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問個答案_分手妻約 禾維
「啊？好！」小華也聽不清楚到底是誰，總之這麼回了一句后，他趕緊就跑了。他一路跑回醫療站吃飯的屋子裡，眾人都出來了，喬晨曦也和何桑桑一起出來了，齊簡也在。
小華看向這眾人里，似乎康經理不在，還有莫總也不在。
這唯獨不在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誰？
小華正是詫異，他張了張嘴，卻是忽然聽見有人喊，「小華，你不是去喊宋經理了？她人呢？」
那是康子文的聲音！
小華扭頭一瞧，果然是康子文，現在眾人都在這裡，最後一位可疑的人選也給排除了，那麼只剩下一個人了！
剛才在宋經理房間里的男人，是莫氏大少！
可是，可是莫總不是和喬總監是一對嗎？這還真是讓人看不懂了！
小華心裡邊是起了大浪，但是他也不好多說，只得道，「宋經理說她馬上就來。」
那邊宋七月的屋子裡，小華那一聲呼喊將床上的兩人給弄醒了。
莫征衍先醒，宋七月則是晚一些。等宋七月醒神的時候，莫征衍已經開口應了，她這才反應過來。當下躺在床上，她也是想著，這下還真是亂了。
「大家都起來了，我們也起吧。」莫征衍卻是溫聲喚道。
宋七月也不多說什麼，她趕緊穿了衣服起來。
莫征衍的衣服不在這裡，他只得回房間去換上一身，他叮嚀了一句，「我回房間去換衣服。」
洗漱了一番后，兩人幾乎是一道出現的，一前一後的。
屋子裡吃飯的兩桌人，絕大多數都是沒有感到異樣，小華除外，他是心驚膽戰的，好似看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宋經理，莫總，這麼巧一起過來了？」喬晨曦看到他們一起來，只以為他們正好一起過來的，畢竟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都是分開睡的。
宋七月朝她笑笑，莫征衍也是微笑，兩人雙雙入座。
康子文不知道昨夜莫征衍是否有留下，但是看這當下的樣子，留下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只是他更關心宋七月的傷勢，「宋經理，你被蛇咬的傷口好點了嗎？」
「沒什麼了。」宋七月笑道。
兩人也坐下后，有人趕緊為他們盛了清粥拿了饅頭給他們。宋七月默默吃著，視線對上了小華，她笑了笑，小華卻是尷尬，不好意思的點了個頭。
宋七月納悶了，在這個情況下，似乎做賊的是他們，怎麼別人反倒像是那個做賊心虛的？
「征衍，你的手怎麼了？」正吃著飯，喬晨曦忽然瞧見了什麼，她驚訝問道。
她這一問，眾人也全都循聲望了過去！
夏日裡眾人都穿的少，莫征衍也是，此刻不走山路，也不需要穿衝鋒衣了，莫征衍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沒有任何花樣圖案。只是那手臂的地方，卻是明顯的一道印子！
是齒印，彷彿是被什麼東西咬了！可也不像是被動物咬的，如果說是蛇，那應該是兩顆牙印才對，此刻卻是隱約整齊的一排，清楚的錯落著，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給咬的！
「這裡？」莫征衍瞥了一眼，他淡淡說道，「沒事，不小心被只調皮的小狗咬了一口。」
喬晨曦愕然，這裡哪有什麼小狗？
宋七月握著筷子在吃飯，她蹙眉了，誰是小狗？
喬晨曦心裡狐疑，但是當下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因為眾人已經起疑了。
康子文在旁默不作聲，卻好似也明白過來。
