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感情從來不是划等號的
次日,皇朝帝國一夜之間崩塌,其掌權人江先生涉嫌重大毒品交易而被逮捕的消息,鬧得是滿城風雨,沸沸揚揚,而背後的「罪魁禍首」卻在一起享受寧靜時光,悠哉樂哉地吃著早餐。
可這早餐註定是吃不安穩,從昨天林瑞詢問完那三個小姑娘參加視鏡地結果后,她便請了假就是料到皇朝的事情曝光之後,Jason會這樣輪番轟炸她,索性林瑞就直接手機關機,這才得到一絲安寧。
「看來,這江世國落馬,幾家歡喜幾家愁啊……」南晟道。
江景琰默默地吃著自己的飯,沒有說話。倒是林瑞出了聲,自從南晟救了她之後,她對南晟就沒有那種敬畏的畏,權當他是好哥哥,好兄長,可以值得信賴的那種。
「對了,南晟哥,你是怎麼知道我出事的?」這是林瑞一直以來的疑問,她是怎麼被綁到海上的她到現在都不明白是怎麼操作的,江景琰是肯定不知道。
南晟抬眼望了林瑞一眼,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心情很好似的,道:「自從景琰走後,一直都有我的人跟在你身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見你被江世國帶走之後,我本意應該立馬把你救出來,可是考慮到其他因素,我只能將計就計。江世國也算的上是有種的人,可就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別人查不出他什麼,不代表我不行,當初景琰早早地就托我調查他,只是我這邊一直時機未到,所以脫了那麼久。這一次剛好藉助海上稽查,一把把他給逮住。」
「這麼說,那海上稽查是真的海上稽查,不是南晟哥你帶去的?」
「你以為呢?林瑞,你這腦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好使了?這深更半夜,有那麼多的船去查一隻破船?」南晟不屑道。
這下倒是讓林瑞羞紅了臉,她道:「這倒是,果然還是官僚主義夠硬氣。」
「又錯了小瑞。」江景琰接著說道,「當時那艘船的確是乾乾淨淨地,這也是江世國為什麼敢深夜出海的原因,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他進行毒品交易的罪行,你明白了嗎?」
林瑞順著江景琰的話一想,瞬間恍然大悟。
怪不得當時有一場大火,火光之下,就算你有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也說不清了,只要有人證明江世國的船上有毒品,且放大火是為了毀屍滅跡,這就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這招,簡直是高,江世國連自己怎麼掉入圈套的都不知道。
連帶著看南晟的眼神,林瑞都多了一些崇拜之情。
方晴一看,笑道:「我說林瑞,收起你那赤裸裸明目張胆的崇拜,我們家首長那是文武雙全,放在古代那就是將門之才。」
「是是是,南晟哥的確是將門之才,沒毛病。但是,我還有個疑問,南晟哥,你知道是誰打暈我的嗎?這一棒之仇,我還真是憋屈地厲害。」林瑞有些無語,當時那可是女廁所,江世國的人就算再怎麼囂張,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去女廁所給她一棒子吧?說不通說不通。
一想到後腦勺那個大包,林瑞就火不打一處來。
聽了林瑞的問話,南晟看了江景琰一眼,見他面色平穩,放下手中的筷子,挑眉問道:「你真想知道?」
林瑞點點頭,道:「這有啥不能知道的嗎?」
南晟拿起筷子,繼續吃著早餐,留下一頭霧水的林瑞不明所以。
倒是方晴看不下去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恨鐵不成鋼地說:「林瑞,我覺得你有時候挺聰明的,怎麼有時候就那麼糊塗呢?你是為什麼進的洗手間,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是公司的一個叫……」說了一半,林瑞噤了聲,她不想不代表她蠢,是因為她從未想過事情是這樣。
可是等她真正不得已想到這裡的時候,心裡真的會有些不舒服。
早餐飯桌也因為這個話題的轉折而變地安靜下來。
「首長,你說好的陪我出去轉轉的,我們走吧。」方晴見林瑞沉默,拉起了南晟的手。
南晟臨走前看了江景琰一眼,便離開了。
等南晟和方晴離開之後,林瑞大呼一口氣,心中的鬱結真的是難以紓解。
甄言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自認為從未虧待過這三個新人,對他們也都一視同仁,從來都沒有因為誰優秀就偏愛誰,也沒有因為誰會說話性格好就對誰更加認真,從未有過。
如此一來,林瑞就真的想不通了。
江景琰慢條斯理地從紙巾盒子里抽出一張給了林瑞,又抽了一張擦了擦嘴,然後道:「小瑞,你想通了嗎?」
林瑞沮喪地把紙巾拿在手裡對摺又對摺,道:「想明白了。但是,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
江景琰早就知道是誰把林瑞打暈,出賣了她,可是他到現在才說,不是因為要跟保護小寶寶一樣,保護林瑞,而是想給林瑞足夠的尊重。
「小瑞,很多事情不是說一定要有理由,就跟你對別人好,別人不是必須要對你好,人與人之間的關懷信任從來都不是划等號的。他們背叛你,出賣你,如果沒有所謂的仇恨和嫉妒,那就是為名為利,你懂嗎?」
林瑞能不懂嗎?早早地她就該想明白這些,早早地她就該明白是誰在背後給了她一棍子。
現在江景琰赤裸裸地給她剖析出來,她還能逃避嗎?
