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第594章：聶先生是誰
九月月末的最後一天，競標會主辦方並沒有召開再次的會晤。
今日卻也是關鍵日，那就是龍源此番執行總裁的真容，以及龍源關於此次競標現負責人董事宋七月的去留問題。
國貿的會議廳內，中央空調打著冷氣。宋七月獨自面對主辦方主席等人。這種氛圍，周遭的一切，那實沉的辦公器具，都有沉重的壓迫感，就像是期末考試的時候她獨自一人被審考，也像是庭上被審問。
許是因為有了經驗，也早已經習慣，所以面對的時候早已坦然，迎上一行八人前方而坐，她始終微笑著。
對方一人道，「宋董事，龍源貴司的實力我們已經清楚，也明白貴司對於這次競標的重視程度。但是現在的情況。就輿論就現狀方面，向你提幾個問題。」
「請問。」宋七月應聲。
「三年之前，你在莫氏就職。」那人發問了。
「是。」
「這期間你主要負責和博納的項目。」
「是。」
「而後因為公司經濟糾紛，發生了一些問題。」那人問的委婉，一步一步而下，宋七月微笑著，卻是覺得太過緩慢。
她抬眸正視，無懼無畏，「您不用覺得會讓我不適，事實情況就是，當時因為公司的糾紛，我被判刑入獄，罪名成立。我在獄中坐了六個多月的牢，後來被提前釋放了。」
她如實的相告。將那段不堪的過往告知，這讓主席方一行反而是怔住。
眾人怔愣中，宋七月又道，「我明白幾位的憂慮，也能夠體諒幾位的考量，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準則，所以沒有關係，我也很理解。現在，願意退出這次的項目放棄作為負責人的頭銜。」
她的主動退出不曾遲疑。更是讓眾人詫異，卻也是鬆了口氣。
高主席開口道，「宋董事，既然你能夠這麼寬容的想，那麼我想我們都不會再有分歧了。」
瞧見宋七月點頭，高主席對於過往只知一半，卻是莫名對面前坦蕩正視於自己的女子，有了幾分賞識來。「這一次可惜了，希望還有下次的機會。」
「如果有下次的機會，就請幾位多多包涵了。」宋七月也是微笑。
「那麼這次的項目，你們龍源打算怎麼繼續？」高主席問道。
宋七月道，「因為我退出了項目，所以公司方決定派新的負責人接手。請稍等，我想他馬上就會到。」
宋七月沉默微笑著，靜靜等候。眾人也是靜候。不動聲色中，她抬眸看向正對著自己，那掛在牆上的時鐘。
宋七月默然在心中默數：五，四，三，二，一——
心裡的倒計時落下，伴隨著會議廳的大門被敲響，有人推門而入，她的嘴角揚起弧度來。
是主席方的助理帶著兩人進來了，眾人敲過去，只見是一男一女，男人西服革履精英模樣，女人一身正裝麗容英氣，兩人都非凡人。
宋七月回過頭來，瞧見了那兩人，那兩人道，「宋董事，您好。」
招呼一聲，那兩人又是對上主席方朝他們頜首，宋七月隨即道，「高主席，龍源現在是由執行總裁聶勛先生接手負責此次的競標。」
高主席瞧向在場龍源一行唯一的男士，「這位就是聶勛先生？」
會議廳內談判結束，宋七月帶人離去，而這邊迴廊，迎面卻是有人走來，那是喬臣的負責人喬晨曦。喬晨曦由高主席的助理相迎，大概是來會面的。這兩方人在迴廊裡面對面。
喬晨曦看向宋七月，也是看向她身邊的人，一行人里唯有她一側的男人有些像是那位聶先生。
但是，好像有些不對？
走的近了，雙方停步，喬晨曦道，「宋董事今天也來這裡。」
「剛剛和高主席見過面。」宋七月道。
喬晨曦微笑，看向了那個男人，「這位難道就是聶勛先生？」
「抱歉，我不是聶先生，我是他的律師。」對方道。
就在方才會議廳里，當高主席詢問后，於律師自報了身份：高主席，抱歉，我不是聶勛先生，我是聶先生的律師，也是他的特助，今天聶先生本來應該親自到這裡會見高主席和各位，但是因為一些事情被耽擱了，所以沒有辦法趕過來，只能讓我和柳秘書先到一步，還望各位諒解。
柳秘書在側，立刻的送上了文書，那是龍源總裁聶勛對於競標項目的親筆委任狀，簽字指印都已在，是再確准不過。
宋七月順勢道：對不起，高主席，臨時出了一些狀況，不過我想下一次會晤，聶先生一定會準時出席。
如此一來，高主席也是應了，這次關於龍源的會晤就此終結。
這是剛才結尾的全部。
