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第632章:一輩子這麼短
在周末過後的新一個周一,港城恢復了以往的繁榮來,股市復又開盤而起。一切都是安然無恙走向著,可是一則重大消息卻是炸開了,那是有關於國外一起重大的投資項目。由國外媒體爭先報道,卻是傳到了港城,導致港城商圈上下也是驚天而起。
只因為這起項目投資。前期耗費了巨資,卻是最終失利,不談損失,光是造成的不良影響,已經足以讓人注目震心。
而本次投資失利的企業,乃是港城作為商界龍頭之一的久遠集團!
據聞,該項目將要與歐美商貿達成長期合作,可是現在對方商會卻是將橄欖枝拋向了另一家國外知名集團。久遠長期的部署。在這一朝之間全都瓦解殆盡,已然白費做了無用功。
又是聽聞,此次久遠就該項目的負責人,原本是隸屬前任副總楚笑信,而在楚副總辭職離開莫氏后,就由總經理莫征衍一手掌管。
現在這個情況,簡直就是讓人大感意外。
本以為由總經理接手后,就會一帆風順才是。更是傳言,該項目楚副總早先就和國外商貿協會達成了一致兌現的口頭承諾,港城幾家在商貿立足的公司,都是坦言此次亞洲區的合作對象非久遠莫屬。
可是現在卻是讓人始料不及,莫氏失利不談。更是讓人不禁質疑總經理莫征衍的能力!
一向無往不利的莫家大少,在這一筆上已然又是失敗的一筆!
業界看笑話的大有人在,冷眼旁觀的也大有人在,背後更是有嘲笑,「莫總是忙著給兒子辦生日會去了,所以沒時間管這些小項目了。」
只隔了一天而已,那生日會晚宴的隆重熱鬧,特意邀請了這麼多賓客,無疑是變相的讓眾人賞臉出席。可現在不過是一個晚上過去,斗轉星移間卻是鬧了好大的一場笑話。
此刻。眾人莫不是在看莫總要怎麼處理。
莫氏內部,對於項目失利必然也是引起了喧囂,只是公司眼看著沒有動作。再是瞧向總經辦,也是這樣的安靜,倒是讓人詫異。唯一得知的是,負責該項目的高層,今日幾次三番出入,大概是去就項目失利而做檢討報告。
茶餘飯後,這便是一大討論的內容了。
「莫總手上親自負責的項目敗了,上回還收購博納不成被董事會給強行制止了,這次是懸了,我看啊,這次一定要給個說法!」
「本來是楚副總的項目,現在到了莫總手裡邊,關他什麼事?」
「你真是單純!楚副總和莫總平時是什麼關係?私底下都是打小的朋友,能和那些董事的親戚相比?我看沒準是莫總和楚副總老早就串通了,但是被人給揭發了,楚副總只能一個人扛下來走了。」
「也許是莫總把楚副總給踹了呢?」
「沒準還真是這樣!」
「怎麼會是這樣?揭發他的是年總啊!」
就在不久前楚笑信被舉證一事,這檢舉之人正是莫斯年,這是公司沒有公開卻還是傳開的內幕。此刻眾人亂糟糟談論著,一人笑道,「年總早就和莫總不和了,他們之間更是一直斗的不行,不過年總和堯總是一條道的!」
「其實啊,他們幾個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年總和堯總都是莫董事長外邊的女人生的……」
那有關於異母兄弟的傳聞,縱然從前還在隱瞞著,可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會拿起談論個徹底。而今日彷彿已經徹底開起了頭,所以才在職員之中開始沸沸揚揚。
這新賬舊賬全都一起湧上了檯面,一筆未曾解決,一筆又是襲來,這一整日,公司人心不安,總經辦像是籠罩了一層陰雲。不利於莫氏的消息被大肆放出報道,整個港城都在等著看後續。
龍源辦公室內,聶勛拿起那份報紙來,他看過報刊上所寫的內容,放下的時候唇角微揚,「你看過了?」
「當然,頭條報道,怎麼可能沒看見?」宋七月微笑反問,她更是道,「這個項目奪的漂亮。」
「這只是開始。」聶勛應聲。
往後這一段還有漫長的路,卻是走向最終,宋七月沉默點頭。
聶勛問道,「今天紹譽回學校上學了嗎?」
「沒有。」宋七月一早已經聯繫了茹老師,所以從她那裡得知了消息。可是結果卻是讓她失望的,因為紹譽還是沒有來學校。
