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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沒有傷亡的戰爭

  豪格被皇太極授予征南大元帥之後,躊躇滿志的他,帶著三個旗一百二十個牛錄的騎兵,迅猛撲向太子河。


  但大軍剛剛渡過渾河,岳托背上的毒瘡就開始發作了,他已經無法騎馬,豪格與代善商量,讓岳托坐上馬車,緩緩南進,豪格與代善則帶著各自的五十個牛錄,一路向太子河北岸急行。


  岳托趴在馬車上,一路哼哼呀呀到達太子河的時候,豪格已經與明軍激戰了數次。


  因為隔著太子河,豪格只是試探性進攻,每次進攻的士兵,人數並不多,傷亡總計也不過數個牛錄。


  岳托來到太子河的同時,牧民們也帶來了明軍包圍盛京的訊息,不過,牧民不是專業的游騎,語焉不詳,盛京的具體戰況,豪格和代善都不太清楚。


  豪格見突破太子河,實在不易,加上擔心盛京的安危,就萌生退兵的意思,但代善堅決反對撤兵。


  「盛京被圍,阿瑪危在旦夕,我們必須儘快撤軍,先解盛京之圍,回頭再來收拾遼陽的明軍。」豪格仗著自己是征南大元帥,一也不將代善放在眼裡。


  「大元帥,盛京被圍,訊息是否確實,我們現在都不知道,也許這是明軍的反間計也不定。」代善依仗自己年老輩分高,又有充分的作戰經驗,對幼稚的豪格,也不太感冒。


  「大貝勒,不管傳言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盛京是我們的家園,阿瑪是我們的大汗,絕對不容有失。」


  「退一步,即使盛京被圍的訊息是真的,我們也不用擔心,大汗的正黃旗,還有五十個牛錄,以大汗的精明睿智,盛京暫時不會有失。」


  豪格也不讓步:「大貝勒,無論如何,盛京和阿瑪,都不能置於危險的境地。」


  代善想想也是,盛京儲存著大金國的根本,千萬不能出現意外,「大元帥,這樣吧,我們分兵,你回去救盛京,我在這兒提防明軍,如果我們都撤走了,明軍可能渡河追擊。」


  「好吧,」豪格也不願與代善爭吵,代善留下來◎◎◎◎,,自己可以獨佔救援之功,「但鑲紅旗的二十個牛錄,我要要帶走。」


  「大元帥,岳托的情形,你都看到了,他的身體,現在還能經得起折騰嗎?」


  豪格知道,岳托雖然病重,但要讓他離開他的士兵,絕對不可能,女真士兵,那是旗主的生命,「好吧,那我即刻就要返回盛京。」


  代善思索了一會,「本來兵貴神速,既然大元帥要回京,宜早不宜遲,但我想,我們已經與明軍交戰過幾次,對明軍的戰法,已經比較熟悉,不如趁全軍都在,我們向明軍發動全面的進攻,只要能夠渡過太子河,我們就可以解遼陽之圍,如果不能渡過太子河,那我以後也不打算渡河了,我只是駐守在太子河的北岸,據河而守。」


  豪格想了想,道:「好吧,不過,等我回去的時候,我要帶上所有的隨軍牧民。」


  「大元帥,你帶走了牧民,那我們將來吃什麼?我們帶的那牛肉乾,能支撐到幾時?再,大元帥回去的時候,一定縱馬奔騰,這些牧民,也跟不上你們的步伐。」


  「大貝勒,我們會將所有的牛羊肉乾,全部留給你們,當你們吃完這些肉乾的時候,我們應該已經打敗了盛京的明軍,再次回到太子河了,至於牧民跟不上我們騎兵的速度,大貝勒不用擔心,牧民可以緩緩回京,反正太子河與渾河之間,也沒有明軍。」


