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很在乎懷安是嗎?
沈懷安的聲音就像是春風裡的陽光,照進了童曼的內心,暖暖的,讓她禁不住往她的方向看去。
醫院很快就到了,沈懷安親自給陸邪打了電話,陸邪很快就從醫院裡出來了,「懷安,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陸邪一出來以為是沈懷安不舒服,連忙詢問著。
看到陸邪那緊張沈懷安的樣子,童曼的眼眸禁不住暗了暗,陸邪是喜歡懷安嗎?
「不是我,是她。」沈懷安將童曼推到了陸邪的面前,嚴肅的說道,「她的手上有著一大塊的烏青,幫她上藥。」
聽到沈懷安這麼說,陸邪拉起童曼的手,掀開袖子一看,果真有著一大塊的烏青,看上去都疼。
陸邪的眼眸眯了眯,「童曼,你被人打了嗎?」他的聲音依舊很溫柔,可如果仔細聽的話,可以聽出了聲音里那少許的犀利。
這怎麼看也像是被人打的。
童曼抽回了手,不敢讓陸邪看到這麼醜陋的傷,往後退了幾步,搖了搖頭,「沒,不是被人打的,是我自己摔傷的。」
說這話的時候,童曼的腦海里禁不住想起了一些回家的記憶。
『童曼,你個不要臉的賤人,還敢逃到滿城去。』
眼眸眯了眯,童曼試圖讓自己不要再想回家的事情。
聽著她的話,沈懷安和陸邪一致認為,童曼一定有事瞞著。
沈懷安看了看陸邪,說道:「阿邪,曼曼手上的傷我就交給你了。」她走過去,拍了拍陸邪的肩膀,輕聲說道,「曼曼這丫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可能是什麼不好的回憶,不願意告訴我,可這丫頭那麼迷戀你,所以我就拜託你幫我照顧了。」
說完,沈懷安笑了笑,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陸邪的眉峰皺了皺,走過去,說道:「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會很疼的。」童曼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憂傷,陸邪在心裡嘆了口氣。
她怎麼看都只是一個小孩子,究竟是什麼人那麼狠心,把她打成這樣。
童曼原本就委屈的心情在聽到陸邪那溫柔的聲音,眼眶泛酸,眼淚隱約就要掉下來了,「陸邪,我……」
眼看著童曼就要哭了,陸邪伸手揉了揉她的發色,「好了,不願意說就不要說了,跟我進來吧,我給你擦點葯。」
童曼點了點頭,跟在陸邪的身後進去了醫院。
陸邪讓童曼在辦公室稍等她一會,自己便去護士站拿葯,童曼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環視了四周,辦公室里很乾凈,空氣中還飄著少許香味。
她坐在沙發上,面前是他的辦公桌,一台電腦,一盆盆栽和一張照片。
照片吸引住了童曼的注意,她起身,不自覺的走過去,照片用相框框著,那照片是一張合照,裡面的人大概只有五六歲。
一共有四個人。
他們笑得很開心,身後是一大片的草原,看樣子這應該是陸邪小時候的照片。
童曼笑了,認真的看著合照,兩男兩女,聽說陸邪和懷安是一起長大的,這麼說來,懷安也在這裡面了。
「看什麼這麼認真。」
陸邪的聲音打破了童曼的思緒,她連忙放下手中的照片,緊張的看著陸邪,「我,我不是故意的。」童曼懊悔的咬著唇.瓣。
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動他的東西,他會不會生氣?
童曼不安的看著陸邪,只見他拿著醫藥箱,沒什麼都沒有說走進來,「過來吧。」
陸邪將醫藥箱放在桌面上,讓童曼過去,童曼走過去,坐在他的旁邊,瞧著他雅潤的臉龐,唇.瓣咬了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動你的東西。」
陸邪用棉簽沾了藥水,細心的替童曼擦藥水,聽到童曼的話,陸邪愣了愣,抬眸看著她。
卻見她一雙眼眸不安的望著他,陸邪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唇.瓣彎出了笑意,「沒關係,只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
有了陸邪的話,童曼的心才安定了下來。
擦好了藥水之後,陸邪囑咐著,「最近這幾天不要碰到水,每天來這裡一趟,我會幫你換藥的。」
說完,陸邪便開始收拾著醫藥箱。
童曼將袖子放下來,眼睛盯著陸邪看,「陸邪,那張照片是你小時候的合照嗎?」
陸邪聽到了童曼的問題,一邊收拾著醫藥箱一邊說道:「是呀,那是當時我們和蘇蘇去大草原玩的時候照的。」
提到了蘇蘇,陸邪的手便停頓了起來,他嘆了口氣,眼神有點哀傷,「可惜,蘇蘇已經不在了。」
童曼的唇.瓣抿了抿,關於蘇家大小姐的事情,童曼也聽說過,所有人都說是懷安害死了蘇家大小姐,經過這麼久的相處,童曼不相信沈懷安是那樣的人。
她是個很溫暖的人。
「據說,蘇家大小姐是因為懷安而死的。」童曼輕著聲音說道。
陸邪一聽,反駁著,「不,蘇蘇的死不是懷安害的。」陸邪的情緒有些激動,童曼愣了愣,她眨巴著眼睛,心猛地一疼。
「陸邪,你,很在乎懷安是嗎?」她只不過是隨口一說,可陸邪卻有這樣的反應。
童曼的話問得小心翼翼,陸邪一怔,扭頭看向童曼,只見童曼的眼神不安的看著他。
他知道童曼喜歡他,可是對於他來說,童曼只是一個小女孩,她現在對他的愛情都是一時的迷戀,如果他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是不是會好點?