見林瑞這樣不說話,江景琰把她的手拿了過來,放在手裡,「小瑞,你不是籠中的金絲雀,你凡事有自己的思想主張,也有自己的決定,更有你對人的態度,你愛憎分明,用一顆真心去對每一個人,我喜歡你這一點,但我更喜歡你知世故而不世故地樣子。這一次,不過是一個意外,我也相信你能處理好。事情都過去了,背叛過你的人,我是不會讓她留在你身邊,但是我會等你處理好,再來做我的事情。」
林瑞點點頭,算做應允。
她平生最恨欺騙,最惡背叛,甄言的所作所為顯然已經觸及到了她的底線,就算江景琰不說,她也不會把這樣的人留在身邊,為自己添堵。
這樣的人不被判出局,難道要以後留著每每看她一眼就響起後腦勺的痛和自己錯付的信任?
林瑞這心裡是容不得一點沙子。
所以等她這臉上的傷一好,她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公司。
林瑞回到公司最高興地人莫過於Jason,他那靈敏的嗅覺就跟狗鼻子似的,猜到了一些事情。
「小祖宗,這江某某翻船是不是跟你有關係?或者跟你們家那位有關係?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不許敷衍,我忍了大半個月的好奇心,我也很不容易得,你就權當可憐可憐我,趕緊地老老實實告訴我吧,好讓我平了心中的這個疑惑。」
Jason拉著林瑞的衣服,又是威脅又是賣萌又是撒嬌,恨不得趕緊剖開林瑞的腦子好一探究竟。
可林瑞終究還是要比Jason沉得住氣,她看似不經心地問道:「你聽誰說的?這新聞上不是報道地清清楚楚嗎?毒品交易這四個字你是聽不懂還是看不懂?」
「你少來了你!誰說的你還不清楚,跟我這打哈哈。你就說是不是?想急死我嗎你?」
林瑞把包往沙發上一放,故弄玄虛道:「非也非也,又若是也。」
Jason頓時臉一垮,氣呼呼地道:「小祖宗你變了。」
林瑞被Jason這傲嬌地樣逗得一笑,然後安慰道:「這裡是公司,不好說。等有機會我跟你仔細講,但是現在你的告訴我,那三個新人現在在哪裡,或者你告訴我甄言在哪裡,我有事找她。」
被林瑞這麼,Jason的疑惑有了著落,他興緻沖沖地道:「少華和甜甜在練習室練習,甄言好像在練琴,你要見她我給你喊過來就是了。」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林瑞就是怕Jason這樣一喊,喊得人盡皆知,於是阻止了他。
穿過走廊,林瑞先是在練習室門口,看了一會兒少華和甜甜的練習,然後才往前向甄言走去。
該說的,她自然不會少說。
走到門口,甄言正談著鋼琴,林瑞在門口站了幾分鐘,就這幾分鐘的時間,甄言已經彈錯了四五次,整個人看起來魂不守舍,一點也不專心。
甄言是三個人中鋼琴彈得最好的。
林瑞推開門走了進去,推門的一瞬間甄言就感受到了,她回頭正好對上了林瑞的視線。
林瑞面無表情地走到她身邊,道:「起來。」
甄言哆哆嗦嗦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給林瑞讓了座,她站在鋼琴旁邊緊緊捏著自己得裙擺,顯得急促不安。
林瑞彷彿跟沒事人一樣,坐下,雙手起,在黑白琴鍵上快速地飛舞跳躍,悠揚中帶著激昂的音符給兩個人的空間平添了許多的緊張,甄言在一旁聽得竟然流出了汗。
一首曲子完畢,林瑞的手還落在最後的音符按鍵上,她緩緩道:「這首曲子,是著名的鋼琴家蘇荷列的作品,人們把它譽為人性的審判,因為聽到這首曲子的人會從中感受到不安,甄言,聽完這首曲子,你又在不安什麼?」
甄言站在原地,不言不語,只是狠狠地拿著衣服上下搓弄,彷彿要把這衣服搓爛一樣。
突然,林瑞猛地提高了聲音,命令道:「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