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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那就,以身相許

  秦漪被我帶到安靜的角落,身子懶散慵懶地靠在牆上,睜開略微有些疲憊的眼睛,輕輕看了我眼。還不正經地咧開嘴角,沖我笑了笑。


  和以往一樣,沒有正形。


  但在目獨鬼說完那些話之後,我再不能如之前那般待他了……


  一種微妙的感覺在心裡升騰,我亦說不出那是什麼滋味。


  「有事嗎?」他先挑逗我,伸出骨節分明的右手,輕柔柔地落在我的唇上。「你先別說,讓我猜猜。嗯,你大概又想從我這問好處,讓我給你什麼特權。」


  「你錯了。」我反駁,眼睛避開他好看修長的手指。我是手控,只這不是淪陷的時候。


  「是嗎?」秦漪眉目輕挑,又將我上下打量了翻,他的眼睛太毒,似乎要將我看穿看透。在得到我否定的答案之後,他眉頭微蹙,略有遲疑地補充說。「那,大概是你又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要說來和我分享?」


  「不過先說,暖暖和小芹的事,就這樣,你不許再摻和了。」我們是尋著飛天小鬼這條線進村的,其他事情,秦漪不想過多理會。


  「我還真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至於是否有趣,我說了不算,你最好自己體會下。」說完,我眼疾手快,捉了秦漪的右手,順著袖子往上擼,在手肘處發現了一塊凸起的鼓包。


  他下意識地要把手抽出,卻被我緊緊握住。他欲遮掩的鼓包我也看得一清二楚,只板著張臉,嚴肅地問。「我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認真地看著秦漪,我要一個答案,他別想糊弄過去。


  秦漪身子往後微坐,更慵懶地靠在牆上,敷衍地看了我眼,將手抽了出來。「嘿,還能是什麼?不就一個鼓包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還是你想細細看看,我這身上,到底受過多少的刀傷、劍傷……」


  他曾經遍體鱗傷我知道,但我更想知道,到底有哪幾處是因為我……


  一聲訕笑打斷了秦漪的話,我更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提醒他。「我的手掌,也有一個鼓包。它看著大小模樣,倒和你那的差不多。我稀奇,你說它們不會是同一個吧?」


  我知道答案,只反問秦漪。


  「該死!」他罵了句,卻反客為主地起身,將我壓倒在牆邊。好看的劍眉微蹙,言語之中竟然帶著幾抹玩味,「你怎麼知道的?」


  「你別管,就說是不是吧。」我看著秦漪,氣勢竟能和他不相上下。


  「你為什麼不說?」我又問,以上,我都想知道。


  「你要我說什麼?」秦漪鬆開我,靠在我旁邊的牆上,用另外一隻手攬住我的肩膀,「反正一樁小事,鼓包在你手掌或許疼如錐心,但在我這,就跟螞蟻咬一樣。」


  呵呵,是嗎?

  我不信,興趣乏乏地看了秦漪一眼,「那和地府的酷刑相比呢?你去鬼差那問了我的壽數,之後被各種刑罰,那也如螞蟻咬一般嗎?」


  我質問,眼前浮現出秦漪受刑的場景。


  更有個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以陳述的語氣刻板僵硬地說。「他受刑,需把十八層地獄里的所有酷刑,都走一遍,才能掙回壽數……」


  我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拔舌地獄、剪刀地獄、鐵樹地獄、孽鏡地獄、蒸籠地獄……


  聽著都是毛骨悚然,更不用提秦漪要在里走一圈。他不可能全身而退,我也見過他狼狽、疲憊的模樣,只那時想得單純,沒想和自己相關。


  秦漪驚愕地瞪大眼睛,愣神好久才反應過來。


  「你,你在說什麼?」我從未見他這麼驚慌失措,沒覺得得意,甚至悲從中來。「你從什麼地方聽來的?是誰告訴你的?!」


  他問,言語急切。


  「不管,你就說,是不是真的?」我綳著張臉,既不打算把目獨鬼賣了,又想從秦漪的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你呀。」他急得來回踱步,又實在拿我沒有辦法,只能點頭認了。「好,我是去地府給你要了壽數。你現在知道了,打算怎麼辦?!」他不管了,索性一股腦地都倒了出來。


  他是承認了,卻有一行清淚,從我的眼裡流出。


  也不知道在哭什麼,反正心裡酸酸澀澀,特別難受。


  秦漪嘆了口氣,竟然破天荒地安撫起我來,「謠謠,你不是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從什麼地方聽到這事情的,但我已經承認了,你還要我怎麼辦?」


