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自由的鳥兒
一家甜品店裡，兩個女人坐在一起吃甜品。
「大嫂，你今天不用去陪大哥哦。」蘇楠問道。
「他今天有應酬。」早上的時候，宋七月就已經知道了，因為下班后不能來接她。
「哦。」蘇楠應了一聲。
「來說說吧，怎麼就會得了這種病了？」宋七月玩笑著開了頭。
「我也不知道，哎。」蘇楠一時間也說不上來，真是理不清的思緒，煩的她快要崩潰，「其實我一直也覺得好驚奇，你竟然嫁給了我大哥，成了我的大嫂。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好奇……」
「我明白。」宋七月應聲，「你奇怪的是，我們兩個怎麼會這麼快決定要走到一起？」
「恩恩！」蘇楠點頭，「其實你也知道，我哥他長得挺好的，家世也不錯，身邊總有很多女孩子，他也一直女朋友沒斷過。但是你別看我哥這個人，我一直不覺得他是那種會突然結婚的！」
「為什麼？」
「我總覺得他這個人，恩，怎麼說呢……」蘇楠試圖想要去好好描繪，卻又說不出個合適的詞語來，太過直接似乎也不好。
「冷血無情。」宋七月勺了一口冰淇淋，她替她說了個形容詞。
「對對對！就是冷血無情！」儘管這樣說她大哥不大好，可蘇楠竟也覺得再恰當不過！手裡的湯匙翻倒著冰淇淋，她又是說，「而且，大嫂你之前和我大哥好像也沒有太過的聯繫，我覺得大嫂你平時也很洒脫的，你身邊也不會缺優秀的男孩子，你怎麼又同意嫁給我哥呢？」
「你覺得我和你大哥是不同世界的是嗎？」宋七月聽明白她的話語，她直接道。
「就是生活的圈子很不一樣。」蘇楠也是坦白道。
「恩，我也覺得很不一樣。」宋七月笑著回道，「你看，你大哥的身份，莫家的繼承人，又是久遠的集團總經理，我呢，雖然家境也不錯，但是我可不是什麼繼承人，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千金大小姐。」
「從前的時候，他女朋友來來去去很多，我身邊也不是沒有男孩子追。你也知道，我以前是當公關的，一定會接觸很多的男孩子。」宋七月說著，蘇楠點頭。
「你從前也有喜歡別人嗎？」蘇楠問道。
提起從前，宋七月只覺得那很近卻也很遙遠，她很是誠實道，「有。」
「誰呢，在港城嗎？」蘇楠愈發好奇。
「不在，他不是港城人。也是從前了，還在念書的時候。」宋七月道。
「所以，喜歡是遊動的，是會改變的，你說是嗎。」蘇楠也記起從前，也有過別的男孩子說喜歡她。
「恩，不過也因為不可預料，所以也特別讓人期待，是嗎？」宋七月笑著說。
「我討厭自己不能把握的事情。」蘇楠也是笑，卻也同樣苦惱。
「你不能把握，他未必就能把握了。」宋七月又兜轉回來，「不過我想，相互吸引也是有共同點的。」
「比如說？」
「比如我和你大哥，我們都有共同點，大概就是遊戲人間吧。」宋七月又是玩笑。
「可是我又不遊戲人間，我虧了。」蘇楠嘆息。
「曾經有好長時間，我一直覺得感情就像是一場遊戲，誰當真了，誰就輸了。你情我願的在一起，開心就合，不合就分，多自在。為什麼要談未來，為什麼要談什麼結婚，我喜歡一個人，也沒想著非要和他有一個結果。」宋七月說到這裡，蘇楠眼睛里已經閃光了！
「大嫂，你說的太對了！」蘇楠激動地去握她的手，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樣。
「可是怎麼辦呢，男人們好像到了年紀就想定下來了，恰恰好，這個時候他身邊的人是我，他又喜歡我，所以就提出結婚了。」
「可是沒人能保證，以後會怎麼樣。」蘇楠不禁聯想到了蕭墨白，他從前也是一個不相信愛情不相信婚姻的男人。
「是，沒人能保證。」宋七月望著她，「那麼不如享受當下？結婚不過就是多了一張紙，你看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差別。以後，你還可以頤指氣使的指揮他，向別人宣布你是蕭太太，不覺得這種感覺很爽嗎？」
「如果你怕他以後變心，那就寫個婚前協議，他要是出軌，那就放棄一切凈身出戶，人沒了，總要拿到錢吧？」她為她出謀劃策，蘇楠覺得有道理。
「他現在是吃定我了，認為我一定會嫁給他！」蘇楠還覺得憤憤不平，因為蕭墨白已經正式去莫家向她的父親提親了，而父親也同意了。
「不如，逃婚給他看看？」宋七月見她憤慨的樣子，她笑著提議。
「哎？可以嗎？」蘇楠疑問。
