表達著自己的歉意。


  大醫師雲虛撫摸著自己的山羊鬍須，臉上充滿了笑意:「將軍，換做別人毒性深入五臟六腑，早就醒不過來了，但是將軍你的體魄強大，硬生生挺了過來，真的讓老朽吃驚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老朽在這裡為將軍道喜了。」


  「林川感謝雲醫師，活命之恩，他日當以湧泉相報。」林川也知道，如果沒有雲虛的全力施救，縱使自己體魄再強大，也逃避不了死亡的結局，這些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雲醫師，我記得當日九公子為我擋了一刀，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當日酒館遇刺，事發突然，寒九九公子為了林川用手臂擋了一刀，林川依稀記得，所以才有這麼一問。


  「將軍不必擔心，九公子只是手臂擦破點皮，中毒不深，現在已經無大礙了。」


  聽到九公子安全，林川心中終於落了一口氣。


  林川的眼睛瞟到了西斯他們戰甲上面的斑斑血跡，皺起眉頭問:「這幾日可有戰事發生？」


  聽到林川的問話，西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自責地說:「將軍，在你昏迷的時間裡，羅本蠱惑士兵發生了叛亂，末將無能，現在都未能剿滅。」


  聽到羅本帶人發生了叛亂，林川的心中一驚，一臉不可置信:「他為何叛亂？他可是軍中元老，大帥的近衛出身……」


  情報司司長江明月躍眾而出，請罪道:「都是末將無能，情報司中被王朝暗探滲透，導致未能及時發現那羅本的本來面目。」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述了出來，他們說道激動出臉上充滿了憤怒，恨不得將羅本挫骨揚灰，以瀉心頭之恨。


  聽到自己麾下的將士因為羅本的陰謀蠱惑而自相殘殺，林川的心中就充滿了深深的自責和愧疚，如果不是自己遇刺昏迷，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林川此刻臉上已經有了一絲蘊怒，想到成千上萬的將士因此受傷死亡，他就對於叛亂羅本充滿了熊熊殺意。


  「由於軍中旗營一級軍官幾乎全部被羅本殺害，在我們猝不及防下，被羅本蠱惑的士兵足足有五萬多人，他們打著消滅趙家，救將軍的旗號不斷向我們發動進攻，目前我們已經失去了外圍的全部控制權，城內大部分街區都已經陷入敵手，現在我們能夠控制的地區僅僅圍繞兵站的五條街區……」


  西斯他們也是充滿了自責，一個不注意，就被羅本鑽了空子，導致現在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面。


  聽到西斯他們描述的情況，林川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局勢已經敗壞到了如此的地步，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創建起來的軍團就因為內耗而損失殆盡，林川的心中就隱隱作痛。


  「我不相信羅本能夠控制那麼多士兵，你們就沒有向被蠱惑的士兵解釋，羅本才是叛亂者嗎？」


  「將軍，我們解釋了，但是您一直昏迷不醒，再加上羅本蠱惑說我們投靠了趙家害死了您，雖然我們極力解釋我們沒有，但是這些激奮的士兵已經聽不進去了，對我們不斷發起進攻，要為你報仇——」


  西斯他們也是知道叛軍都是忠於林川的，雙方都是林川的追隨者，但是因為誤會解不開，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刀兵相見，同袍屠戮。


  林川雖然虛弱，但是從西斯沮喪的話語之中敏銳地抓住了關鍵點，那就是叛軍依然忠於自己，只是暫時被羅本蠱惑而已，西斯他們的解釋無用的原因是自己昏迷不醒，不能出去幫西斯他們證明他們的話真實性，在混亂的戰場上，所以不得不生死相殺。


  「找擔架，抬我到戰場上去。」林川現在已經知道了癥結的關鍵，所以他迫不及待想要出現在戰場上，阻止這一場不該有的同袍廝殺。


  「將軍，可是你很虛弱，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絕對不然叛軍傷害到您一根毫毛！」沐血急忙勸阻說。


  「同袍相殺，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我必須馬上阻止繼續互相殘殺，我們第一軍團殺不起了啊。」林川心痛不已。


  在林川的堅持下，眾將找來了擔架，抬著剛剛蘇醒不久的林川走向了戰場。


  望眼所見全部是殘垣斷壁，身穿黑色軍服的屍體層層疊疊撲滿了地面，看到那咕咕而流的鮮血，林川就痛心不已，充滿了自責，同袍相殘，都是為了自己啊。


  在心痛的同時，對於叛亂的羅本林川心中已經升起了滔天憤怒，對於造成這一切的即使羅本千刀萬剮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