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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親我一下放你走

  徐遲從廠房一台廢舊的機器後面找到被封著嘴捆成個粽子似的方令,給他解了綁帶出去。


  藍婷驚魂未定縮在一角,警惕的看著易北年,確切的說是看著他手中的五隻藏獒。


  「嚯!哪弄來的,你現在改做養狗大戶了?」徐遲忍不住打趣。


  易北年挑挑眉,得意道,「厲害吧?」


  躺在易北年身後半米的男人傷勢不重,悄悄摸了槍把槍口對向了正前方的藏獒,只要他速度夠快打死那幾隻狗,他們人多還有勝算。


  只是他的手還沒扣到扳機,被易北年反腳一踹滑出幾米外,槍也脫手了。


  「好險,這幾個大傢伙要是少了根狗毛回去你表哥那隻瘋狗就該咬我了。」易北年嘴上說著害怕的話,實際臉上不見絲毫驚慌。


  「嗯?這狗鶴哥養的?」這倒是新鮮了,江鶴白什麼時候有這等閑情雅緻了。


  「要是他養的我一早拉去賣了換錢了,是他相好的養的,我剛是趁著他們外出偷偷拉出來替你保駕護航的,出了事你得擔著啊。」


  江鶴白那黑心狼,把許梁看得比命還重連帶著他養的畜生都高看一眼。


  徐遲努了努嘴,好好的人不帶,非拉人家的寵物出來干架,易北年這人果真從不按常理出牌。


  徐遲轉過身子面向藍婷,視線停在她頭頂牆壁上的一抹划痕,語調平緩,「錢給你了,他欠的數就清了,你們要是還想找事,我樂得奉陪,建議你們先回去問問祁化龍玩不玩的起。」


  藍婷這才一陣后怕,驚覺自己捅了大簍子,起先他們計劃是讓方令引來方言早把人扣下,再去威脅徐遲的,可她聽到徐遲獨自前來,便仗著自己人多而且持有武器自作主張瞞著祁化龍過來了,沒想到反被徐遲擺了一道,他只帶了一個後援,便滅了他們全部。


  方令知道自己這次撿回一條命是踩了狗屎運,屁聲不敢出,唯唯諾諾跟在徐遲後面。他明白這次惹上的人是真正的狠角色,不是以前那些小混混能比的,如果今天沒人來救他,他鐵定難逃一死。


  事情解決了,易北年把那五隻神獸裝上車一腳油門走了,徐遲帶上方令也驅車離開。


  回到主道后,徐遲慢慢把車停靠在路邊,對著雙手還在發抖的方令,悠哉的開口。「方先生,你和什麼樣的人接觸我管不著,但我希望你銘記一點,別再扯上我們家小助理,他為了替你還債已經賣給我家了,你應該清楚你欠的數目他一輩子都還不清,所以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你就不會這麼走運了。」


  方令自從見到那幫人都帶著槍后就慌神了,眼前模樣周正年紀不大的青年竟能隻身一人把他救出,背後的勢力可見一斑,他要是還拎不清自個,除非是嫌命長了。


  也不知道他那便宜兒子怎麼惹上這號人物的,不知是不是記錯,他總覺得這個青年有些眼熟,顧不得其他,為了保命先認慫總不會錯的,至於方言早,那是他兒子,別人說不讓管就能不管的嗎?


  「好的好的,我保證不找他了,絕對不給他添麻煩了。」


  他不找,可以讓林夕琴去找嘛。


  方令百轉千回的心思徐遲看不透,或者說他不敢相信父母真的會把親生兒子物盡其用的壓榨。


  得到方令的保證后,他淡淡點了點頭,下顎微抬指向車窗外,「下車吧,方先生日後務必好自為之,如非必要我也不願對你出手。」


  方令臉色白了白,低著頭拘謹的下了車,腳步匆匆橫穿馬路消失在一條小巷子里。


  再怎麼說方令也是方言早父親,能擔待的盡量饒了,要是方令不識好歹,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陸淮頭疼的看著坐在客廳滿臉怒氣的蘇言寧,好說歹說就是不肯走,非鬧著要個說法,陸淮能給她什麼說法,她自己留不住自己老公,怪誰?


  無奈的看了眼孤高立在門邊的方言早,那一身痕迹也確實遮不住,大熱天的總不能戴圍巾。


  是以蘇言寧一進門就看到了,當即鬧翻天了,嚷著要趕方言早走,徐遲沒發話陸淮哪裡敢讓他走,要是真讓他走了被徐晚晚找到,那就該輪到徐遠凡頭疼了。


  他家少爺也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有妻有兒的人了,半分不收斂。


  解決了個隱患,徐遲心曠神怡,又想到家裡有人在等,腳步都輕快許多。


  有人在家,他不想用鑰匙,直接摁了門鈴,「咔嚓」一聲輕響陸淮把門打開,頓時頭疼加深,恨不得立刻把門甩上,這下好了,加上這位能演一場三國鼎立了。


  不是預想中的人開的門,徐遲嘴裡的笑褪了下去,語氣也冷了下來。「陸淮你怎麼還沒走。」


  陸淮還未徹底把門打開,直接從門縫中躋身而出,「少爺你回來了,剛老大還打電話催我來著,可能有急事,那我先走了!」


  說著就腳下生風走到了電梯間狂摁電梯鍵,儘早遠離這是非之地。


  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三的事讓他們自己聊,陸淮可不想被捲入其中。


  徐遲打量了眼陸淮的背影,沒多想推門進去,嘴角清淺的笑意登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過來幹什麼。」


