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坦白

  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會真正放棄的人，他失去什麼東西，最終一定會主動奪回來……


  霍氏被拿回來了，約翰也被打敗了……那麼檢察官的身份……


  許一諾瞪圓了眼睛看向霍炎，而霍炎則緩緩說出了他剩下的那句話：「其實，我是卧底。」


  「什麼？」許一諾雙手抓住了身上的床單，乾澀的重問。


  「約翰領導的『尼古拉』，當初犯下過很多大案子，其實在政界一直想要逮捕他們，但是因為勢力強大，所以一直無計可施。」


  「這一次，他主動離開他的歐洲大本營，對我出手……就讓上邊看到了希望。」


  霍炎深吸口氣，扭過頭不去看許一諾的臉色，把剩下的話也快速說了出來。


  「所以其實我辭去檢察官這件事本身就是我們商量好的，因為我繼續保留這個身份會引起約翰的警戒，但是如果我丟掉這個身份，只是以霍氏總裁的身份跟約翰對立的話，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容易許多……」


  「所以……」許一諾輕聲顫顫地問，「你在很早的時候，就開始欺騙我了……對嗎？」


  難怪在約翰出現在他們婚禮現場的時候，警方能都那麼快的就出動。


  哪怕是霍炎提前布局，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指揮的動警方……除非、除非霍炎和警方那邊，仍舊是一夥的……


  許一諾閉上了眼睛，不讓自己想要流出來的眼淚淌下來。


  她想到了作為「盧靜兒」時的自己，究竟是有多麼可悲。


  她在當初得知霍炎被約翰逼得放棄他心愛的檢察官身份，甚至還放棄了霍氏，她有多麼的自責懊惱。


  她甚至願意去請求約翰，跟他結婚，像那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犧牲一輩子，也要挽回霍炎……


  可是現在，他卻對她說，這一切都是他預謀好的騙局。


  他成功的欺騙了所有人，包括她。


  許一諾又開始覺得心如刀絞了。


  「靜兒，你別激動！」


  看到許一諾的表情開始扭曲，佝僂下身子，不由得有些慌亂。


  他想要上前，卻被許一諾拒絕開，只得站在原地一臉焦急。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許一諾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要告訴我多好，一輩子瞞著我多好！」


  她的淚水已經糊了滿面，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霍炎看著她的這幅樣子，只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也要跟著悶悶的鼓炸開來，充滿了不忍。


  「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切真相。」他側過頭，不去看許一諾此時的模樣，「在你昏迷的這段期間，我想了很多很多……我不想再繼續瞞著你一切，我覺得你有資格知道我的任何事情……」


  「什麼意思？」許一諾睜大眼睛，抬起頭看著霍炎。


  而霍炎聽到她問，也慢慢把頭轉了回來，和許一諾直視雙眼。


  「我說，我想好了，我想與你在一起。」霍炎一字一句認真地說，「我想了三天，你對我究竟代表著什麼意義……一想到如果可能要失去你，我這裡就會變得非常疼痛。」


  他說著，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部位。「就像我當年，失去一諾時那麼痛苦……」


  許一諾的身體輕輕顫了一下。


  然後霍炎走到她身前，俯下身子去抱住了她。這一回，許一諾沒有推開他。


  她能感覺到霍炎溫熱的軀體，是那麼堅實有力，軀體緊貼在一塊，就像在靠著一塊巨石。


  許久沒有聞到，讓她倍感懷念的檀香鑽進她的鼻子，讓她鼻頭酸澀無比。


  許一諾忍不住同樣伸出手，反抱住了霍炎。


  「我不想再承受第二次那樣的痛苦。」霍炎的鼻息吐在盧靜兒的脖頸處，讓她從皮膚到骨頭都湧起一種酥麻感。


  「所以留下來吧，靜兒，」他說，「真正的成為我的妻子，再和我結一次婚……這一回，我向你發誓不會再有任何意外了！」


  許一諾幾乎都要動搖回答說好了，如果她還是單純的「盧靜兒，」而不是許一諾的話。


  她從霍炎的懷抱里鑽出來，靜靜地看著對方那漆黑的雙眼：「你愛我嗎，霍炎？」


  霍炎抬起頭看向她。


  「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當我每次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是否還能一眼就認出我，然後再一次愛上我呢？」


  「靜兒？」霍炎的表情帶著迷惑，有點不明白許一諾在說什麼。


  看到他的這種表情，許一諾有些失望了。


  她側開眼睛，頓了一下，才回答：「再一次結婚什麼的讓我考慮一下，我現在沒辦法答應你的要求……」


  霍炎有些失望，但也不算太意外。


  他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許一諾，才緩緩站起身：「沒問題，我可以一直等你，只要你願意。」


  兩人的談話就這麼陷入僵局。


  在霍炎走後，許一諾獃獃坐在床上，頭腦里的思緒紛亂的都要打成了死結。


  要答應嗎？還是不要答應？

  她無法做出決定，甚至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剛才都不願意告訴霍炎她已經恢復了記憶，她自己就是許一諾。


  她想再給霍炎一次機會。


  如果他之後還能夠發現她的真實身份，重新認出她的話，她就願意忘卻之前的一切過往，重新和他在一起。


  她要給他生下肚子里的這兩個寶寶，然後還有顏兒，他們五口之家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許一諾攥緊了自己的小拳頭，暗暗地下定了決心。


  之後，霍炎重新回到病房，並且還給她帶來了一份病號餐。


  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被霍炎一口一口的吹涼，才慢慢喂到許一諾的嘴中。


  許一諾有些彆扭：「我可以自己吃的……」


  「讓我來，」霍炎不容拒絕地說，「你要給我表現的機會。」


  許一諾頓時變得無奈，但是因為霍炎答應她，在乖乖吃完粥之後，他就會把顏兒帶來看她，而讓她變得充滿期待。


  就在這種又彆扭又曖昧的氣氛中，許一諾喝完了一整碗的皮蛋瘦肉粥。其實她還想再吃點，但霍炎怕她撐到消化不好，所以拒絕了她的要求。


  許一諾只好撇撇嘴，躺回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