「是那位茹老師告訴你的?」聶勛問道。
姚曉茹是紹譽的班導老師,這件事情聶勛是知道的,更知道平時時候她都會和她取得聯繫,可是現在,他又問問起,這倒是讓宋七月狐疑,「怎麼了?」
「昨天生日會上,不湊巧,我聽到了一些談話。」聶勛提起了。
宋七月凝眸,「誰和誰。」
「就是這位茹老師,還有莫柏堯。」聶勛點出了兩人來。
那一段陽台上的對話,兩個人之間所說的一切,從聶勛的口中緩緩道出,宋七月不曾想到,愕然之後卻是心中一凜,只因為聶勛轉述的話語,還在耳畔響起,聶勛道,「她當著莫柏堯,對他說,就算你有罪,可是母愛是沒有罪的,母愛永遠沒有罪。」
這讓宋七月動容,「她是個好老師。」
「的確是。」聶勛也是承認,只是卻也有意料之外的,「只是想不到,這位茹老師和他之間是認識的,而且好像還關係不淺。」
莫柏堯這個人,是最不好看透的一個人,若說莫斯年還有軟肋在那裡,可莫柏堯卻是什麼也沒有。若說只為了要奪得家族地位,那這彷彿還遠遠不足夠,所以也是最不可信的一個人。
現在能讓莫柏堯這樣縱容,甚至是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對其爭執以對,甚至是扭頭轉身走人,將他直接忽視拋下,這絕對算是個異類。
「你以前不知道?」聶勛問道。
宋七月道,「紹譽談起過,但是沒放在心上,或許他們是朋友。」
「現在看來,不只是朋友。」聶勛眼眸一沉,「有必要好好查一查。」
「那你就放手去做吧。」宋七月應了。
聶勛看向了她,「照昨天的情況看來,紹譽應該已經接受你了,今天怎麼還沒有去學校上學?」
「茹老師說,莫家出於為孩子考慮,所以暫時不讓他去學校,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宋七月回道,聶勛卻是冷笑了一聲,「呵,好一個解釋,我看是不想你去學校再接近孩子。」
宋七月也不是沒有這個揣測,只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不再能夠,「我有探望孩子的權利,除非孩子不見我!」
「現在還沒有完全確定孩子的心意,不要讓他受刺激,也不要讓他反感,這兩天你先平靜一下,一步一步來,等孩子肯鬆口了,你再去莫家接他。」聶勛給出了方案來。
宋七月思量一想,現在也只能是這樣辦了。
「你好,趙管家,請讓紹譽聽電話。」等到晚上的時候,宋七月算了算時間,這個點應該是紹譽吃過晚飯的時候。
趙管家像是前幾日一樣應了聲去詢問,那話機也是帶著一路的走,「紹譽。」
「管家伯伯。」是紹譽的聲音。
「是媽媽打來的電話,你要聽嗎?」趙管家詢問了,宋七月也是聽到,但是那頭孩子的聲音卻是沒了,大概是在遲疑作想。
過了一瞬后,趙管家道,「我現在把話筒給他。」
「謝謝。」宋七月道謝,聽到一陣窸窣聲,感受到話機轉了手,可是孩子不出聲,她急忙呼喊,「紹譽?」
那頭的孩子這才應了一聲,「恩。」
「紹譽,今天過的好嗎?」
孩子不出聲。
「媽媽給茹老師打電話了,不過茹老師說你沒有去學校上學,在家裡都還好嗎?」宋七月不斷的和孩子說話,倔強的孩子卻還在頑固著,不願意談太多,半天里才回了一兩句話。
直到最後趙管家來叮嚀,時間差不多了,這就要結束,宋七月又是叮嚀,「紹譽,要是去了學校上學,媽媽就去接你。你早點睡覺,好嗎?」
「知道了。」孩子總算是開口應了,宋七月這才放心。
在房間里打完電話的宋七月僵坐在那裡,聶勛敲門送來一杯牛奶,「我看你最近有點累,喝杯牛奶吧。」
宋七月接過,聶勛瞧見她手邊的手機,「孩子接你電話了?」
「接了,只是還是不太和我說話。」
「這也算是有進步了,孩子都是這樣的,過幾天又好了。」
「希望吧。」
莫宅處,紹譽今天卻還是在罰站,莫夫人一看,也是再次錯愕。只以為生日會上這麼高興,先前的不愉快也該是消了,可是誰料,還是老樣子一塵不變。這罰站半小時,還是持續著。