  「老公……我等你很久了,剛和這位先生爭執了幾句,好像動了胎氣,你……」


  「送我去醫院」幾個字還沒出口,徐遲冷然回了句,「有病去醫院留這幹什麼,他又不會治。」


  方言早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正主回來了他懶得應付蘇言寧,轉身進房不輕不重甩上門。


  蘇言寧那聲「老公」相當於一記耳光扇得他那點不為人知的小心思灰飛煙滅。


  隱約還能聽到門外的交談聲,久違的點了支煙出了陽台外吹風,一根煙還沒抽完,樓上陽台有人探頭出來喊他。


  「言早!你往上看,我在你上面。」


  方言早仰頭去看,江一白露出兩排大白牙正跟他揮手。


  「一白?你在那幹嘛?」


  「我來救你啊,我扔繩子下去把你拉上來,然後我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離開遲哥的家了。」


  方言早啞然失笑,江一白做事一如既往的亂來,就這點把戲不僅跑不了,還會連累江一白,何必呢。


  想了想,徐遲也沒說過不讓自己出去吧,何不光明正大從正門走。


  「你在樓下等我吧,我自己想辦法出去。」


  「能行嗎?」


  方言早知道江一白問的是徐遲會不會放人,他心裡也沒底。


  「應該可以,樓下見吧。」


  「好,不見不散,等你哦!」


  掐了煙,回房把護照身份證錢包手機都找了出來,用來做抵押品,這樣徐遲總該放心了吧。


  蘇言寧淚流滿面,顯然是和徐遲爭吵過了。方言早始終不知該用怎樣的心態面對他們三人間的糾葛,每每這個時候他都選擇無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會同情蘇言寧,甚至覺得,她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才把自己拖下水。


  「我出去一趟。」眸子直勾勾盯著徐遲,先協商不行再想別的招。


  「我陪你去。」徐遲看了看腕錶,九點了,不算晚。


  「用不著,你忙你的事吧,我就出去一會就回了。」


  徐遲若有所思掃了他一眼,因為蘇言寧的出現受刺激了打算眼不見為凈?


  「想單獨出去也可以,你得讓我相信你不會跑路。」


  方言早幾不可察嘆了口氣,好在準備充分,彎身把護照等一一放在了茶几上,「這下你總放心了吧,我身無分文的,能跑哪去?」


  徐遲暼了眼那些東西,方言早都懂得未雨綢繆了,斷定自己不會同意所以準備這堆東西做籌碼。


  他這胸有成竹的模樣讓徐遲氣悶,偏不讓他順遂。


  「靠這些東西哪裡綁的住一個大活人,這樣吧,出去可以,親我一下放你走。」


  方言早身子僵了僵握手成拳,「瘋了?」


  在老婆孩子面前,公然出軌?

  被迫和自願當第三者是兩個概念,方言早是不知道他們夫妻間鬧騰什麼,可他不想讓自己變得那麼不堪。


  徐遲不說話,速度極快把方言早拖進懷裡低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力道之大直接咬破皮了。


  「去吧,記得早點回來,明早要去公司報道。」


  蘇言寧吐血三升,這股霸道的佔有慾,徐遲對這個男人,真的只是玩玩嗎?自己靠肚子里的孩子,真能留住他?

  方言早憋了一肚子火,摔門而去。他們兩口子吵架,非拿他打擊報復對方算怎麼回事!


  出了電梯,江一白就蹲在電梯門旁邊的盆栽前,拿了根小棍子在逗螞蟻。


  見他出來丟了棍子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星點泥土,起身拉著他手臂往外走。


  「快走快走,萬一他反悔追下來你就走不了了,莫涯在車上等我們,我們捉緊時間。」


  徐遲的偏執所有人有目共睹,只有方言早豬油蒙了心的以為,「他不會下來的,陪老婆孩子呢,哪有空管我。」


  江一白也不搭腔,一個勁加快腳步,上了車才舒下心,關心起方言早嘴角的傷勢。


  「陽台見你的時候你嘴巴還好好的,一晃眼功夫怎麼破了?」


  「瘋狗啃的。」


  「啊?那要去打狂犬疫苗吧?」


  莫涯笑得岔氣,方向盤都把不住,剛起步的車子又踩停,江一白的腦筋,鋼鐵一般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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