吃過早飯，莫征衍就要隨衛書記去村裡走動了。宋七月因為手被蛇咬傷了，所以眾人都讓她留下來休息。只是宋七月想到了什麼，她走到衛書記身前，「衛書記，昨天你送了山楂給我，謝謝你。」
「宋經理，你這就別客氣了，其實這山楂也不是我想起來的，是莫先生。」衛書記是個實誠人，他說道，「是他來找我，他說你一會兒要吃藥，怕你嫌苦，就問我要點蜜餞果子。我們這地方哪裡會有，我就去問村子里的人，有一戶人家正好有山楂，裹了糖霜我就給拿了來。」
「原來是這樣……」宋七月明白過來了，原來不是衛書記，而是他！
她和衛書記說著話，視線望向莫征衍，他正是齊簡他們在商討事情，認真的側臉在陽光下發亮。
這邊莫征衍開始動身，喬晨曦也因為數日里疲憊奔波，她也留下來了，其餘人等也就隨莫征衍一起出發了。
空閑下來，宋七月搬個了椅子，來到院子里，她晒晒太陽，看看藍天。
雖說這裡是窮鄉僻壤，可是天空真是藍的很徹底。醫療站的醫生又煎好了葯，給她送來，宋七月笑的很為難，她實在是喝不下這麼苦的葯。
「宋小姐，你就喝吧，這可是莫先生特意說的，還是再喝上三天。」那醫生親切囑咐。
雖說是莫征衍吩咐，但是宋七月也不好辜負這位醫生的心意，將葯碗接過了。
「莫先生說了，要是苦就記得吃山楂。」醫生又是說道。
這左一句莫先生說，右一句又是莫先生說，真是讓宋七月不想聽見他的名字都難，她應道，「好，我知道了。」
醫生這才走人，宋七月喝了小半碗葯，嘴裡就苦澀到不行。昨晚是一時氣憤，所以慪氣一口喝下，現在也不需要慪氣了，這葯當真是種煎熬。宋七月蹙眉忍受著，起身走向屋子，裡面那盤山楂，還好好的放在桌子上，不曾動過。
宋七月將盤子端出來，又往椅子里一坐。拿起一顆來，她將山楂拿到眼前來瞧。
陽光下邊，糖霜裹著山楂，一層白白的厚實的粉。
宋七月小時候才會吃糖葫蘆之類，還是出去玩，她偷偷買來的。宋家規矩多，不會讓他們吃那些小販那裡買的零嘴，更不要說這種糖霜山楂了。她一整顆放到嘴裡，也不管嘴是不是夠大，能不能塞進去，只是一口就咬了。
一咬下去，山楂是酸的，可是那糖霜卻也在嘴裡隨即化開，是一種甘甜，混合著那滋味真是很奇妙。比起兒時吃到的裹著透明糖醬的山楂串，這糖霜的，她更是喜歡。
吃過一顆，宋七月嘴饞的又來上一顆，這沒幾分鐘下去，一盤山楂果子，就去了大半。
她吃的歡樂，卻是突然眼角瞥見了一個人的身影，宋七月再是定睛一瞧，只見喬晨曦正朝她走來。
喬晨曦穿著簡單的T恤，一條牛仔褲，腳下是一雙登山跑鞋。她將T恤扎進褲子里，腰身細的不行。她慢慢走過來，那目光也落在宋七月身上。走到她身邊，看見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喬晨曦道，「看來你是真的沒事了。」
「本來就沒事了。」宋七月說著，又拿過一顆山楂，她問道，「你要不要吃？」
「不要了。」喬晨曦回道。
宋七月於是就自己吃著，她問道，「你是一個人太無聊了，所以想來找我聊天？」
「還有桑桑陪我，我會無聊？」喬晨曦反問。
「那你站在這裡不走做什麼？」宋七月笑了。
喬晨曦被她這麼一說，忽然有些不知要如何是好起來，她不做聲，只是僵持了一瞬后，終究還是道，「你被蛇咬，不關我的事！」
「恩，沒人說是因為你。」宋七月道，「這次就算那條蛇不在你身邊，在別人的身邊，也是這個結果。」
「所以你別想著是為了我受傷了，我就像是欠了你一樣！」面對她隨意率性的話語，喬晨曦心裡邊不知是什麼感覺，她抿著唇道。
「哈，我還真沒有這個想法。」宋七月笑了，「放心吧，征衍也沒有，他沒有這麼認為。」
「我才不擔心征衍，他才不會怪我！」喬晨曦一口咬定，卻也彷彿是被她看穿了她的擔憂，她又是說道，「只是你還是受傷了，他心裡邊總歸會內疚！」