……
「蘇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夜裡邊，莫征衍應酬完回到公寓里，卻發現客廳裡邊，除了宋七月之外，還有一個蘇楠也在。
蘇楠正抱著抱枕啃著蘋果，她扭頭笑笑，「哈嘍，大哥，你回來啦。」
「這麼晚了，你該回去了。」莫征衍只以為她是來做客的。
「哦，我今天不回去了，我睡這裡。」蘇楠道。
莫征衍一聽這話，他換了拖鞋而入，走到她們面前，又是問道，「最好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場有趣的試驗。」宋七月回道，蘇楠則是不說話。
「試驗？」莫征衍蹙眉，望向了蘇楠，「你來這裡，蕭墨白知道嗎？」
「……他不知道。」蘇楠的聲音很輕。
「那你還在這裡？現在立刻回去！」莫征衍發號施令，蘇楠只將靠枕抱的更緊，宋七月起身站在蘇楠面前，護著她道，「就讓她住下來吧！」
「婚期都要定了，她現在躲著蕭墨白在這裡，是要悔婚？」莫征衍雖是氣憤，卻也是詢問。
「她也不是要悔婚。」宋七月道。
「那她這是在做什麼！」
「就是冷靜思考思考，到底要不要真的嫁人。」
「思考了這麼久，還要思考什麼！」
「我在思考，為什麼要結婚啊！」他們兩人說著話，蘇楠忍不住回了一句，「大嫂，你為什麼要嫁給我大哥？」
「因為他長得帥，我是外貌協會的。」宋七月笑道。
「大哥，你為什麼又要娶大嫂呢？」蘇楠又是問。
「我娶了，你才能結婚！」莫征衍直接來這個回答。
結果，莫征衍強拗不過她們，蘇楠還是在公寓里住了下來，對此表示最為無奈的當然是莫征衍了。公寓里的房間只有一間，現在是宋七月和蘇楠睡了，而他只能搬去隔壁的小房間。
宋七月在為他鋪床整理，她提醒道，「要是蕭墨白來找你要人，你可千萬別告訴他。」
「你這是真想讓她悔婚了？」莫征衍問道。
「我有那麼壞心眼嗎？」宋七月笑了，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等著看吧，蘇楠，她會自己忍不住的。」
「你這麼肯定？憑什麼？」莫征衍也是好奇了。
「不告訴你。」
……
蘇楠這一住，就在宋七月這裡了好幾天。而在蘇楠失蹤的日子裡，蕭墨白卻是發瘋了。蕭墨白去問秦世錦要人，秦世錦不知道蘇楠去了哪裡，只收到她最後一通電話，說她請假了。又去問陸展顏要人，陸展顏也是不知道。再去問孫穎滋，她同樣不知道，更是咋呼來了一句，「蕭墨白！該不會她不想跟你結婚，所以逃婚了吧？」
蘇楠逃婚？蕭墨白心裡真是一個激靈，這不是不可能，而且非常有可能！
蕭墨白是真的坐不住了，他去問莫征衍要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去找莫征衍的。而莫征衍的話語，又讓他感到挫敗了，「你來問我要人？她和你在一起，我才該問你要人！」
蕭墨白索問無果，又不好去莫家找尋蘇楠的父親，他茫然而沒有方向，這下子真是將能找的人都找上了一遍。最後就連宋七月，他也找上門來問詢。
宋七月當時正在公司里，蕭墨白到來，她只得佯裝出詫異的神情來。
「我不知道蘇楠在哪裡，沒見過她，只是之前和她見過一面，她好像很擔心也很憂慮。也許你需要做一些實際行動出來，讓她感受到你是在乎他的。」宋七月道。
「可她會去哪裡！」蕭墨白已經查過信息，並沒有她離開港城的航班記錄。
「我想，她要是想明白了，她會出來見你的。」宋七月笑道。
蕭墨白也不再多說什麼，他起身離開。
宋七月在他走後，立刻打電話回公寓，蘇楠的手機已經關了，聯繫都靠座機，「剛才蕭墨白來過我這裡了。」
「哦，你沒告訴他吧？」蘇楠問道。
「當然。」
「唔，那他這兩天怎麼樣？」蘇楠默了下，還是忍不住問道。
「他呀，看起來挺不錯的，精神挺好。」宋七月笑了，「不過，他好像挺生氣的，他跟我說……」
「說什麼？」她立刻詢問。
「他說，你要是不想嫁，他也不會求著你，天涯何處無芳草。」宋七月回道。
「好好好！好一個蕭墨白！大嫂，以後你也別理他了！」蘇楠氣的掛了線。
宋七月收起手機，站在落地窗前，一片碧藍天空。忽而想起從前愛聽的歌劇，《卡門》里唱：愛情是一隻自由的小鳥，誰也別想把它馴服。
你以為捉住了鳥兒，它已抖開翅膀飛去，來來去去，回了又離。
你以為已擁有，它卻躲開，你以為已躲開，它卻捉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