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他的生日7
徐遲沒有說話,單手扯開領帶,把做工考量的西裝外套脫下反手甩到了陸淮臉上,其實他瞄準的是徐遠凡,只不過陸淮很有先見之明站出來擋住了。
骨節修長的手指解開襯衫兩顆扣子,接著像用盡了耐心一把把襯衫扯開,扣子蹦了一地。
看官們一臉驚訝,徐遲面對著藍婷父親,指著胸口靠近肩膀處的一道疤痕,語氣冷然,「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照片上和你女兒做那些傷風敗俗的弱雞有沒有這疤?」
藍婷父親兩腿一軟跌坐在地,徐遲不屑看他,回身逼視徐遠凡,語帶嘲諷,「徐先生應該認得這道疤吧,畢竟是你親手打的。」
陸淮知道傷疤的事,所以在看到照片時就知道是藍家的小把戲,但摸不準為什麼徐遠凡要應下徐家的無賴要求。後來徐遠凡告訴他,徐遲總歸是要娶的,與其娶個性格柔弱的,不如就要這種耍滑頭的,這種耍手段的女人非要上趕著攪進徐家這池深潭,日後吃虧了也是自找。
徐遠凡身形不動,彷彿沒聽到徐遲的質問,若有所思盯著癱坐在地的藍婷父親,朝陸淮吩咐道,「鬧夠了就清場吧。」
兩個保全進來把藍婷父親架了出去,徐遲後腳也跟著走了,這破地方何必再委屈自己呆下去。
走到門口望著被自己撕破襯衫,錢包在外套上,沒辦法打車。好在還帶著手機,徐遲給莫涯打了個電話,沒過幾分鐘莫涯帶著江一白從宴會廳溜了出來。
江一白呼呼衝到徐遲面前,二話不說先豎起大拇指。「遲哥你狠,你這自證清白的方法一招致命。我就學不來,我身上別說疤,連痣都沒有。」
莫涯高深莫測看了眼江一白,「你身上有痣,還不止一顆。」
「啥?我怎麼不知道,在哪?」
莫涯不答,轉問徐遲,「接下來打算去哪?要去星麥嗎?」
徐遲毫不客氣把莫涯的外套扒了下來,雖然夏天不冷,但衣不蔽體不是他的風格。
「不去,拿點現金給我,我想好去處了。」說完指了指江一白,「你回去給我打包些吃的來,再拎個蛋糕。」
江一白幽怨的看著徐遲,「遲哥,對你而言我就是個跑腿的嗎?」
「是。再不去你就是個連跑腿都做不到的廢物。」
莫涯直接把錢包交到徐遲手上,徐遲要去哪,他大概能猜到。「去找他?」
徐遲詫然望了眼莫涯,江一白從來只會猜他有了神秘女友,怎麼莫涯卻猜得到他是去找方言早。
莫涯嘴角彎起一個幅度,「別這麼看我,你表現的很明顯,我看出來不足為奇。」
徐遲點頭,沒有過多解釋。既然能看懂,他就不需要多費口舌了。
江一白拎著個小蛋糕外加一袋子打包食盒回來時,徐遲正好攔到計程車,江一白屁顛屁顛把東西遞給徐遲,還沒跨上車徐遲一甩車門命令司機出發了。
江一白氣的大叫,「我還沒上車呢!」
莫涯對遲鈍的江一白無語了,徐遲一開始就擺明不要他們跟去嘛,怎麼還傻乎乎想擠上車。
心情大好的方言早回家后還是精神亢奮久久平復不下,索性把屋裡屋外打掃一遍,徐遲敲門的時候,他剛把全部收拾好出了一身汗準備去洗澡。
方言早納悶看了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誰會這麼晚來找他。
「誰呀?」
「開門,社區送溫暖!」
方言早「……」這人夜間突襲玩上癮了不成。
打開門,那人把精緻的盒子舉到他眼前,未語先笑。「陪我吃蛋糕。」
方言早拿他沒辦法只得側開身子讓他進門。
「你不是該參加晚宴嗎,怎麼跑我這來了?」
「不重要,趁還沒過十二點,快陪我切蛋糕。」
方言早收拾好桌子,把蛋糕拆開點上蠟燭,打包的食盒也一一擺放出來,不禁有點乍舌,這麼多兩個人吃得完嗎?