「恩，他就是容易心軟。」宋七月應了。
「也因為這次是蛇差點咬了我，所以他對你會更加內疚一些！」喬晨曦道，「他會為你吸毒，要是換作是我，他也會這麼做的！他自己說的！」
那正是昨日，莫征衍送她回到房間后，他所說的話——今天要是我先看見了你身邊有蛇，我一定也會這麼做的。他說了這樣的話，所以，所以她是不是也可以一致當作，哪怕是她被蛇咬了，他也會這麼做！
「是，我相信，他一定也會為你吸毒，為你這麼做。」山楂殘留的滋味，是酸是澀，是淡淡的甜味，全都分不清楚，這一刻宋七月卻是了解，莫征衍絕對也會為了她而如此，她已然認同。
「所以，你在他心裏面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喬晨曦笑道，「我之前就讓你等著看，對征衍而言，我重要一些，還是你重要一些，你現在看明白了嗎？」
「還真是明白了。」宋七月應了，她的笑緩緩散開，這讓喬晨曦一愣，她說道，「如果這次是我們兩個人同時受傷，他一定會先救你。」
「所以，我才是對征衍而言重要的那個人！」喬晨曦斷然道。
「非要比較嗎？」宋七月反問，「誰更重要一些？」
「當然！」喬晨曦固執道，好似這樣，就能分清楚，在莫征衍的世界里，誰才是那個真正讓他用心用意對待的人。
「沒有辦法比較的。」宋七月卻是說，這讓喬晨曦一下凝眸，「他對我，和他對你，不同的重要，不同的性質，怎麼能一樣比較？」
「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自欺欺人，我對他比較重要！」喬晨曦忽然不願意聽他的話語！
「你說是這樣的話，那就這樣吧，你對他比較重要。」宋七月不和她爭了，她的笑不是放肆不羈的，只是很溫和的，「我不想讓他為難，非要分個輕重，差不多就可以了。」
「你！」本想要和她爭個清楚的喬晨曦，此刻卻也挑不起來了，當下還真是有些自討沒趣，可另一種感覺卻是，她好像早就敗了！她握起了拳道，「你嫁給一個不是把你看作重要的人，你也這麼心安理得，這麼不在乎嗎？」
「晨曦。」宋七月笑了，「征衍說你是女孩，還真是的。」
「你什麼意思！」喬晨曦被她這麼一說，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了！
「每件事，每個人，你都要去算個明白，不肯罷休，那這日子要怎麼過？婚姻是很漫長的，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我是要陪他走一輩子的人，可不想過的這麼累。」宋七月道。
一輩子？一輩子！喬晨曦念著這三個字，她不甘心，「你怎麼就知道是一輩子了？或許明天，或者後天，或者下個月，你們或許就分開，或許就離婚了呢？」
「或許吧。」她依舊是這個回答，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太過變幻莫測，沒有人能夠明白。
「那你還說什麼一輩子？」喬晨曦蹙眉問道，有一絲笑她的盲目。
「可是你怎麼就知道不能是一輩子了？」宋七月輕聲反問，喬晨曦沒了聲，她又是說，「反正，不到最後我絕不退出！」
院子里的陽光太明媚了，打亮了一片，宋七月的臉上，更是清澈的一片光，那雙眼睛亮的不行，喬晨曦一剎那怔住。她揚起秀眉，卻是不甘如此，「你這句話，在我面前簡直可笑，我和征衍認識這麼多年，我對他的決心，比你更多！」
「所以，這麼多年了，你也沒有和他走到一起。」宋七月卻是道。
「我和征衍從小就認識，我認識他的時候，你不知道是在哪裡，我了解他比你多！如果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突然冒出來，他早就和我結婚了！和他結婚的那個人就是我！」喬晨曦被她說中了心事一般，她懊惱怒道。