莫夫人對莫征衍道,「事情都過去了,還要繼續罰站?」
莫征衍道,「只要他一天不認錯,就要接著罰一天。」
父子之間的拉鋸戰又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過了一天還是如此,宋七月倒是每天都有打電話來,紹譽也有接。周三的早上,校方茹老師又聯繫了家中,詢問紹譽何時歸校上學,莫夫人表示暫時還不行。
等到周三的晚上,孩子許是因為在家裡也悶壞了,許是也因為想念學校的老師和小夥伴們,所以在結束罰站后道,「奶奶,我想去學校了。」
莫夫人道,「想去學校啊,那奶奶明天送你去。」
這件事情自然是要告訴莫征衍一聲,莫征衍知道后將紹譽喚到了跟前,「我現在問你,對之前的事情,你認不認錯?」
「我不認錯。」倔強的孩子還是一口咬定,可是此刻的拒絕卻彷彿也不是因為不再知錯,而只是因為和父親僵上了。
「那好,那你也不用去學校了。」
「我去上學,回來以後再罰站!」孩子找了法子,小腦袋裡的想法轉的飛快。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莫征衍一聲令下,這一家之主的威儀此刻不容人拒絕撼動。
最後眼看著不對勁了,莫夫人呼喊著讓姜姐帶紹譽先上樓去,她這才道,「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不讓孩子去學校?」
「請家教來家裡就是了,母親,時間不早,您也早點休息吧。」莫征衍不曾回應,他一句話打斷。
莫夫人卻是發覺,這次真的不大對勁。有些事情雖然是商場之事,可莫夫人也知道了情況,姜姐道,「大概是少爺最近為了公司的事情煩心。」
「不,如果是為了公司的事,他不會這樣。」莫夫人卻是斷定。
可他又是為了什麼?
……
而這數日里,莫氏的情況每況愈下,周一的項目被奪簡直就像是一個缺口,不斷的衍生。外邊傳聞更是多了,如果不再想出辦法來,那麼莫氏的總經理當真是岌岌可危。
就在這個關口上,聶勛這邊卻是查到了一些當年的蛛絲馬跡來,那段關於被隱藏的曾經,現在只呈現在這一份文件上,被送到了宋七月面前。
聶勛道,「這倒是有趣。」
宋七月接過一瞧,那文件上邊,赫然是關於莫氏內部的一起項目糾葛。
卻是和莫柏堯有關。
而這也正是當年,莫柏堯眼看著要坐上副總位置后被下放,被當眾要求致歉董事會眾人的起因。這麼丟人的道歉,這麼不給顏面的一日,是莫征衍壓著他做了。可是這是早已知曉的事情,並不出奇。
「你知道這裡,和誰有關?」聶勛又是問道。
宋七月瞧著文件所寫,忽然定睛於一處,那真是不為人知的真相,竟是原來如此!
握著這份文件,宋七月道,「看來也是該約出來喝杯茶了。」
港城遍地都是茶樓,知名的,不知名的,放眼望去都是。只是今日,這兩者都算不上。因為相約的地方,而是臨海的半山咖啡館。
作為東道主的宋七月和聶勛,已在午後抵達。
過了不久,莫柏堯和莫斯年兩兄弟也是雙雙驅車趕到了。這兩人是同時抵達,看來也是私下說好了,所以一起到來。
這邊上了來,兩人由侍應生一路迎上了台階處。
今日的咖啡館,沒有人一個人,也不對外再營業。四個人打了照面,冬日裡邊海風還在徐徐,卻是不大,陽光暖暖灑下,午後的暖陽,大概是這初冬最後一份如此炙熱的光芒了。
這邊四方桌一坐,侍應生立刻送上了準備好的咖啡,熱氣騰騰還冒著香氣。莫斯年倒是沒有先開口,反而是莫柏堯道,「自從這家咖啡館被你買下后,這裡就更是難來一趟了。」
「堯總這話怎麼說。」此處的老闆是宋七月,她笑著詢問。
莫柏堯回道,「宋老闆好闊綽,總是包場,這裡三天兩頭都被禁了,別人想來喝杯咖啡,還要趕了好時間。一個不小心白跑了一趟,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堯總說的是笑話了,今天還不是為了招待堯總和年總兩位。」宋七月說著,將糖罐送上,「要不要加點糖?」
