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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孫家作證,鸞鳳和鳴

  此時此刻,錢遷越與凌寒暗中對視了一眼。


  隨後,錢遷越一拍驚堂木:「為了不讓歹人再有可乘之機后,本官這才善意隱瞞此事,烏唐,你可有話說?」


  「額呵,大人護佑我家人屍骨完好,在下感激還來不及,豈敢有異議?」烏唐急忙感激道,「既然內人屍骨並無焚毀,可否儘快將屍骨歸還,畢竟入土為安才是……」


  「誒,此言差矣。」錢遷越不以為然,「所謂死者為大,如今身首異處實乃可嘆,本官身為略陽父母官,豈能容忍此等憾事發生?定要尋回你內人首級,如此也好安然下葬不是?」


  「這……」


  就在烏唐猶豫之際,鐵南突然上前稟報:「大人,孫承疇請求拜見,聲稱是作證而來!」


  「哦?傳喚堂來!」


  錢遷越感到意外,一身血染的凌寒也是心中一怔。


  不多時,孫承疇便進了公堂。


  「孫承疇,你要為何人作證?」


  「草民前來為凌寒作證!」孫承疇目不斜視,跪在公堂之上鄭重地說。


  「哦?詳述道來!」


  「是!」孫承疇一臉正色,「烏府案發當夜,乃是草民宴請凌公子做客,烏府與草民居處相隔半個略陽城,試問豈能同時出現於兩地?」


  「嗯?還有此事?」


  錢遷越用不解神色看向凌寒,心說如此重要佐證為何不提?

  「哼!這略陽府誰人不知,你與凌寒向來交好,你此刻堂前作證,明顯是有意偽證!」


  孫承疇卻是眉眼一抬,當眾反擊:「方才堂外孫某也聽了不少,那請問你烏李兩家向來怨憎凌寒,那你烏家僕人供詞,是否有質疑偏私之處?」


  「你!……」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頓時,烏唐噎得啞口無言!


  「夠了!公堂之上不由得喧嘩!」錢遷越喝止二人,「凌寒,方才孫承疇所言,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為何宴請?」


  宴請總該有理由,否則很難有說服力。


  「這……」凌寒遲疑了,心說這你讓我怎麼說?

  烏唐頓時抓住了把柄:「大人,您看到了,兩人前言不搭后語,定是臨時竄供之卑劣行徑!」


  凌寒鄙夷的瞪了一眼:「如此腦殘,真是高分低能!」


  「你!……」


  烏唐雖聽不懂凌寒意思,但知道這是在罵他。


  「大人,此事凌公子有所顧忌,那就由草民直言好了。」


  「嗯!孫承疇你來說!」


  「當夜宴請凌公子,其實是孫某一點私心。」孫承疇偷瞄了凌寒一眼,「小女對凌公子早有愛慕之心,但奈何生性內斂,且草民乃是一介商賈,身份懸殊又不敢高攀……」


  孫承疇的娓娓道來,聽的眾人紛紛點頭。


  商人在富有,在士農工商的等級下,社會地位甚至在工人之下。(理論上是這樣,實際上商人手下工人無數,還不是看商人臉色吃飯。)

  凌寒再不濟,那也是個無產農民,單論地位就比商人高兩個層次,就連李家這等商賈地位,還不是甘願讓女兒當偏房?


  所以,孫承疇這話沒毛病。


  況且如今凌寒可不是普通農民,如此才華將來若是登科入仕,就更是商人所不能比及的。


  「小女每日以淚洗面,身為父親實乃心有不忍,於是出於一番私心,就以家宴為由邀請凌公子,並有意將其灌醉,以圖生米煮成熟飯。」


  「什麼!這……」


  孫承疇這話剛說完,不僅堂上眾人紛紛神情怪異,就是堂下聽審眾人也是吃驚不小。


  「哎唷,這不就是霸王硬上弓么?」


  「他娘地,模樣好的小白臉就是好,竟然還有這等好事上身,為啥某家就沒有這等好事?」


  「請恕在下之言,想要好事上身,你也只能回去投胎好了!」


  「去你大爺,某家將你拍回娘胎去!」


  人群喧嘩,然而李清越卻是神情帶怒,不知道是何種心思。


  「少爺那日赴宴一夜未歸,難道真的與孫家姐姐……」葉青魚聽到公堂上孫承疇供詞,頓時心思莫名的複雜起來,「噫,令狐姐姐呢?」


  「她走了,不必管她!」楊元在旁安慰道。


  要說心思最複雜的人,莫過於話題中的主角凌寒,此刻他已經是徹底無語了。


  其實關於在孫家赴宴之事,只要他事先提出,就不會有這麼多後續麻煩,因為孫家就是很好的人證。


  雖然暴雨前一刻他離開了孫家,但是正如孫承疇所言,孫家與烏家相隔大半個略陽城,縱使神速也不可能徘徊於兩地。


  而他之所以擯棄這個有力人證,就是不想孫家之事曝光。


  他倒是無所謂,但這對孫家之人卻是影響甚巨。


  古人不同於後世,一個綠帽子微信做頭髮,在被曝光之後,社會輿論在噴口水時,大都是一笑而過。


  而身處事件的當事人,也會沒羞沒躁的繼續風光。


  而當下時代,一個流言蜚語,就可能毀了一個家庭,斷送一個人的性命!


  凌寒從沒有覺得自己是君子,但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他這個小人還做不出來,因為這是個人底線問題。


  只是他沒有想到,孫承疇會主動前來。


  此時此刻,就是烏唐也不好說什麼了,能夠拿這種事情當眾說出,實在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孫承疇,你此言是否作偽?」


  「大人若是不信,可傳喚小女堂前問話!」孫承疇斬金截鐵,似有不撞南牆不回頭之勢。


  很快,孫玉倩也被帶上了公堂。


  「民女孫玉倩,叩見縣大人!」


  「嗯,你父聲稱當日晚宴,是為了成就鸞鳳和鳴之好,不知……咳咳……可有此事?」


  錢遷越這一問,所有人目光紛紛聚集於一處。


  孫玉倩臻首低垂,登時紅霞染面,低聲道:「確有此事!」


  「既然如此,為何不早先上報衙門?」


  「請大人恕罪,只因身子……不適,故而耽擱了時日。」


  「原來如此。」


  錢遷越與眾人聽了孫玉倩這句話,都認為是女子事後的常態情況。


  但是凌寒卻是眉頭一皺,因為他想到了白素跟他說的話,心說這孫玉倩不會真被自己嚇出病了吧?


  「案情既另有疑點,容本官梳理案情,且天色已晚,明日再行審理,退堂!」


  錢遷越做了總結,眾人只得悻悻然散去。


  凌寒在堂上看了孫氏父女一眼,就被衙役帶回了大牢。


  「黃爺,既已來此,要不……」


  高挑男子話未說盡,卻被中年男子揮手打斷:「等這樁案情了解,也不算遲!」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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