  代善希望豪格能在渡河的時候,助他一臂之力,當下也不與豪格爭奪牧民,「就依大元帥吧,我們什麼時間開始渡河?」


  「就現在吧-——我還要急著趕回盛京呢!我們雖然準備不充分,明軍也沒有準備,他們不會料到我們會突然渡河。」


  豪格與代善,開始整頓各自的人馬,開始列隊,岳托因為還不能起床,鑲紅旗就留下看護大帳,沒有參與這一次的渡河。


  半個時辰后,鑲黃旗和正紅旗的所有騎兵,都準備好了,他們巋然不動,只等著旗主的軍令。


  代善右手撫胸,向豪格行禮:「大元帥,我們正紅旗先渡河,你們隨後跟過來。」


  豪格還了一禮:「大貝勒放心,我們都是大金國的人,在對待明軍上,我們的目標,絕對一致。」


  代善頭,忽兒大聲疾呼:「開始渡河!」


  女真人的牛角號,發出「嗚咽」的催促聲。


  「噠噠噠……」


  正紅旗前部的騎兵越過灘涂,一轉眼就跨進太子河,快速闖過淺水區。


  女真人的馬蹄聲和牛角號,早就驚動了對岸的明軍,他們的開花彈率先作出還擊。


  「轟……隆……」


  「轟……隆……」


  「轟……隆……」


  ……


  南岸,明軍三個新編軍的一百二十門火炮,全部架設在高地,正一刻不停地吐送開花彈,河中的女真騎兵太多,炮手根本就不用瞄準。


  每一枚開花彈落在河中,都會激起一片浪花,浪花的周圍,是人仰馬翻,殘肢和斷臂,混著血水,在太子河面上肆意飛舞。


  破碎的皮甲和零星的肢體,漂浮在水面上,觸目、驚心,大部分屍體和屍快,都沉到水底,在水底形成絆腳石。


  開花彈的威力,在於火藥爆炸時釋放的衝擊波,還有彈內的金屬碎片,不過,開花彈落到水面,還會形成一種新的威脅,那就是水箭。


  水箭如果擊在人馬的身上威脅倒不是很大,最多將士兵掀翻下馬,落入河水中,生命不會有什麼威脅,如果水箭擊中人馬的眼睛,很可能刺破視網膜,造成人馬失明,至少也是個暫時性失明。


  一枚開花彈,恰好落在一名騎兵的腦袋上。


  「隆……」開花彈爆炸時,將這名士兵的上半身,撕裂成無數的碎片,天空猶如下了一陣血雨肉雨,而他的下半身,還是好端端坐在戰馬上……


  開花彈的數量雖多,但發射的間隔大,只能零星射殺騎兵,大部分騎兵都是伏在馬背上,繼續向對岸急奔。


  這次太子河的上游,沒有人為的堤壩,太子河的水位也恢復了正常,差不多淹到馬背了。


  河水越深,戰馬前進的速度就越慢。


  被開花彈傷亡了數個牛錄之後,女真騎兵終於進展到河心,也就是太子河水位最深的地方。


  「砰。」


  「砰。」


  「砰。」


  ……


  燧發槍開始射擊了,上千支燧發槍,對著女真騎兵,就是一個齊射。


  燧發槍與火炮不一樣,士兵們在齊射的時候,就會在前面形成一道火力網,像一堵矮牆一樣,向前平推出去,凡是火力網經過的地方,所有的女真騎兵,不是死亡,就是受傷墜馬,落入太子河的河水裡。


  直到後面的騎兵趕上來,不過,明軍的下一排槍手,已經在等他們了。


  一排槍手,迎著一撥女真騎兵,戰鬥就這樣在同一個地方延續下去,女真騎兵怎麼也渡不了河心,就像那裡是百慕大三角。


  代善在騎兵的最後面,他只看到士兵在渡河,卻不見士兵向對岸射箭,「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放箭,難道士兵們在深水中無法瞄準嗎?」


  「大貝勒,士兵們還沒有進入射程。」


  「什麼?這麼久了,還沒進入弓箭的射程?他們在前面幹什麼-——我們已經傷亡了多少人?」


  「大貝勒,我們傷亡的人數,恐怕超過十五個牛錄了。」


  「十五個?」代善大吃一驚,這才多長時間,他的士兵就損失這麼多,他好像還沒有看到明軍,不知道明軍的損失怎麼樣,「水面上也沒有多少漂浮的屍體,怎麼會有這麼多傷亡?」


  「大貝勒,士兵都沉到水底了-——如果不是沉到水底,傷兵還有活命的希望,現在,傷兵都被淹死了。」


  代善瞅著前面的士兵,士兵們沒有任何錶情,在火炮與燧發槍的雙重打擊之下,士兵已經麻木了,他們伏在馬背上,像殭屍似的,任由戰馬馱著他們一路前行。


  「大貝勒,心。」


  一顆開花彈,在距離代善不到十五不到的地方爆炸,爆炸掀起的水柱,已經掃到他的臉上。


  幸好距離有遠,代善並沒有受傷,他一把抹去臉上的河水,「媽的,明軍這火炮……」


  「大貝勒,好像明軍的燧發槍,殺人更厲害,你看,後面有明軍的火炮,我們的騎兵還能不斷前進,但前面有了燧發槍,我們的騎兵根本不能前進,到現在還被阻在河心。」


  「什麼,我們的騎兵被阻在河心?他們根本不能再前進一步?」代善大驚失色,士兵被阻在河心,基本上就是任由明軍射殺,這樣下去,正紅旗遲早會被明軍殺光的。


  「大貝勒怎麼辦?」


  「我們的傷亡怎麼樣?」代善暫時還沒想好要怎麼辦。


  「具體的人數,現在無法統計,但傷亡肯定超過二十個牛錄了。」


  「二十?」代善恨不得將這名親兵抓過來,當作明軍暴打一頓,「這該死的明軍,他們的損失怎麼樣?我怎麼看不到?」


  「大貝勒,明軍……明軍似乎沒有損失,至少,我們看不到他們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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