「不用了,多謝。」莫柏堯婉拒,莫斯年那態度也是明了。
寒暄的話說了一會兒,莫斯年道,「今天找我們過來,也是為了談後面的事情,就不要再扯遠了,談正事。」
一提起正事,耳邊的風也似變的鋒芒起來,一直沉默的聶勛,還端著咖啡,他緩緩放下后道,「時間跨度在一個半月,從現在到一月,整個一月時間,要層層遞進,快不得,也慢不得。一月底的時候要初見端倪,年尾不能再有翻身的可能。」
「最終是要看年後了?」莫斯年抬眸看過去。
聶勛一笑,「年後這最後第一仗,就是要公之於眾!」
這步步棋子走來,如刀刃上行走一般,聽的人肅然。
「兩位都是在莫氏立足這麼久的人了,莫氏到底是什麼個情況,你們是最清楚的。」聶勛沉了聲,「能不能成事,也是要看你們。不過我相信,兩位是非常希望能事成。」
莫柏堯沉默微笑著,莫斯年眸底一凝,「你們又怎麼能讓人信服?」
這四人卻真是複雜微妙的關係來,莫家和聶家之仇,宋七月和莫征衍之仇,他們四人哪怕是現在坐在這裡,都是對立的兩層面。系諷樂划。
剎那間聶勛不言語了,此刻這話語權落在了宋七月身上,宋七月道,「我早已經說的明白,對莫氏,我們沒有興趣,要如何就如何,是倒是留,都聽你們的便。」
「年總,其實你該明白我,我和你是一樣的。」宋七月意有所指。
莫斯年聞言,眉宇一蹙,這所指不過是孩子。
當下四人都沒了聲對望著各自,寡言中各有心思,互不傾訴。而後,莫斯年舉杯,「那就預祝一切順利。」
三人紛紛舉杯,這一遭算是達成了默契。
之後四人輾轉進了咖啡館內,那包廂里聶勛讓人取來了各類文件,透明的玻璃頂,這一方暖陽下,已然成了臨時的會議室,卻是靜的不行。長達兩個小時的會議,四人皆是靜坐其中,有煙霧瀰漫繚繞其中。
等到四點左右這才散了場,聶勛將文件收起,他抬眸望了過去,「我想沒有問題了。」
心知肚明一般,再也不需要任何言語,莫斯年掐滅了煙蒂,「那就這樣。」
「年總,我送你。」卻是還不等閑聊一句,聶勛已經出了聲。
莫斯年倒是奇怪了,看向莫柏堯,卻見莫柏堯不動,而宋七月正是看著他,這一幕一瞧,兩人必定是還有要事。莫斯年拿起外套,便和聶勛而出。
頭頂的陽光曬下來照在頭髮上,灑落照應出光圈來,莫柏堯道,「宋老闆特意留我,是想再請我喝杯咖啡?」
「是也可以,不過,還想請堯總看一看這份文件。」宋七月說著,手邊的一份文件已經放落桌面,指尖一轉轉到了他面前。
莫柏堯停住轉盤桌面,手指一動,將那份文件打開。看過一眼,他笑道,「宋老闆什麼時候對莫氏的陳年舊賬感興趣了?」
「我只是好奇,以堯總的仙風道骨剛正不阿,又怎麼會去貪圖這些小利,原來是另有原因。」宋七月捧著咖啡,眉眼處都是笑意,「真是紅顏禍水呵。」
卻也不需要再看下去,莫柏堯合上了那文件,「你將這些查出來又如何。」
「從前在港城的時候,有一回為了項目資金的事情,找一個行長求他幫個忙,當時就學到了一句話。」宋七月微微停住,她幽幽吐出那句話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莫柏堯一下收了笑容,定住了眼眸,直直望著宋七月。
「堯總,成和不成,全在你一念之間。」宋七月朝著他道。
……
聶勛在外邊瞧著莫柏堯而出,隨後離去,他這才折返進去,只見宋七月靜坐著,他開口道,「談好了?」
半晌,宋七月只回了一句,「他怎麼就有兩個痴情的弟弟。」
聶勛眉頭一皺,尚不等說話,宋七月的手機響了,那是學校老師姚曉茹的來電,姚曉茹在那頭道,「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沒事,我沒有在忙。」
「那個……今天不知道有沒有空,要是有空,等你下班后我想見面和你談一談紹譽的事情,五點左右也行,或者我可以等你……」
姚曉茹的相邀,宋七月自然是要答應的,更何況是因為紹譽。
五點的時間,宋七月準時到了學校。這個時間點,孩子們都被家長接了放學。學校里已經沒有幾個孩子了,還有幾人也是因為家長因為臨時有事,所以讓老師代為照看。
