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漫天要價,一舉四得
打人,要看時機。
當日凌寒毆打烏府家僕,就是看中了時機。
既然是對方有求於他,那豈能浪費了這個出氣機會?
至於會不會秋後算賬,凌寒倒是不在乎,反正即便沒有毆打烏家僕人,烏家也不會善待與他。
烏府管家久經世故,豈能看不出凌寒在故作姿態。
若是放在往常,別說是他這個堂堂管家來請,就是一個烏府低等僕人前來,也已經是給了凌寒天大的面子。
烏府請醫師,誰敢不從?
但如今情況特殊,他也只能是忍氣吞聲:「我家老爺身染重病,聽聞凌小先生醫術精湛,老奴這才前來勞煩相請。」
「醫術精湛不敢當,略陽府醫師眾多,何曾輪到凌某這個少年郎?」
凌寒倒是不著急,拂了拂衣袖,順勢坐了下來。
楊元奉上了茶點,然後就站在凌寒身後。
烏府管家眼皮跳了一下,隨後一臉正色道:「實不相瞞,這幾日府上已然請了諸多醫師,就連附近州府名醫也都請了,但依舊是無濟於事,老爺的病情依舊惡化。」
「唉,知府大人為民操勞,實在是讓凌某敬佩之至。」
凌寒端起茶盞,自顧地低頭飲茶。
對於烏景榮的病情,凌寒其實早就知道了,而且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雖然近期忙於帑銀盜竊一案,但仍舊是時常前往濟世堂。沈重言作為略陽府的名醫,自然是參加了烏府的病情會診。
但是他就是不接話,心說我不醫你,又不算犯了王法,你個老小子的死活,管我屁事!
更何況,他在等,等對方的一句話。
「凌小先生,如今府上幾位名醫聯名推舉你,還請你施以妙手,助我家老爺根除病患。」烏府管家說著,就恭敬地向凌寒施了一禮。
「請我?可是很貴的!」
凌寒放下茶盞,一臉平靜地看著對方。
原來是要錢,烏府管家當下心中瞭然:「只要凌先生能醫治我家老爺,有何條件儘管提便是!」
「嗯,要多了,似乎顯得凌某太過薄情,知府大人又是因民事操勞染病,凌某身為子民深感敬意,那就打個折扣,五萬貫好了!」
凌寒說著,伸出了五根手指,心中暗笑,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什麼!」
站在身後的楊元,頓時嘴巴張開,整個人頓時呆立當場。
而再看烏府的管家,整個人激動地快要炸毛跳起了。
五萬貫,一聽這個數字,管家覺得凌寒瘋了!
「不能再少了,這可是已經打了折扣的人情診金,若是連這個都不能滿足,那凌某隻能說抱歉了。楊元,送客!」
「凌寒,你莫非瘋了!就是宮廷一等御醫,也不曾有過此等漫天開價。」
烏府管家終於不再客氣,直呼凌寒名諱。
凌寒雙手一攤:「所謂貨賣獨家,凌某有這個能力,為何不能漫天要價?既然你說到宮廷御醫,那你就去請便是,不過凌某可要提醒你,且不說那宮廷御醫能否醫治你家老爺,即便是可以,漫路迢迢千萬里,你家老爺的病情恐怕也撐不了幾日!」
「你!……」烏府管家頓時氣得不行,「你一個布衣小子,我家老爺可是……」
「莫說你家老爺只是略陽知府,就是天潢貴胄又如何?只要不是天子詔令,凌某有權利拒絕出診!」凌寒霸氣回應,隨後一擺手,「送客!」
「請!」
「哼!」
烏府管家冷冷一哼,一擺衣袖憤然離去。
「少爺,您這樣不太妥吧?」
葉青魚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客廳,此刻正面露憂色的看著凌寒。
「妥與不妥,我心中自有分寸。」凌寒笑了笑,「對了,後園的白菜地,你施肥澆水了?」
「嗯,而且還除了草呢!」
「那就好,以後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那片菜地。」
「可是如今已經將近隆冬,白菜恐怕難耐嚴寒,我該如何養護它們呢?」
葉青魚歪著腦袋,面露為難之色。
凌寒想了想:「此事簡單,可以布置塑料大棚。」
「塑料大棚?」
「呃,就是搭建溫室,這應該不是難事!」
據凌寒的歷史記憶,宋朝已經有了這種溫室搭建的大棚,並不是後世菜農的首創。
「那我去尋楊爺爺了解詳情!」
葉青魚說完,就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這時,楊元回到客廳。
「他走了?」凌寒問了一句。
楊元欲言又止:「是的!」
「有話就直說,我可沒將你爺孫二人當做僕人。」
「少爺,您今日此舉,定然會遷怒於烏家,這恐怕招來諸多麻煩。」
「還有嗎?」
凌寒沒有回答,而是隨口問了一句。
楊元猶豫了一下,但終究還是開了口:「少爺,您是有意開出天價,讓烏家人知難而退,還是真有醫治知府大人的法子?」
「那你覺得,是哪一種?」
「呃……」
楊元雖不好質疑,但是心裡卻是覺得自家少爺漫天開價,應是知道烏景榮得了不治之症,這才故意讓烏家人難以如願。
「你的遲疑,已經說明了一切。」
「少爺,我……」
「其實你有此質疑,我心中很是欣慰,這說明你不是口蜜腹劍,趨炎魅主之人。」凌寒說到這裡,隨後又說了一句,「我希望你將來能不忘初心,此刻的你雖然正直,但難保將來負了初心,因為人總是善變的。」
「楊元謹記教誨!」
「那我就回答你這兩個問題。」凌寒點了點頭,「是否得罪烏景榮,這並不重要,因為從當日醉仙樓開始,我就已經得罪了烏、李兩家。否則你以為我兩次入獄,是因為偏愛那牢中氛圍?」
「至於是否能夠醫治烏景榮的病患,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除了我,他很難徹底根除病患,所以烏景榮即便度過了此劫,將來仍舊是會來請我!」
「難怪濟世堂的沈老,常說少爺醫術有鬼神之能!」
楊元面色帶喜,他曾在濟世堂養過幾日病,期間聽沈重言不止一次提及凌寒。
凌寒笑了笑,並沒有過多言語。
他的用意,又豈是楊元所能猜透?
索要五萬貫診金,其用意有四。
一則,是要報帑銀栽贓陷害之仇,因為失竊的帑銀就是五萬之數。
二則,如果烏景榮拿得出,雖能活命,但作為朝廷命官,又不是世代官宦積累,這五萬貫錢財就能讓烏景榮喝一壺。
若是籌借錢財,這筆巨款就讓烏家負債纍纍。
若是自己掏腰包,那貪官之名他是坐定了,否則一位知府何來五萬之巨?
因為以烏景榮的官階與職務,一年俸祿總計一千七百貫(約270多萬rmb),凌寒張口就是五萬貫,等同於要了烏景榮三十年不吃不喝的俸祿。
如果烏景榮拿不出,那就等著慢慢耗死好了,他凌寒也樂得清靜!
三則,烏家如果籌借的話,那麼能夠短時間拿得出這筆巨款,又深得烏家信任的就只有李墨陽。
這一次,他要讓李家來一次大出血!
李墨陽若是捨不得,那麼勢必兩家心生隔閡,接連反應就是兩家聯姻告吹!
四則,昨日讓鄭老西尋覓建廠地址,正需要這筆巨款運作!
一舉四得,他凌寒何樂而不為?
【查閱宋朝資料,才發出宋朝官員俸祿真是高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