「可惜了，緣分不夠吧。」宋七月的聲音溫靜。
喬晨曦以為她是在奚落，又或者是在嘲諷，可是看著她那張臉，平靜的望著她，不帶那一絲的其他情緒，讓她心中一震！
「你懂什麼？不要太自以為是！」喬晨曦怒喝道，「征衍根本就沒有把你當一回事！來了這裡，他也沒有公開過你們的關係！」
「不公開就不公開，我也不在乎。」宋七月笑道。
這邊無論如何的挑釁又或者是激怒，宋七月都不為所動，喬晨曦似乎沒轍了，她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
又是入夜，這邊一位男助理為宋七月打了水送進來，宋七月道謝著。忽然，莫征衍來了，那助理瞧見是莫總，趕緊問候，也沒有多想，只說一會兒來替她把水給端走。莫征衍卻是說，「我來吧。」
「啊？哦，是。」那助理應了三個音，卻是有夠輾轉曲折的。
當天夜裡，莫征衍又是留下來沒有走。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莫征衍匆匆洗過，他一上床，輕輕擁過她就睡下了。宋七月已經懶得再和他唇槍舌戰，也知道阻攔不了他，乾脆也就任由他了。
醒來的時候，看見他的側臉，臉上是軟軟的細微透明的汗毛，那毛孔都沒有，讓她感嘆於他的肌膚，這個男人，上天真是太垂愛他了，這讓女人要怎麼活？
宋七月也不弄醒他，她想自己起來，但是剛剛一動，莫征衍卻醒了。剛睡醒的他，聲音都是沙啞的，「去哪裡。」
「我要起來了。」宋七月拉開他的手，他卻摟的更緊，「再睡一會兒。」
宋七月就這麼被他給壓住了！
而吃飯的屋子裡，眾人眼看著莫總和宋經理未到，有人開始催了，「小華，你去喊宋經理來吃飯。」
「哎，莫總也還沒有到？」又有人道。
小華撞見昨日後，今天可不敢再去了，他忙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喊。」
「不就讓你喊宋經理吃飯，你推三阻四的做什麼？」有人不滿了。
小華這下被人冤枉了，他也是忍不住了，「你們都不知道！」
「知道什麼？」
「宋經理，她不是一個人睡的！」小華低聲道，眾人都詫異了，「和誰睡的啊？難道是康經理？」這一路上，康子文對宋七月那可是關心到不行！
「不是不是！」小華不想多說了，他也不好再說，只怕得罪人！
另一位助理卻是道，「啊，我知道是誰了！不是康經理！」
眼見齊簡也進來了，他們這一行人里，又不是康子文，只除了一個人了，那便是莫總！可是莫總，這關係真是要怎麼個亂法？喬小姐又要怎麼辦？眾人愕然之餘，都不敢說了！
只是如此一來，流言蜚語還是會慢慢的遊走而出，怎麼也止不住。幾個助理都是男人，沒有女人那麼愛說，可是看到宋經理和莫總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怪怪的，這樣的怪異，康子文感受到了，喬晨曦也感受到了。
莫征衍從來都是鶴立獨行，不多理會旁人，而宋七月竟也是如此，他們每晚同睡一間，卻不說明一句。聽聞她從前是五洲的公關部經理，在港城的圈子裡也是小有名聲，卻是惡名昭彰，將這一層原因將兩人的關係又描繪的加深了一層晦澀來。
終於有一天，在早晨的飯桌上，對於那些言論聽的不滿的康子文忍不住了。他清楚他們是什麼關係，此刻，看著宋七月和莫征衍又是雙雙到來，他終於發問了，「莫總，您和宋經理的關係好像很好。」
「你們是在談戀愛？」他明知故問，卻彷彿非要問個結果！
喬晨曦凝眉。
眾人都看向了他們，看著宋七月和莫征衍，想要聽到一個結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