  我蒙住,我只想要一個答案,還沒想過得到答案之後,我要怎麼辦……


  秦漪撓了撓腦袋,一抹無奈涌了上來。


  他先溫柔地用手指替我擦掉臉上的眼淚,恢復到往日戲謔的語氣。「原來你並沒有想好要怎麼辦。這樣,我救了你,讓你不至於現在是個魂在地府遊盪,只衝這個,你應該謝謝我吧?」


  我點頭,秦漪要謝謝,我認。


  「口頭上的謝謝,也太沒分量了。」他低眉,細細想了想,突然用手挑起我的下顎,「要不,你以身相許吧?」


  我覺得自己聽茬了,但秦漪又重複了遍。


  「許,許你大爺的!」我瞪大眼睛反駁,揚手就要給秦漪一巴掌。我感激他是一回事情,他趁機占我便宜,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但他將手捉了,拽得緊緊的。


  繼續不正經且俏皮地玩笑。「謠謠別鬧,我沒大爺,就算有,你也不能許給一白鬍子老頭吧。再說了,那些戲文里,英雄救美后,美人不都要以身相許嗎?」


  「沒有,沒有。」我一口否定,腦袋搖晃得如撥浪鼓般。「不是還可以下輩子當牛做馬來報答您的恩情嗎?您看,這樣可以嗎?」


  「不行。」我的建議,被秦漪乾脆否了。


  他越湊越近,越湊越近,眼看就要親上,我心虛地往後退了退,身子已經完全貼在牆上他還是不放過我……知道他要亂來,我攔不住,勸不了,只沒轍地閉上眼睛。


  唇上落了抹冰涼,感覺到衣領被他輕輕拉開,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沒想他竟然沒進一步的工作。我不解地睜開眼睛,秦漪鬆散地伸了個懶腰,「今天就這樣吧,我累了,乏了,要去睡覺了。」


  我錯愕,他竟然就這麼放過我了?


  但為什麼他身形搖搖晃晃,看著倒挺讓人心憂的。我猶豫了下,竟然跟上秦漪的腳步,乾脆往裡走。他回頭不解地看了我眼,「你要跟我進屋?」


  促狹地微眯著眼睛,我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嗯。」我乾脆點頭,竟也沒有猶豫。


  我,我似乎做好了,要被他吃干抹凈的打算。


  這裡是祠堂,房間都非常簡陋,進去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連椅子都沒有一把。秦漪進去之後,乾脆躺在床上,不過留了外面的床位給我,「我要睡了,你要睡嗎?」


  「睡。」來都來了,現在出去未必太慫了,只咬緊牙關,坐在那空蕩蕩的一邊。「反正我欠你一條命,我記得。我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我會想辦法補償的。」


  「哦。」秦漪坐起,輕輕挑了挑眉毛,將手微落在我的肩頭,「你所謂的補償,是肉償嗎?」


  他要說這個,一點意思都沒有。


  面上稍添了一抹不悅,還在尋思要怎麼拒絕。秦漪倒把手放了下來。「行了,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了。我只是說說,就算要肉償,也不是今晚。」


  「為什麼不能是今晚?」我順著秦漪的話反問,只很快意識到,我該不是在邀請他吧?趕忙改口,「不,我的意思是,無論哪個晚上,我都不會同意你肉償的。你……你給我記著!」


  秦漪淺笑,他懶得搭理我,索性將身子往後一倒,乾脆躺下。


  然後,閉上眼睛。


  我剛才的話他沒回應,心裡甭提多憋屈了。只嘟囔著嘴巴,氣哼哼地抱怨了句。雖然不情願,也只能在他空出的那半邊床位躺下,我會胡思亂想,感覺特別微妙。


  幸虧今天累了一天,我躺在床上很快睡意襲來,將睡未睡地看了秦漪一眼。他已經閉上眼睛,似乎睡得很熟很香。我猶豫地摸了摸他的鼻樑,鼻翼輕輕地顫了顫,連帶著他細長的睫毛,也輕輕動了動。


  忍不住罵了自己句,我還真手賤,好好的這麼撩撥秦漪做什麼?如果把他撩撥醒了,那……那有我好受的!

  不過慶幸的是,秦漪並沒醒,我稍微鬆了口氣。


  心還沒有徹底落下,偏偏這時候還有個淺淺的聲音響起。我看到梁姣緩慢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直接穿門進來,她眼眸哀傷,無限溫情地看著秦漪。


  「這孩子,還是和以前一樣。」


  我怔了怔,忍不住地揉了揉眼睛,想問我是醒著的,還是在夢裡……


  只沒有回應,梁姣卻把注意力落在我的身上,她輕柔地看著我,開口特別艱難。「他,到現在,還怪我吧?」


  我更猶豫,不知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是呀,他怪我也是應該,我的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女人眼眸一沉,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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