喬晨曦頓時一怔，宋七月道，「真是遺憾了，聶先生今天沒有到，改天吧，改天喬副總一定能見到他的真人。那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一步。」
宋七月說著，已經擦肩而過走了過去，喬晨曦的步伐一緩，她望向那前方來，卻是料不到今天竟然撲了空。
聶勛根本就沒有到！
國貿大廈外，宋七月一行上了車，她不疾不徐問道，「他在哪裡。」
「宋董事，總裁已經到辦事處。」柳秘書回道。
開元大廈的龍源辦事處，宋七月一行的歸來，讓眾人都紛紛問候，宋七月沒有停步，直接往辦公室走。一推開門來，那陽光透亮照過來，是男人的身影駐足，西服合身筆挺，更將他修飾的愈發英俊。
他背對著，站在那裡，高大的身軀，挺拔蒼翠，像是松柏長青。
聽到那動靜，他緩緩回過頭來，陽光打亮他的臉龐，慢慢的游轉之際，沿著輪廓光芒都透出來，一道完美的曲線。對上她的時候，一向肅穆不苟言笑的他，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來。
宋七月上前去，女聲輕快，「好大的架勢啊，聶總。」
「你這是在調侃我？」聶勛見她走近，他笑著反問。
「我怎麼敢？」宋七月道，「你人都到了港城，卻不去國貿，這個下馬威可不是好大的架勢？」
步伐將她的髮絲弄亂，貼著臉頰一側，聶勛伸出手來，將她的頭髮理好，順到耳後，是熟悉而又自然的動作，如同兒時每一次，「不著急，國貿就建在那裡，倒不了。」
「沒準明天地震。」宋七月開起了玩笑。
「就算是地震，它也倒不了。港城是風水寶地，也震不了。」聶勛回著。
「聶總。」另一道女聲響起，是柳秘書慢慢於後方走近，她像是空氣一樣的出現呼喊。
聶勛回頭，柳秘書道，「文書已經交給了主辦方，一切順利。」
「知道了，先出去吧。」聶勛應聲，柳秘書低頭退走。
「不要對柳秘書這麼嚴肅，人家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宋七月不禁叮嚀，聶勛則是問道，「剛剛那些人審你了？」
「也沒有，只是問了些實話，我回答他們就是了。」都是無關痛癢，宋七月絲毫不覺得有問題。
聶勛眸光悄然一冷，宋七月笑著問道，「你看這裡怎麼樣，我選的辦事處，還滿意嗎？」
聶勛方才到來，早已經瞧過一遍，「是你的審美，格局規劃的都不錯。」
「是你的審美吧。」宋七月道，「我可是喜歡金碧輝煌的，越輝煌越好，這裡可是按照你的喜好來的。」
聶勛問道，「怎麼選了這一層？難道是頂樓比較貴？」
開元第二十八層，並非是頂樓，但是頂樓的景觀是最佳的，宋七月敞開手臂來，比劃著這一幕巨大的落地窗道，「我覺得這一層不錯，也夠高，而且數字很吉利。」
「難道不是因為紹譽的原因？」聶勛開口詢問，一語點破。
莫紹譽的生日是十二月十六號，十二和十六的數字相加，正正好是二十八層。
宋七月避無可避，「和心理醫生說話，還真是讓人害怕，心裡邊想什麼，還沒說呢，對方就知道了。」
「你的心裡邊紹譽是第一位，我就算不是心理醫生，也能知道。」聶勛笑道。
宋七月轉身，靠向了大班桌，「那麼請問聶總，你已經到了港城，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聶勛道，「這麼好的辦事處落實，不邀人同慶，未免太可惜了。」
……
「那位聶勛先生派了自己的律師和秘書，自己並沒有到。」喬晨曦一個折返，從國貿見過高主席趕到了莫氏，「就連高主席這邊，他都說是臨時有事，還真是夠能耐。」
「能耐還不只這點，你看這個。」莫征衍應聲，他從抽屜里取出一件東西來。
喬晨曦只見白色的信箋遞過來，她困惑著打開來瞧，只見是一封邀請函，而件函的內容讓她輕輕默讀，「龍源邀請你出席辦事處建成的聚會？」
這一舉讓喬晨曦更是困惑，那疑問也越來越大，「他到底是誰？」
「龍源的執行總裁。」莫征衍道。
此番龍源的邀請函，廣發港城各大集團企業，具備實力的公司都有相繼收到。業界對於這位突然橫空出現的執行總裁，更為感到好奇。據聞，他不僅邀請了港城當地公司，更是邀請了本次競標項目的競標公司。
所以，喬晨曦也接到了邀請函。
