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經年之後，物是人非（3）

  十月的夜風冷得滲人，我把連衣帽套上後雙手插兜獨自走在燈光昏暗的小巷裏。經過栓有狗的院子前便傳來一陣陣狗吠聲，時而又有震耳的機車聲在小巷裏穿行回響。 在經過一個路口時，無意間瞥見電線杆下有幾道微弱的火光閃爍，仔細一看才發現那裏蹲著幾個人影在狠勁地抽著煙，嘀嘀咕咕謀劃著什麽。 突然其中有個人影站了起來，我嚇得身體僵直兩秒後，迅速加快步伐大步跑開。等跑遠了往後看一眼確定沒人追來，這才敢放緩腳步拍拍胸口安撫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我常常一個人在外麵走夜路，但以前從未見過那一群人在這附近遊蕩。 他們是誰，聚集在這裏偷偷摸摸做什麽這些都不得而知，但倘若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會去多管閑事。 當我走到公車站東張西望著，很快看見那輛搖搖晃晃駛過來的6路公交，等車挺穩後這才從前門跳上車前往市中心。 我一般都不會在順路回小姨家的公車上出手，一來是害怕撞見熟人，二來這趟車平時就比較人少，所以很難下手。 而當6路車抵達市中心公交站時，我隨波逐流下了車，可站在公交站台上茫然地左顧右看了好一會兒又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去哪裏好。 事實上我根本不是出來買東西的，我隻不過是想出來透透氣而已，可是去做什麽卻成為了我現在麵臨的一個難題。 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再看看那些與我年紀相仿穿著時尚有說有笑的女生們，內心的天枰產生了傾斜。 市中心步行街上人潮擁擠，熙熙攘攘，人們走走停停，在這座繁華熱鬧的都市中流連忘返。 我也跟著人群走，想著借此機會順手牽羊再好不過了。畢竟這裏除了是購物者的天堂外也是小偷扒手的天堂。 我的目標是一對卿卿我我花式秀恩愛的年輕小情侶，女生的雙肩包是最容易得手的，所以我一直尾隨在女生身後等待時機。 等他們停下買東西時，也正是下手的最佳時機，可就在我要下手時看見女生喂男生吃冰激淩時二人親昵的互動卻讓我內心咯噔一下，而這遲疑便錯失了最佳機會。 我愣在原地默默注視著那對年輕小情侶離開的背影，不為何心底異常難受起來。 我想到了薑揚和林深深，想到他們約會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是這副甜蜜美好的場景。隻要一想到這，我的胸口好似被什麽狠狠抓了一下隱隱作痛。 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流浪，不想回家，卻又無處可去。 街上人影漸漸稀疏，也不知幾點幾分，路過酒吧門口時總能看見一幫人聚在一起抽煙喝酒，隻要看見女生路過時便吹起口哨聲起哄。 他們或許是見我一個人走膽子更大了，兩三個人一路尾隨在我身後，等我加快腳步，他們便在後麵晃晃悠悠嬉鬧追趕。 我躲進了一家24小時便利店暫避風頭，那幾個青年小混混便守在便利店外抽煙聊天，時不時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意朝便利店裏看一眼。 我嚇得躲到貨架後，就這樣與他們僵持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便利店的收銀小哥也開始對我起了戒心。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陷入了兩難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