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你可以看遍我身體的每一寸
「咳咳。」開拖拉機的小叔表示不滿,用咳嗽聲強勢刷了一波存在感。他雖然平日沒個正經樣,但怎麼說也是我長輩。當著他的面就做那種事情,我羞愧得特想找地縫鑽!
趕忙把秦漪推開,用手狠狠地擦拭唇瓣,特別委屈地望了眼秦漪。「不說就不說,你吻我做什麼?」
他沒回答,只臉上掛著抹高深莫測的淺笑。
「無聊。」坐在副駕駛座的覃清,翻白眼抱怨了句,竟然吐槽起了小叔,「我說你真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他們都親上了,你就不能成人之美的當沒看到嗎?為什麼要阻止,你見不得人好?」
不是小叔見不得人好,而是覃清唯恐天下不亂,臉上寫著「搞事」兩字。
我以為小叔會反駁,哪知道他只是心虛地看了覃清一眼,竟然直接認慫,乖巧懂事地點頭。「你……你說得對。謠謠也大了,我……我下次就當沒見到吧。」
他說完,秦漪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彷彿在誇覃清,誇她幹得漂亮。
我以手托腮,用嫌棄的目光望了小叔一眼。他一向放浪形骸,甭管別人說得有沒有道理,都習慣性地想diss。但他沒diss覃清,還贊同她的說法,同她暗送秋波……
好吧,但凡有一點眼力勁,也……也看得出他對覃清有好感。
但一想到覃清身上渾身的死人氣,以及他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我就一個頭兩個大,渾身都在打顫!
覃清雖然漂亮,但卻毒若蛇蠍,我得找個機會,好好和小叔探討下,讓他離覃清遠些,不然只怕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拖拉機開出一段距離,夜色更是凝重,我眼皮子撐不住,又不想和秦漪對視,索性找了個角落以手抱胸、閉眼小憩。大概真累壞了,明明環境這麼不堪,我竟睡得著?
我不但睡著了,還做了個夢。
夢裡的我赤裸著腳,行走在一片人跡罕至的荒漠中。天上浮著一輪晦暗不明的殘月,周圍被厚重的烏雲籠罩,只隱約露出些薄影。我漫無目的地走著,每一步都非常小心,似乎在試探什麼……
再往前走,映入我眼裡的,是一片廣闊的海域,海面竟是血紅色的,上面漂浮著不少大型動物的殘骸。白色的泡泡在水裡咕嚕咕嚕地冒出……我身上的每一處寒毛都倒豎起來,這一幕簡直是不可名狀得恐怖。
在海面的中央,有一個小島,小島是灰色的,上面長著一株巨大的槐樹,高聳地矗立著。有島有樹,卻沒有一絲生機,感覺整個島似乎是建造在死人堆上一般,高大的槐樹,宛如一座巨大的墓碑……
我停了下來,站在海浪可以稍稍拍打到的岸邊,再不敢往前。血紅色的海水打在我的腳上,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也沒聞到腐屍殘骸本該散發出的酸腐味……
果然,是做夢嗎?
突然,我聽到了孩童的哭嚎聲,說著不要,不要……
之後,島上出現一隊穿著怪異的鬼眾,它們通體透藍,身上掛滿水滴,僅用一小塊的褲衩遮住腰身,其他地方裸露在外面。我遲疑地望著,眉頭微蹙。
它們,是水鬼?
領頭的鬼眾把那個還在哭哭啼啼的男孩捉了過來,扔在了船上。之前還在哭泣的男孩,一瞬變得安靜下來。眼前場景突然一改,我雖站在海的對岸,但卻瞧得真切清楚,我能看到男孩臉上的五官和表情。他長得倒是清秀,只目光堅毅,咬牙切齒地盯著鬼眾,彷彿它們做了非常對不起他的事情。
雖然只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但盯得鬼眾一陣發毛,為首的傢伙面露為難,猶豫地說,「少主,這不怪我們,我們也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說完,它稍稍往後退了退,用手將船推走……
「少主,他希望你,永生永世,都不要回來了。」它說完,帶著身後的鬼眾跪了下去,五體投地,匍匐地跪在地上,非常整齊。
男孩緊咬唇瓣,冷酷得一個字不說,也沒有想讓它們起身的意思。只目光矍鑠地盯著離他越來越遠的島嶼,眼眸深沉如海,有著他那個年紀不該有的銳利和苦大仇深……
我怔怔地看著,看著那艘船一點點地朝我駛來。男孩將身子轉了過來,眼眸銳利地盯著我看。他的身後,原本安靜如死水的湖面突然一下活躍起來,捲起一層層的海浪,海浪拍打著船身,將他送到我面前。
他,朝我伸出了手。
我更驚詫了,連思考都不會,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不過鬼使神差地將手伸了出去,放在他小小、冰冷的手上。只他身子一點點地變大,目光越發深沉,最後竟是秦漪?