龍源此次設宴地點：京都酒店。
據悉聽聞京都當日整座酒店都被包下，只為了迎接前來入住的賓客，實則此番邀請函的名單，大多數多是在港城，其實無需這樣，但是龍源還是規定，只要是在列名單，全都留下客房以供來賓備用。這樣的大手筆，這樣的聲勢浩大，已然不是簡單的聚會，這顯然是一種揭示，像是要彰顯地位。
而設宴的時間：十月五日。
選取了十月節假日過後的第二天，早就計算好了最佳的時間，既不打擾假期，卻也是不趕不忙。
只是這麼大量的邀請函，這樣的布局，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就決定的，龍源早已經開始籌備。就好像是預算到今天的情景，所以只等歸來之日。
因為此舉，龍源的新任總裁顯得愈發神秘莫測。
九月最後一日度過，十月節假日到來，商界都在等待這最後一日。而莫家這裡，卻是十分安然。第一天的節假日，紹譽在莫宅里陪伴莫夫人沒有出門。第二天的時候紹譽和宋七月出行，上午的時候就出了門，晚上沒有歸來，留宿宋七月處。等到第三天，宋七月又將孩子送回了莫宅。
莫征衍在宅子里，沒有離開，孩子回來后很是高興的和莫夫人在說話，告知她昨天做了些什麼去。
談了片刻后，莫夫人去準備晚餐了，自從有了紹譽，莫夫人在餐食上都要親自監管。莫征衍看向紹譽，他問道，「紹譽，昨天你是睡在媽媽住的酒店裡？」
「恩。」孩子點頭。
「只有你們兩個人？」
「對啊。」孩子再次點頭，「不然還有誰？」
莫征衍默了下問道，「媽媽有沒有帶你去見新來的叔叔？」
紹譽認真的思考著，他回道，「沒有，只有我和媽媽。」
「真的沒有？」莫征衍再次詢問，「紹譽要是說謊話，那就變不成霸王龍了。」
「我沒有說謊，沒有什麼新叔叔，就是沒有。」孩子還是咬定道。
都將霸王龍給搬了出來，可是孩子還是這個回答，那麼恐怕是真的沒有見到。莫征衍擰眉，倒是有了一絲起疑。
……
十月五日，在節假日後的第二天，這一天終於來臨了。而在一早，一系列相關的消息就已經散開，本次聚會的受邀者簡直就是驚人。已經在港城的公司暫且不提，而和龍源已經有合作的企業也放在一邊，此刻遠在各地的諸家企業開始紛紛致敬。
太古集團，鴻基集團，萬祥實業……那名單足足可以羅列一排，洛城，杭城，台北，濱城，致敬企業覆蓋率十分之高。而這國內的還不算，國外企業更是相繼致敬道賀，更是讓人瞧的瞠目結舌。
這樣的陣仗，這樣的商界人脈，簡直不符合龍源現狀，已然能夠與港城為數不多的幾家集團相媲美！
「龍源竟然有這樣廣的交際圈？」楚笑信在得知消息后，也是感到詫異。
莫征衍微笑，「有些人脈，別人看不見，不一定不存在，是我們孤陋寡聞了。」
楚笑信卻是蹙眉：隱藏的實在是太深！
「楚總，你也受邀了？」莫征衍問道。
「有莫總，當然是不用請我了。」楚笑信眼下還和宋七月有直接交涉，應該是要收到邀請函，可是偏偏龍源沒有派送給他。但是，莫柏堯和駱箏都有收到，是不是故意顯而易見。
當夜晴朗一片，十月里雖然入秋，但是港城的夏日還算漫長，白天的時候依舊炎熱，只是夜裡邊的風襲來，也不似九月盛夏的時候那麼酷熱了。
傍晚的京都酒店，不似往常那樣出入的客人絡繹不絕，卻是更為安靜。只是這樣的安靜，伴隨了沒有太久，只在五點開始起，車子便不斷開始出入了。
酒店的大堂，已經被設置為華麗的聚會廳，純凈而且明亮。簽到處的是龍源的助理在負責迎賓，以及另外一位主管級別負責人。陸續而來的賓客，將安靜的京都徹底打破，這一刻又是開始繁華起來。
前來的賓客里，康子文也是其中之一，他進門簽到，受到對方主管熱烈歡迎，康氏是合作方，當然也是龍源的貴賓。康子文入大廳的時候，看見了一路紅毯兩旁擺放的祝賀花籃，那一串的公司道賀署名，再次證實了外界的消息並非是空穴來風，所言確實不虛。
康子文進到大廳里，他瞧了瞧周遭，賓客正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寒暄。他的視線在人群里找尋，並沒有瞧見宋七月，也沒有瞧見那位神秘的龍源總裁。
只是看見了邵飛，他是和孫穎滋以及陸展顏兩位一起到來。他們的身邊，是藍天公司的總經理秦世錦，以及副總蕭墨白，還有秘書蘇楠。更站在一起的還有另外兩位，康子文一瞧，是秦氏中正的總經理秦奕淮攜其秘書。
