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首領送的女人
洪承疇淺嘗了一口,有一股濃郁的奶茶味,「布里亞特人馴鹿,難道是鹿奶茶?」
看來,今晚要在這兒紮營了,他喚過一名親兵,耳語幾句,讓他交代士兵們在此紮營時,嚴防敵人晚上偷襲。←頂點小說,
晚餐相當豐盛,但菜肴的品種並不多,只有六個盤子,四大兩小。
四個泥土燒制的盤子,有兩盤是醬紫色的肉食,洪承疇一一嘗過,發覺都是陌生的口味,一盤肉食很爽口,沒有一般動物的異味,估計是鹿肉,另一盤野味比較重,應該是附近出產的一種野生動物。
還有兩個大盤,一盤是紅燒魚,肯定是他們剛剛從河中捕獲的,還有一盤是蔬菜。
紅燒魚腥味太重,洪承疇嘗過一口后,便不再下箸,蔬菜的葉片特別大,洪承疇從來都沒見過這種植物,有一股澀澀的味道,還好能夠入口。
兩個小盤中,一盤是弱紅色肉食,洪承疇嘗了口,嫩滑滑的,不精不肥,像是豬鼻孔,但這兒根本沒有豬,洪承疇估計是鹿唇;另一個小盤裡,是一盤原色的湯汁,原料是一小片一小片的白色物,像是人蔘,卻又沒有人蔘的苦澀味,洪承疇想了半天,小盤盛裝,應該比較名貴,可能是新鮮的馬鹿茸。
每盤菜肴都嘗過,才開始斟酒,喝酒的只有兩人,洪承疇和那首領。
酒是清酒,寡淡如誰,遠遠不如大明的各種糧食酒,還帶著一股子奶味,洪承疇估計是馬奶酒羊奶酒鹿奶酒什麼的,或者是什麼雜糧酒勾兌了一點奶#水。
他向身邊的請耳語幾句,那親兵立刻離開木板屋,返回軍營。
不一會,親兵返回,他搬來一個只有一斤裝的黑紫色罈子,排開上面的封泥,交給洪承疇。
木板屋內頓時有一股奇異的香味。
那首領嗅嗅鼻子,四處張望,一直追到洪承疇手中的罈子,他的臉上頓時溢滿異彩,眼角的皮膚皺褶得就像是魚尾。
洪承疇吹去壇口殘留的泥土,先給那首領倒上半杯。
那首領先端到鼻子前嗅了嗅,確信香味是從碗里散發出來的,他張開大口,一仰脖子,將杯中的蒸餾酒一飲而盡。
「咳……咳……」他一邊咳嗽,一邊捶著自己的胸部,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
那首領摸著下巴,可能知道語言不通,他向洪承疇伸出拇指,顯然是在誇讚,又眼巴巴地望著洪承疇手中的罈子。
洪承疇給他重新滿上,這一次,他學乖了,不再像喝他的寡淡水酒那樣大口猛喝,而是小口淺酌,一副漢人書生的樣子。
已經蒸餾酒,洪承疇沒喝到三成,大部分都被那首領喝了,可能是微醉,他抓起桌上的罈子,直接倒向自己的口中,但罈子里一滴酒也沒有了。
他將目光投向洪承疇。
洪承疇搖搖頭,他的蒸餾酒也是不多。
本來軍人在戰爭時期是不允許喝酒的,洪承疇現在雖然沒有具體的作戰任務,但嶺北省外族環立,他一直處於戰備狀態,按理不得喝酒。
但朱由檢考慮到洪承疇遠離京師,在極北之地為大明守土開疆不易,加上嶺北省又是極寒之地,這才破例給他捎帶了少量蒸餾酒,來貝湖的時候,他只帶來兩壇,剛才喝了一壇,現在只剩下一壇了。
洪承疇見那首領好蒸餾酒,心中就有了想法,剩下那一壇酒,不能一次性喝了。
蒸餾酒沒了,兩人又喝上了鹿奶酒,這酒太寡淡,那首領喝得沒勁,洪承疇喝得沒味。
兩壇鹿奶酒下肚,洪承疇身子燥熱,那首領更是歪歪扭扭,不敢自言自語的聲音很大,手中的竹箸也拿不利索了,斟酒的侍女只好兼職給他喂菜。
洪承疇要離開的時候,那首領歪著身子,一把抓住洪承疇的胳膊,嘴裡咕嚕著什麼,要不是知道他已經醉酒,洪承疇還以為他要扣留自己。
那首領對著斟酒的侍女大聲說了幾句話,不用耳語,反正洪承疇與親兵又聽不懂。
不大一會兒,一名頭裹布巾、上身著溜肩式長裙的年輕女子進來了,女子容貌姣好,含笑肆無忌憚地看著洪承疇,一點也沒有漢人女子的羞澀感。
上來之後,她從那首領手中接過洪承疇的胳膊,挽在懷中,小腦袋歪靠在洪承疇的肩頭,頭上的布巾就摩挲著洪承疇的臉頰。
「嘿嘿,原來喝醉了酒,還有美人相送!我這不是有這麼多的親兵嗎?」
女子也不理會洪承疇的自言自語,實際上,她根本聽不懂洪承疇在說些什麼。
洪承疇見女人堅決要送,也沒推辭,那首領鬆開他的胳膊后,他就在女子的攙扶與親兵的護送下,回到自己的中軍大帳。