「給我唱生日歌。」
壽星最大,頂多再讓他嘚瑟一小時生日就過了,方言早照辦。
生日歌唱完,方言早擺好餐盤。「快許願吹蠟燭。」
徐遲默默閉眼,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方形成一小片陰影。察覺到自己又盯著徐遲的臉看的入迷了,方言早窘迫的挪開眼。
「許了什麼願?」問出口才發現心慌意亂的竟問了個這麼俗套的問題。
「說出來就不靈了。」徐遲故作玄虛吊他胃口,方言早繞開他的套路,點頭表示贊同。
「那我不問了,吹蠟燭切蛋糕吧。」打定主意吃完就打發他回去,兩人共處一室有點不妙,方言早預感,心跳會很吵。
江一白打包的份量太足,兩人放開了吃才消滅了一半,方言早家沒有冰箱,剩下的只能留著喂流浪狗和流浪貓。
慶幸蛋糕個頭小,但對於不喜甜食的男生來說也是份負擔,徐遲吃了幾口就不肯吃了,方言早固執把蛋糕吃完了。
「不喜歡甜食別勉強自己,不覺得膩得慌嗎?」
方言早搖頭淺笑,「不想讓它剩下。」
「肯定又想些有的沒的了吧,懶得管你,找套衣服我要洗澡。」
方言早清理食物殘渣的手一頓,皺眉,「你又要住下來?今天是你生日,晚上好歹回去陪陪父母吧。」
徐遲神色一僵,「別提他們,生下我就等同於無的角色。」
方言早自覺噤聲,聰明的沒有追問下去,因為自己無意踩到徐遲雷區了。再次妥協,聽話的給他找了衣服。
如同上次一樣,徐遲沖完澡後輪到方言早,都洗漱完后躺床上閑聊。徐遲無意翻到手機里以前江一白下載的電影,便提議一起看。
方言早對手機電影有陰影,徐遲再三保證是正規電影他才願意看。電影是部搞笑愛情劇,大概講述了個開朗的女孩子對男主窮追不捨,可男主卻喜歡斯文內斂對他不屑一顧的同桌,糾葛之後站在分叉路口,男主必須做出選擇。
「徐遲,你選誰?」
「我選你。」
「別開玩……」不期然撞進徐遲漆黑幽深的眼底,空氣中有什麼產生了變化。
徐遲的唇兇猛印了過來,輾轉挑弄,明明滴酒未沾,卻醉得不輕。
「嗚嗚……徐……」
徐遲爆發的熱情一發不可收拾,壓根不給方言早說話的空隙,把人攪弄得暈頭轉向啞著嗓音開口,「今天教你點不一樣的……」
方言早雙眸咻的睜大,瞪著徐遲,無聲詢問,你想幹什麼?
徐遲痞氣的彎起嘴角,「躺好享受就行。」
……
一場瘋狂的遊戲結束,方言早軟癱在床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彈,很累可渾身又透著股奇異的舒爽。
徐遲去廚房接了杯水給他,舌頭頂著牙關轉了一圈,「喝點水,嗓子喊啞了吧。」
方言早怒目而視,偏找不到話反駁,羞憤的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嘴裡小聲抱怨,「假惺惺,讓你停不停,你停我不就不會喊了。」
「哦?」徐遲戲謔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你一會喊不要一會喊停,我怎麼知道你是真不要,還是讓我不要停。」
「強詞奪理!」
徐遲嗤笑一聲,手指梳弄著方言早的髮絲,「好了,反正你也沒吃虧就別鬧彆扭了。」
方言早「……」說的也是,的確不虧還妙不可言。
「不憋屈了?那睡覺吧,你往裡面點。」
「我已經貼牆了,還怎麼往裡!」方言早突然暴躁,轉身推了徐遲一把,「先去刷牙!」
「沖涼時刷了。」
「再刷一次!」
看著面色緋紅的某人,徐遲壞心眼的故意逗他,「沒事,我不嫌棄。」說著還頗具深意瞄了眼某人下身。
方言早覺得他的眼神似乎能穿透衣物看清內里,刷的抽過被單把自己包成粽子。「快點去刷牙!」
徐遲心裡的惡趣味得到滿足,心情大好的去重新刷了次牙,回來無視方言早的反抗,把人拽過來窩進懷裡,這個生日是他有史以來最滿意的一次。
「徐遲,很熱,你能不能放開我。」
徐遲不理會自作自受的某人,大熱天你卷被單熱怪誰?「心靜自然涼。」
方言早「……」房裡就靠一個落地風扇降溫,上次是雨天抱著倒沒什麼,今天氣溫高夜裡又沒風,徐遲側著身子摟他,完全把風擋住了,是真的熱得受不了好嘛。
「別鬧,等下中暑了!」
聽到中暑,徐遲動了動身子,大手一拉,把方言早身上的被單扒了下來卷巴卷巴丟到床尾去。
掐著方言早的腰一個用力把人疊在了自己身上,雙手固定在對方腰側。「這樣兩個人都能吹到風了,睡吧。」
方言早已經無力吐槽,自己永遠跟不上他的思維,對方從來不用正常方法解決問題。
「放我下來呀,壓著你怎麼睡?」
「你不重,抱著很舒服。」
「可你身上硬邦邦咯到我了,我睡不著!」
徐遲嘖了一聲,「麻煩。下去睡吧。」
方言早麻溜從他身下翻下來,縮回自己的牆邊貼著。
「貼那麼緊幹嘛,想穿牆啊,過來一點挨著我,我不抱你,不然我就自己動手了。」
方言早扭扭腰,往外挪了一點。
和徐遲認識之後,一天比一天過得更不可思議,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啊,以後,說起來真是個遙遠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