不得了，秦氏三位大少這邊就到了另外，就連蕭墨白也一起出席。
而遠處是喬臣集團，喬晨曦正和旁人在交談。
康子文又是望過去，他又發現了另外一行人。他定睛一看，那是海城匯謄的總經理宋連衡。近年來宋連衡可謂是大忙人，理應說是鮮少會出席這樣的慶祝宴會，但是今天他卻也到來。此刻宋連衡正和賓客們相談，他一扭頭，便也瞧見了康子文。他們兩家也是有合作關係，此刻相視間迎上了對方。
「康總剛來？」宋連衡問候。
康子文道，「剛剛到，宋總比我早一些。」
正是說話之際，又有人到來，眾人望過去，卻是瞧見來人，一下認了出來，那正是沈氏齊亞的副總沈澈。
沈澈常年居國外，接管國外的事宜，只是偶爾才回國。這次歸來，大概是因為節假日的緣故。只是不料，他竟然是親自到。
在沈澈之後，又有人到來，沈澈步伐一緩，像是認識對方，便和他們攀談。
眾人瞧去，又是大為詫異，那是唐氏五洲。
左邊的男人是五洲副總唐洛煥，而右邊的女人卻是五洲總經理唐紫陌。斤木東弟。
這兩人是唐氏家族的內部人，更是兄妹。只是在如今，唐紫陌上位，將原本是唐洛煥的總經理位置給奪下。五洲內部的情況，諸人都看不懂，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如今他們兩人攜手一起出現，倒是讓人更是雲里霧裡，不知是真的關係好，還是外人面前的表象安好。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更是聚集了，商界政界兩方都有到來祝賀，大廳里不消多久已經賓客重重。
那一方角落裡，有一人在陽台處喝酒，是周蘇赫舉杯。康子文本也是想來透個氣，卻是眼尖瞧見了他，他穿越過垂下的窗帘，「沒想到周總也在。」
周蘇赫實則早就到了，他一直在這裡，見是康子文，他道，「收到了邀請函，我當然要到。」
康子文心中卻是狐疑：周蘇赫現在已經自立門戶，公司在柳城，和龍源沒有直接合作，也不是港城的公司，這邀請函發派到他的手中，又是以什麼名義？
來不及解惑，透過陽台的窗帘，看見李承逸攜程青寧到來。
他們兩人會到，這倒是在情理之中，龍源和博納有合作，基於也和康氏是舊識，康子文朝周蘇赫道，「失陪一下。」
周蘇赫靠著陽台獨自喝酒，間隔了一些距離的另一座陽台上，卻也有人。周蘇赫瞧向對方，那人也瞧過來，雙方都認了出來，是莫氏那一位莫柏堯。
莫柏堯避開了喧嘩的賓客，來到這裡偷閑。不料，周蘇赫也是隊伍中的一人。他和這位周三少沒有太多往來，隔空舉杯之交而過。又瞧了瞧時間，卻是差不多要到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莫征衍的身影出現。莫征衍是同駱箏一起到來，他一身黑色西服，白色的襯衣潔白，和上前的賓客們寒暄。眾人皆知，莫大少近年來已經幾乎不再露面，近年倒是奇了。上一次慶功宴是東道主沒有辦法不出席，這次的慶賀聚會，他竟也到來。
卻是不管究竟如何，唯有一點，讓人最為驚嘆，那就是龍源！
龍源竟然能請到那麼多家企業的大人物，這實在是不敢置信，不禁更是期待那位總裁的神秘面紗揭開！
「還沒有出現。」喬晨曦走近到莫征衍身邊，她輕聲道。
莫征衍握著酒杯，隨著那樂聲，液體晃動著。
就在音樂悠揚中，突然樂聲轉化一曲，周遭漸漸的收了聲，一下安靜了下來，司儀也沒有特別的致詞，卻是因為那大廳的人群盡頭，突然有人走來。
像是人潮盡褪，飛鳥都飛起讓道，只在平靜之中，那盡頭的人群散開來，後方處一男一女靜靜走出。
眾人全都注視著，燈光之中，看見男人攜著女人出現。是她身上的珠光白禮服灼眼，特別是唇上那一抹桃紅色，更是刺目。
那主席台的麥克風，柳秘書通報，「各位來賓晚上好，這位是龍源新任總裁聶勛先生——！」
李承逸沉默站著，只感覺手上一顫，是程青寧愕然的眼眸望著，「怎麼是他，他是……」
幾乎無法置信，程青寧的口中念出那英文名來，「Kent——！」
莫征衍看見了那個男人，聶勛帶著宋七月一起並肩而站。
她已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