到了營門口,洪承疇鬆開女人,指了指回頭的道路,讓她回去,女子雖然對洪承疇低眉頷首,一副順從的樣子,卻是不肯回去。
「……」洪承疇實在無語。
女子主動進了洪承疇的大帳,將摺疊好的薄被攤開,一屁股坐到床沿上。
「啊?」洪承疇大驚,就是二愣子,也會明白女子的心意,「鋪床疊被,你不是要侍寢吧?你是首領的女人,我現在還不想開罪首領,他今天只是醉酒了,糊裡糊塗將你送給我,明天酒醒了,一定會找我算賬的。」
親兵們一個個跑出去偷笑,將整個大帳丟給洪承疇。
洪承疇想問些問題,怎奈語言不通,只好移步床沿,在女子的身邊的身邊坐下來。
女子側首看了眼洪承疇,見洪承疇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於是她自己解下溜肩長裙,只穿著僅能遮擋最敏感部位的布條,翻身溜進洪承疇的薄被。
洪承疇直搖頭,如果布里亞特人不是未開化的民族,他還真擔心他們給自己送來了女偵訊。
幸好布里亞特人還處於漁獵階段,這是他們與大明的第一次接觸,對明軍又懷著感恩之心,但洪承疇不知道床上的女人,到底是部落中的什麼人,該不會是首領割愛相謝吧?
天與不取,反受其害!
洪承疇終於說服自己,現在就是朱由檢在赤塔,他也要先在溫柔鄉中妹妹地泡上一夜。
他吹滅燈燭,脫衣上床。
薄被中的女子,已是全身**,顯然在等待洪承疇。
洪承疇在此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照射在帳篷頂上,他正要翻身起床,卻發現女子的嫩手臂搭在自己的胸脯上。
他拍拍女子的手臂,示意她起床了。
女子翻個身,將小腦袋探過來,臉上掛著笑,大眼睛就在洪承疇眼前不足一拃的地方。
「你……」洪承疇心中焦急,她一夜未歸,不知道首領氣成什麼樣子,「太陽都這麼高了,該起床了。」
女子顯然聽不懂,她依然海豚一樣倚住洪承疇的半個身子。
洪承疇沒法,看來,以後得教會她漢話。
無言溫存了一會,兩人還是起身了,女人慢吞吞下床,三下兩下,系好長裙,小手按在前胸的皺褶上,像是告訴洪承疇什麼。
洪承疇當然不明白,溜肩式長裙,如果前胸皺褶,那是沒有出嫁的標誌,要是出家了,皺褶就得打在肩膀上。
估計洪承疇不懂,女子掀開薄被。
洪承疇以為女子又要疊被,當他的目光落上床單時,卻是看到點點猩紅。
「你是……」
女子聽不懂,但她從洪承疇的眼神中讀懂了,於是飛快地疊起薄被,蓋住那炫耀式的數點落紅。
女子自回她的部落,洪承疇則是領軍,察看附近的地形。
戰馬在附近繞行了數十里,洪承疇驚異地發現,他是在色格楞河的東岸,北靠烏達河,南面數十里,就是希洛克河。
三河之間,水源充足,如果氣候適合,就是最理想的農耕之地,此處地勢又十分平坦、開闊,完全符合築城的要求,將來修築道路,也極為便利。
黃昏時分,洪承疇回到大營,他已經打定主意,明年開疆,就將城池立在此處,不管當地的布里亞特人是否同意。
吃過晚飯,跑了一天的洪承疇,正要去大帳休息,那女子又過來了。
「咦?」洪承疇有些驚訝,他這一天忙著視察周圍的地形,將那女子的事,完全忘記了,還以為她一夜未歸,首領一定惱羞成怒,「難道首領沒有生氣?還是他到現在醉酒未醒?」
女人微笑著進了大帳,依然坐在床沿。
洪承疇問過士兵,知道她是剛到,「她不會是偷著來的吧?不知道被首領虐待沒有?」
他上床后,摸遍女子全身,卻沒有發現傷口或是傷疤,「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首領將她送給自己了?那她早上為何要回去?」
第二天清晨,洪承疇決定主動拜會那首領,先看看他的態度再說。
洪承疇將女人抱上馬,自己坐在她的後面,他左手攬住女子的腰身,右手執馬韁,帶著數百士兵,朝布里亞特人的部落而去。
一兩里的路程,轉瞬即到,部落里人頭攢動,似乎要出行的樣子。
那首領手持木叉,似乎也要出行,見到洪承疇,他從木板房迎出來,他的身後,跟著一些年齡不同的女人。
洪承疇躍下馬,又將女子從馬背上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