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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酒為何物,洗腦演說

  「他怎會對此人如此知根知底?」


  這是孫承疇與鄭老西二人,心頭一直揮之不去的疑惑。


  至於凌寒這番毒蛇污衊之言,二人倒是沒覺得有何不妥,畢竟凡事皆有因果,若非姓馬男子惡意詆毀,也不會有這段插曲。


  耳聞眾人冷嘲熱諷之言,凌寒並沒有放在心上。


  「諸位,方才不過是一段無趣插曲,接下來凌某要說的是……」凌寒神情一正,聲音洪亮了起來,「究竟酒為何物?」


  一聲高問,響徹方圓。


  「凌兄,酒為何物?」


  話音剛落,人群中有人開了口,凌寒循聲望去正是公孫弘。


  自上次南舟書院一事後,凌寒與公孫弘之間算是有了交情,雖談不上彼此莫逆,但也算是普通朋友。


  一個是真心求問,一個是等人應承。


  彼此一照眼,各自心中明朗。


  凌寒輕咳了一聲,用較為直白的話語,開啟了宣傳模式:「其實每個男人心中,應都有自己與酒的回憶。或是意氣風發,或是柔情綿綿,或是參雜悲傷與苦痛,又或是快意恩仇……」


  宣傳模式一經開啟,聲情並茂的論述,宛如一個演說家在講述人生哲理。


  「酒與男人有著不解之緣,男人之情懷,在酒中得以折射。」


  「酒乃才氣之於詩人,脂粉之于美人!男人,因沒有女人而寂寞,倘若沒有酒就更寂寞了。」


  一字一句,抑揚頓挫,聽的眾人連連叫好。


  這時,台上僕人默契取來酒盞,凌寒順勢自提酒壺倒了一杯:「酒,汲天地之精,日月之靈;酒遇紅顏,即使錚錚鐵漢,倒上一杯也會多愁善感,情難自己;酒烈似火,哪怕道姑僧漢,吞下一口,也難免放蕩不羈,拋仙棄佛,大呼痛快!」


  說完,一仰脖子飲盡杯中物,朗朗一笑:「試問平常之酒,可有如此辛烈之韻?」


  「酒,為男人而生,一壺在身,可馳騁於沙場之上,彈劍於江湖之中,纏綿於兒女之間,陶然於桃源之內。試問在場諸位,若無辛烈精純之酒,何以體會那暢快淋漓之意境?再問諸位,一壇寡淡無味之酒,何以彰顯我漢家男兒之陽剛?」


  美酒在手,豪氣干雲,一言一語似有感染之力。


  「文人者,嘗以中原天朝自居,凌某每每聽之,可謂是心生自傲!」凌寒又是飲了一杯,「然我華夏中原雖有氣吞山河之魂,卻何以萬千男兒趣味寡淡?甚至帽檐斜插四季之花,塗脂抹粉如迎風擺柳,難道說我堂堂漢家兒郎,尚且不如北地蠻夷之人?」


  這一聲質問,頓時人群躁動起來。


  因為凌寒這番話,涉及到了當下宋人的潮流風氣。


  當下宋人盡享奢華,但是卻是陽剛之氣漸喪,陰柔之氣與日劇增。


  見眾人似乎對這話題有抵觸,凌寒心中一嘆,同時將話題回歸正軌:「男人一生難免不盡人意,當霧失樓台、月迷津渡之時,取一杯甘釀醉千秋,將一切拋下,激蕩之瓊脂,顫抖之泥漿,激起千載豪氣!試問區區寡淡之酒,何以承載我等男兒心中萬丈豪情?」


  「沙場刀酒人生,戰勝則飲酒慶功,戰敗則以酒壯志,激昂鬥志,轟天戰鼓,飲血酒,拔戈刀,衝鋒陷陣,無所畏忌,皆因酒壯男兒氣,澆鑄炎黃骨,試問區區無魂之酒,何以赤燃熱血煌煌?」


  凌寒說到此處,舉杯麵向台下眾人:「大夢今生三盞酒,一醉千秋飲者雄!」


  「好!說得好!」


  話音方落,一名身著甲胄,腰間佩刀的男子,在外圍高喝了一聲。


  緊接著,一隊甲士隨行而來。


  圍觀的眾人,紛紛知趣的讓來了一條道。


  「原來是軍指揮使劉校尉大駕光臨,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凌寒循聲望去,隨後急忙走下高台迎了上去。


  「賢弟無需客氣!」


  眼前年輕男子二十五歲上下,一張國字臉顯得極為剛毅。


  男子十分客氣,隨後微微一近身,在凌寒耳邊低語道:「賢弟,今日愚兄可是奉命前來捧場,你可要陪愚兄飲個痛快啊!」


  「額,你這可是為難小弟了。」


  「知曉你大病初癒!」男子拍了怕凌寒的肩膀,「也不為難你,不過你可要拿最好的酒招待我!」


  「那是自然!」


  凌寒洒然一笑,自己這副身子還沒有好利索,飲酒過度它可真吃不消。


  眼前之人名喚劉允,凌寒並不是太熟絡,只是由於鄭克祥的關係,私下裡偶爾見過幾面罷了。


  宋朝的軍隊幾經改制,但大致體制卻是大同小異。


  地方軍,基本上以隊、都、營、軍、廂、xx軍六級為準。


  劉允是屬於低階高配,因為以武官校尉官階,本不該擔任軍指揮一職,況且還是如此年輕。


  二人說話間,孫承疇與鄭老西也紛紛趕來。


  劉允只是象徵性與二人點點頭,便在凌寒的引路下,在台上席位坐了下來。


  「見過劉指揮!」


  白素起身行禮,劉允拱了拱手,腦袋側向凌寒一邊:「賢弟,你這可不好啊!」


  「嗯?何意?」


  「這若是讓將軍大人知曉,你在外頭拈花惹草,豈不是自尋麻煩?」


  「劉兄,你誤會了,其實……」


  「誒,文人有句話說得好,人不下流枉少年,愚兄能夠理解,都是過來人!」


  「劉兄,是風流而非下流。」


  「有區別么?」劉允一臉不解,那意思好像在說,不都差不多麼?


  「……」


  一旁白素抿嘴一笑:「凌郎,可以開始了。」


  「正事要緊!」


  凌寒一轉身,又走向台前。


  而此時台下的人越來越多,因為有了劉允的到來,場面氣氛更加不同了。


  「有人說,醉千秋此酒不適酒客,凌某卻不認同!」凌寒說著,伸臂直指劉允,「軍中兒郎將其視如佳釀,為何?非英雄豪傑不能飲之!」


  此言一出,圍觀眾人有人覺得煽情肉麻。


  但劉允以及同來將士們紛紛神情一正,紛紛挺起胸膛傲氣自發。


  「因此凌某特邀素素姑娘,一同譜曲首獻今日盛會!」


  話音剛落,眾人聲浪再起。


  聽了凌寒此前煽情宣傳語,台下眾人已經是聽覺疲勞了。


  但一聽花魁要獻曲一首,頓時讓眾人萎靡的神經再次活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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