陸邪糾結著。
「懷安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在乎她是應該的。」陸邪沉思了好一會兒還說出這樣零模兩可的話。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還是不忍心傷害童曼這樣的小女孩。
童曼聽到了陸邪的話,心裡的烏雲才微微的散開了一些。
從辦公室出來之後,童曼就和陸邪告了別準備回公司去了。
出了醫院,童曼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拿出手機看了看,那浮現的號碼讓童曼的心臟突地劇烈跳動了起來。
她清楚的看到了螢幕上浮現著姐姐二字。
心情忐忑的接了電話,「姐。」童曼小心翼翼的叫著,生怕惹對方不高興。
「童曼,你現在馬上到你們公司對面的咖啡廳,我在這裡等著你。」說完,對方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被掛斷了之後,童曼握著手機不安的躊躇著,難道姐來滿城了?
儘管心裡害怕,但童曼還是乖乖的打了車打算去見她。
路上,童曼給沈懷安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有點私事要處理,晚點回公司。
計程車很快就到了安琦國際的門口,剛才電話里說在對面的咖啡廳,童曼不敢停歇的立馬趕了過去。
「你好,我找童媛。」童曼到了前台詢問。
前台指了指在咖啡廳角落裡的一名女人,女人背對著童曼,可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童曼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人就是童媛。
童曼忐忑不安的走過來,站在童媛的身邊,她穿著一襲粉藍色的襯衫裙,長發披散著,動作優雅的喝著咖啡。
聽到了童曼的聲音,童媛扭過頭來一看,唇角露出笑意。
「坐吧。」
童媛對她越好,童曼的心裡就越是不安,她膽戰心驚的坐在童媛的對面,不一會兒,服務生就送來了咖啡。
童媛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喝著咖啡。
見狀,童曼開口問道:「姐,你怎麼來滿城了。」童曼有些害怕童媛,因為她這個姐姐,表面上看起來是個淑女,事實上,如果她生氣起來,下手絕不會比其他人手軟。
她手上的烏青就是拜她所賜。
聞言,童媛冷笑幾聲,譏諷說道:「怎麼,滿城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童曼,才離開了家裡幾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被童媛嘲諷,童曼只是拽緊了拳頭,不敢反駁。
「哼,只不過是一個私生女而已,也敢違背父親的意思跑回來了。」童媛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見童曼那幅軟弱的樣子,更加毫不避諱的嘲諷著。
被她這麼一說,童曼的頭壓得低低的,不敢說話。
童媛說得沒錯,她確實是一個私生女。
「把頭抬起來,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你想要讓別人以為我再欺負你嗎?」童媛冷聲呵斥著,對童曼絲毫不留情。
她素來討厭她這個妹妹,只不過是一個沒人要的私生女,居然能夠和她一同生活在童家。
好不容易她離開了家裡,結果她父親又非要她來這裡找她回去,童媛想想都覺得不痛快。
「沒,姐,你誤會了。」童曼連忙解釋的說道。
「哼,我也懶得理你,父親要我來找你回去,把東西收拾收拾,跟我回去。」童媛絲毫不掩蓋的白了童曼一眼。
聽這話,童曼的手緊緊的握著,她不願意回去,從小到大,在那個家裡,她就不斷的受阿姨的欺負,現在她長大了,童曼怎麼也不願意在回去了。
「我不回去。」
安靜了好一會兒的童曼拒絕了童媛的話。
童媛一聽,眼眸眯起,神情十分的不悅,「你說什麼?」她竟然敢拒絕我?該死的。
童媛的聲調拉得高高的,聽得童曼心驚肉跳的,手指蜷縮起來,緊緊的抓著衣服,她抬眸看著童媛,「我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