他握住我的手,一把將我拽了過來,進到他的懷裡。身後巨浪一層接著一層湧來,他將我抱在懷裡,任由著巨浪打在他的身上……
不過他護得再緊,我也被淋成了落湯雞。
在泛著血水的巨浪中,秦漪突然俯身吻我,深情、縱情……
我竟然沒有排斥,反倒特別享受這樣的一吻,張開嘴巴,一點一點地回應到。夢和現實果然是相反的,如果是現實中,我應該會決絕且毫不猶豫地,一把將他推開!
要我回應地吻他……對不起,這畫面太美,我……我不敢想。
一抹深邃的笑意,從秦漪的嘴角溢出。他一邊加深剛才的那個吻,一邊輕撫我的細腰、豐臀,上下其手,一點點地加深自己的侵犯。不滿隔著一層薄衣,手竟然伸到了裡面……
禁地和雷池,他……他都想侵犯!
我卻一下從夢裡驚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衣服還是完完整整,一點侵犯的跡象都沒有!
我鬆了口氣,再給了自己一巴掌,淡淡的疼痛提醒我已經從夢裡醒了。
慶幸地,呼了口濁氣。
我一定是太累了,不然為什麼會做這麼詭異,這麼離奇的夢?
秦漪正在閉幕眼神,絲毫沒意識到我做了個和他有關,而且非常獵奇的夢。我猶豫地看了他一眼,因為距離很近,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她安靜的睡顏。
我猶豫了下,就算夢裡的孩子最後不變成他的模樣,輪廓和他也有七八成相似,大抵他小時候就該那副模樣。
……
我還記得,那些鬼眾叫他少主,就算將他驅趕到小船上,但模樣尊重,跪拜相送,不敢有絲毫不敬。
所以……
我在專心致志地想問題,不自覺一直盯著秦漪看。他睫毛又細又長,竟比我這女生還要好看。我怔怔愣住,竟是看呆了。
天殺的,我……我竟然湊了上去。
「媽咪,你要做什麼?」腹中的鬼胎突然冒出這一聲,把我魂都嚇掉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剛才離秦漪就很近,加上那傢伙既敏銳警惕性又高,一下驚醒。
看到是我,他把凌冽的殺氣收了起來。不過眼角微微眯成一條縫,輕飄飄地將重點落在我身上。
「謠謠,你剛在做什麼?」他問。
我扯了扯嘴角,趕忙將身子往後挪了挪,心裡七上八下跟打鼓一樣,盤算著,我要怎麼說,秦漪才能放過我,不追究我剛才偷看他的罪過。
等等,我怎麼覺得自己怎麼解釋都沒用,簡直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偏偏肚裡的鬼胎看熱鬧不嫌事大,還要再推波助瀾一下,「媽咪剛才在偷看父君,看得可入迷了。如果不是我出言提醒,她能看到天亮去!」
我,不,能!
他擅自開口已經很過分了,為什麼還要加戲的添油加醋呢?
「哦,是嗎?」秦漪笑得更爽朗了,一把將我捉了過來,「謠謠,你真好玩。不過你下次如果要看我,大可不用偷看,你光明正大地來,我樂意被你看。」
他這話撩得我一張臉通紅通紅,如煮沸了的番茄樣!
只這樣秦漪還不肯放過我,竟優哉游哉地補充說,「說吧,你想看哪裡?我身上每一寸,都可以給你看。我也願意,和你赤誠相待。」他說得很慢,一邊說一邊握住我的手,緩慢地在自己的身上遊走。
他胸膛雖然冰冷,但觸感硬邦邦得極好。我被嚇得不輕,趕忙把手抽了出來,「我……我沒在偷看,我……我在想事情?」
「你想事情?」秦漪高深莫測地託了托下巴,根本沒把我話放心上,繼續調侃說。「所以,你願意把你想的事情,說給為夫我聽嗎?」
說,就說!
「我剛才做了夢,」這個開口非常慣用,秦漪臉上波瀾不驚,只哦了一聲。我咬唇,稍稍一頓,再繼續往下說。「我夢到了一片血色的大海,一群鬼眾把一個男孩放在小船里,將它推向大海,告訴他永生永世,都別回來了。之後它們跪下送別,我記得,它們叫那孩子少主。」
秦漪把我鬆開,低著頭,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他……慌了。
「後來,那孩子變成了你的模樣。」我嘆了口氣,稍稍一頓。「所以,那是你嗎?」
秦漪默默點頭,深邃地看了我一眼。這是他藏在心裡最深的秘密……他輕輕扯了扯嘴角。「謠謠,別問了。我不想你,知道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