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床上掐我,執刀天下
「你如何看我,其實我並不在意。」
凌寒坐在茶几前,為自己煮泡了一壺茶,對著窗外傳來的聲音並不在意。
「是否有人跟你說過,你這樣世事淡然的臭德行,十分讓人厭惡?」
「別人的心情感受,我需要理會么?」凌寒淡漠一笑,打了一個哈欠,似有一絲倦意,「你要是還不進來,我可就真要就寢入睡了。」
「哼!若不是……我真想掐死你!」
嗖的一聲,一道白影進入房內。
下一瞬,白素出現在眼前。
「掐死我,你這輩子恐怕沒機會了,除非……」凌寒說著,卻突然停頓了,因為茶水已沸騰。
「除非什麼?」
提起陶壺,傾倒一杯熱茗:「除非,你在床上掐死我。」
「臭不要臉!三句不離流氓之詞!」白素一聽這話,瞬間臉色一變。
「唉,實在是不明白,世人都說男子薄情寡義,又說男子好色成性,卻殊不知女子也是心思春潮,更是浮想聯翩啊!」
「你!……」
「不要急於否定。」凌寒擺了擺手,「人在放鬆警惕之時,才有讓敵人刺殺之機,而酣睡之時,正是警惕性最弱,你掐死我正是好機會,難道凌某說錯了?」
「……」
「既然無錯,你為何說是流氓之詞?」
「……」
「酣睡之時,凌某不在床上,莫非怪癖成性,要睡在房樑上?」凌寒無視對方的無語,「既然是在床上,凌某又何來臭不要臉?顯然是你想歪了,反過來還冤枉好人,你不覺得羞愧萬分么?」
「凌寒!」
「不要如此瞪視,否則我會誤以為,你日久生情愛上了我。」
凌寒與這隻狐狸,每次見面都難免要鬥嘴調侃,雖說彼此之間互有勝負,但卻也其樂無窮。
「嗯?」
本以為白素會繼續與他拌嘴,但突然房間里安靜了。
一抬頭,驚覺對方正看著自己。
「咳咳,來嘗嘗我泡的茶,口感不錯!」凌寒了無聲息的轉移話題,「煤礦的事情,可還順利?」
「如你所期望,一切都在順利進行中。」白素神情有些許落寞,「你是如何得知,那貧瘠地下有大量煤源?」
「這重要麼?」
「不重要?」
見對方一臉執著,凌寒笑了:「其實很簡單,我很早以前就知道那是一塊煤田,只是一直么有說而已。」
「你早己知道?」
「沒錯,不過當時我並無能力開採,如今有了你的協助,不正是開採的大好時機么?」
白素冷笑:「順勢還陰了李家一回,你可真夠盤算的!」
「誒,可別忘了,從李墨陽手中購買荒地的是你,這份『陰德』之功,可算不到凌某的頭上!」
「難怪你願意高價買下那塊地,原來是有巨利可圖!」
起初白素還覺得凌寒多此一舉,何苦去高價買一塊不毛之地,如今她才恍然大悟,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中國用煤,可以說遠自漢代開始。
從北宋開始,煤就成了一般人民的主要燃料之一。
而且煤的消費每年都達到很大的數量,換句話說,煤在一定程度上成了重要商品,不過主要取暖供火的還是以木炭為主。
因為由於古代煤處理不善,以至於煙熏太重,被一些上流人士所不喜。
即便是稍顯盈餘的家庭,也多會選擇高價木炭取暖供火。
不過即便如此,煤的應用還是極為可觀。
朝廷對於煤這種商品,和其他礦產不同,像是把它當作竹木一類的東西來看待,並不是太過於重視。
關於煤的開採,多是以自由放任的形式,只是將煤當作商品進行抽稅而已。
為了對進城煤炭進行抽稅,特設了炭場與稅炭場。
「剩下的事情,你看著辦就行了。」
「你倒真成了甩手掌柜,豈不知這盤子太大,我一人支撐艱辛?」
「那要不給你找個姐妹,為你分擔一下?」凌寒饒有興趣的看著白素,「閬州的秦玲素就很有商業手段,他倒是一個管事的好手,若是你二人雙素聯手,一定會……」
不等凌寒把話說完,白素突然一問:「你又勾搭上了那秦玲素?」
「這話為何如此難聽,什麼勾搭,那是惺惺相惜!」凌寒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你這話可是意味深長啊!」
「少廢話!你還想不想知道白水縣的造紙坊了?」
經白素這一提醒,凌寒頓時想了起來:「你若不提此事,我還倒真是忘了,白水縣黃大人可曾刁難於你?」
「有了錢遷越穿針引線,那黃老頭自然是允諾,可是這造紙一行,可不比露天挖煤簡單。」
「我早有籌劃,你不必憂心。」凌寒說著,從桌上那兩尺高的稿件上抽出一部分,「你將此物帶回去,一切都會得到妥善處理。」
「連這你也……」
「小兒科罷了,我除了不能製造飛機大炮坦克車,一些小玩樣還不是難題!」凌寒拍了拍桌案上稿件,「還有很多……我雖有想法,但卻難以實施,因為這需要時間……」
「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只是不知道該不該問。」
「哦?」
「你究竟要做什麼?或者換種說法,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這個問題,倒當真為難凌某了。」凌寒背負雙手,緩步走到窗前,看著枯樹隱有綠意,「如果我說是為了殺人,你信么?」
「殺人?」
白素疑惑不解,對於他們這類人而言,殺人取命並非難事,何須如此神秘的大費周章?
久久沉默地凌寒,突然緩緩道出:「潛心十年圖破壁,一朝執刀天下屠!」
「你……」
「作他人手中刀,終究是難盡鋒利,何不由我親自執刀?」凌寒此刻毫不避諱,「談什麼金主宋皇,論什麼一代天驕,哼!天下群龍我為首,試問誰敢不低頭!」
「……」
震驚!驚詫!駭然!
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讓白素徹底失態。
「哦?你恐懼了?」
窗邊的人,驀然轉身一瞬,竟給人一種莫名地壓迫感。
「不,只是一時難以……」
「那就好,否則我真不願意做出遺憾的事情。」淡漠的一句話,流露出隱隱的殺意。
霎時間,書房裡氣氛陡然凝滯。
「你要殺……」
「因為我信你,才會說這些,希望你能夠明白。」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由一個平頭百姓說出口,沒有人會把此事當真,甚至當作是一句戲言。
就如同當年黃巢還說過『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當時也沒有人去當回事兒,甚至將其當作狂妄的瘋子看待。
古代禁言,要看說話人的地位層次,一個乞丐滿大街嚷著要當皇帝,又有誰會當真去判刑?
理論上雖是如此,但難保不會被有心人借題發揮,這是凌寒所不願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