宋七月趕到學校,茹老師正是和丁老師交接班。兩人碰了面,就往學校外邊走。
姚曉茹道,「那就附近走走吧。」
附近的樹林小道,本應該是愜意的地方,可是這個季節桂花已經散盡,冬日來臨,落葉也無,樹枝光禿禿的,冬日太過寒冷。
姚曉茹好像是在沉思,宋七月也不打斷她,直到她說,「今天我給紹譽打電話了,他告訴我,他想來學校上學,可是莫先生好像不答應,還請了家教老師給他上課。紹譽奶奶這邊的意思是,現在暫時在家裡。我在想,是不是能和他們溝通一下,畢竟紹譽還是想來學校的……」
宋七月頓時沉了聲,「他們禁止紹譽來學校上學?」
「不不不!」姚曉茹急忙搖頭,「也不是,只是大概因為之前那兩個記者的事情,所以怕孩子再受到傷害,但是我想孩子還是想上學,應該讓他和普通孩子一樣。就算我們學校設施不夠保護好孩子,可不管是去哪裡上學,還是要接觸外邊才好……」
「還有,紹譽媽媽,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莫先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不管怎麼樣,我想孩子是最無辜的,如果你們不愉快,他受到的傷害是最大的。我還是希望,大人的事情自己解決,不要給孩子造成陰影。」姚曉茹真誠道。
宋七月望著前方的夜幕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可是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我沒有選擇,也不會退讓。茹老師,我不願意瞞你,我想讓紹譽跟著我。」
姚曉茹的確是能夠理解,但是想到紹譽來,卻是感到傷痛,「可是不管跟了誰,孩子身邊總是少了一個人,不是爸爸,就是媽媽,就不能兩個人都陪著他嗎?」
「或許你覺得很自私,但是我已經沒有辦法。」宋七月停下步伐,她望著姚曉茹低聲道,「對不起,對於孩子,我不算是一個好媽媽。」
女人之間有些心意相通,姚曉茹雖不曾有自己的孩子,可她每天都在照顧孩子,總是能有感情。此刻,沉默中她道,「那天去寫生,孩子說,他要畫最美的花給媽媽。可是他還說,要畫一片天空,畫漂亮的天空給爸爸。」
「只有花是不夠的,只有天空也是不夠的,孩子真正想的是,可以一直三個人在一起。」姚曉茹驀然的眼睛睜,這樣的執著和認真,「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問,這樣也太冒昧太沒有禮貌了,可是我想說,沒有可能了嗎?」
沒有可能了嗎?
宋七月也是定住,恍恍惚惚中又想起那人的話語:宋七月,我們重新來過,怎麼樣。
宋七月回神,她沒有微笑的臉龐說道,「曉茹,謝謝你,你真的是位很好很好的老師。謝謝你對我說這些,也謝謝你為了我出頭。」
姚曉茹一怔,像是莫名,宋七月道,「那天生日會,你和莫柏堯的談話,我都知道。」
「你聽到了?」姚曉茹更是詫異。
宋七月點了頭,「抱歉。」
「我和他……」姚曉茹尷尬起來了,「我和他只是小時候認識……」
「你們是在談戀愛嗎?」宋七月笑著問出了口,年輕的女孩子立刻紅了臉龐,更是否認,「不,不是……」
「就算是在談戀愛也沒有什麼,很正常。」宋七月又道,可是姚曉茹卻是沉默了。
那張俏紅的臉龐,突然變得沉寂,宋七月料不到,只見她整個人素凈以對。
夜幕下,姚曉茹一雙眼睛明亮,她靜的出奇,卻讓人感覺如此憂傷,她說,「我和他,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為何說的這樣決絕,一輩子這麼長,可卻又那麼短,或許遇見了一個人,短的就像是三年五載。
兩個女人樹林道上相顧無言,風聲里宋七月回道,「我和他,也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