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削髮毀顏
「那不是趙家小姐嗎？自己回來了？」
「真是可憐，都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了！」
「她要是知道她爹為了面子不管她，讓她自生自滅，不得瘋了？」
紅葉縣的街道上，百姓們看到了突然出現的趙月如。
議論紛紛。
趙月如面色恍惚，將事情的經過聽了個大概。
心裡的那些劫後餘生和歡喜，都迅速的消失，然後一顆心重新沉入了深淵。
比深淵還深。
「父親原本有機會救我的？」
「但是他放棄了？」
「為什麼？」
「我不是她最疼的女兒嗎？為什麼要讓我經歷這些？」
趙月如眼睛發紅，然後停在了趙家的府宅門口。
偌大的宅子，自己的最熟悉的家。
但是此刻卻像是完全陌生一般。
她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父親。
「呵！呵呵！」
沉默了稍許，趙月如這臉上突然是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
她咧開嘴，自言自語的道，
「為什麼不進去？這是我的家啊。」
「是你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而又不是我的錯。」
「還有哥哥，這一切都是你的害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愧疚該是你們！」
陰鬱的聲音落下，趙月如走向了趙家的大門。
「大小姐？是大小姐回來了！」
很快，看門的護院便是認出了趙月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大喊的朝著宅子裡面報信去了。
趙月如冷冷的看了那護院一眼，沒有理會，徑直走向了自己的住處。
「離家這麼久，第一次見父母，得給你們一點驚喜。」
趙月如心裡說道。
那一雙眸子，更是陰森的有些癲狂。
「月如回來了？」
「她回來了？在哪裡？」
不久之後，趙松霆急急忙忙的從后宅里沖了出來。
連番打擊和折騰，如今的他面龐上的白髮多了不少，一張面龐也沒有了往日的風采，眼睛裡布滿著血絲，背也似乎是佝僂了一些。
但聽到趙月如回來的消息，他還是十分的激動。
放下了手頭的事情，想要過來看看女兒。
「小姐她……她好像回……回自己院子了。」
一名護院恍惚的說道。
趙月如剛剛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有些頭皮發麻，那種表情，那種感覺，就像是鬼一樣。
「好，好。」
趙松霆咽了口吐沫，又帶著人急匆匆的朝著朝著趙月如的院子跑去。
剛到門口的時候，他便是看到一個人影從站在門口。
「哈哈……哈哈……」
「反正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人管我！」
「哈哈……哈哈！」
那人剃光了滿頭的秀髮，或許是剃的太著急的緣故，頭上有著一道道的傷口，鮮血淋漓。
而那一張臉，更是猙獰恐怖的讓人心悸。
整張臉被划的血肉模糊。
幾乎是完全看不清模樣兒了！
鮮血，隨著趙月如的搖晃，不斷的灑落在地上，猩紅一片！
她，瘋了。
「啊……」
那些隨著趙松霆一起過來的下人們，準備給趙月如換洗的丫鬟們，見到這情形，一下子嚇的不輕，紛紛尖叫起來。
「月如……」
趙松霆看著這般情形，也是如遭雷擊，呆愣在原地。
他臉上的歡喜，迅速逝去，變成了無法形容的凄涼還有濃濃痛苦。
「我的女兒……你……」
「你這是何苦啊！」
少許之後，他反應過來，然後衝過去，一把將趙月如抱在了懷裡，凄厲的哀嚎起來。
「是爹爹的錯！」
「是我的錯啊……是我的錯啊……」
哭泣聲，帶著無法形容的悲痛，響徹了趙家宅院。
「咯咯……」
同時傳出來的，還有趙月如的笑聲，尖銳陰森好似鬼魅，讓人聽的頭皮一陣發麻。
「咯咯……我要吃肉……人肉！」
「人肉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咯咯……」
「你在胡說什麼？月如，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啊？」
趙松霆聽到後面這句話，臉色更加的蒼白。
而周圍的那些下人丫鬟們，也是一個個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趙月如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發瘋的魔鬼。
「咯咯……嗚！」
眾人紛紛震駭時，趙月如一口咬在了趙松霆的手上，然後嗤啦一下子。
撕下來了一塊血肉。
「啊……」
趙松霆痛的發顫，更讓他驚恐的是，趙月如臉上帶著狂喜，竟然將那片血肉塞到了嘴裡。
大口的咀嚼了起來。
「好吃！好吃……」
「啊……」
那些下人丫鬟們，更是驚恐的尖叫出聲！
趙松霆的臉色也瞬間獃滯了下來。
「月如，你……我的女兒啊！」
他慟哭出聲。
……
一隻北冥蟲從趙家的府宅上空飛起，穿過了熱鬧繁華的街道，來到了陸無常所在的小院。
光線有些黯淡。
風也很急。
但陸無常卻只是穿著一件單薄的青衣，在這庭院里翻飛閃爍。
他跟著趙月如回到紅葉縣以後，就沒有繼續跟著。
而是回來修鍊。
按照他的估計，趙禎也快要回來了，只要這一家人湊齊，他就要開始最終的復仇。
所以，要儘快將實力提升起來。
尤其是軀幹的實力，至少要達到武體後期，才能夠有絕對的把握。
北冥積液流轉全神，清涼舒爽的感覺，伴隨著逍遙掌法的舞動，不斷的滲透到軀幹的四處。
啪！
少許，一聲輕響，陸無常的右手直接戳在了庭院里擺放著的那磨盤上。
強橫的力量爆發出來，將這堅硬的花崗岩震裂。
一絲絲的碎石墜落。
不過，這還沒有結束。
緊接著，陸無常的手腕詭異的抖動了一下，又是有著一股暗勁傳遞到了磨盤的裡面。
轟！
磨盤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濺起一陣灰塵，下一瞬間，只聽得咔擦一聲，這磨盤的中央，從內而外爆發出了一道裂縫。
砰！
裂縫迅速擴散，磨盤從中間碎成兩半。
散落在地。
「快了！」
「軀幹很快就要達到武體後期，到時候，配合著逍遙暗勁，氣血境界之下，沒有人能是我的對手，趙家，你們的末日就要來了！」
陸無常那張臉上，露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炙熱，還有森然。
嗡！
北冥蟲，落在了陸無常的肩膀上，然後翅膀微微的顫動。
很快，他便是知曉了趙家發生的一切。
「趙月如，瘋了？」
陸無常眉頭皺了一下，有些失望。
原本他還想著，讓趙月如和趙松霆大鬧起來，沒想到她受到的刺激太大，直接瘋了！
這就沒那麼熱鬧了啊！
「不過沒關係，瘋子也可以利用！」
「反正，能夠讓你趙家雞犬不寧就好了！」
旋即，陸無常臉上又是露出了無盡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