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家有屍妻> 第一章 詭異屍體

第一章 詭異屍體

  我醫大畢業后通過考公,成了一名法醫。


  法醫的工作不一定都是解剖死者,但接觸最多的毋庸置疑,只有屍體。


  但我從未想過,還會接觸到另一種「屍體」,這段經歷也成了我一生的夢魘,我的人生也從此改變。


  法醫老梁是我的師父,從入職第一天起就跟著他,如今快有半個年頭,昨天他突然跟我說過幾天有個特殊任務要我單獨執行。


  但具體是什麼任務,他隻字未提,只是讓我等。這一等就是半個月,都差不多快忘記的時候,突然就接到了通知,接著稀里糊塗的被塞進一輛越野車,來到了位於滇緬交界的一個縣城。


  到了這裡,我還是一頭霧水,接待的都是不認識的人,在縣城住了一晚,第二天天麻麻亮,又被人從賓館接走。


  這次接我的是武警的車輛,司機也是位武警,不論問什麼,他都只回答到了就知道。


  好不容易到了地,下車一看周圍都是荒山野嶺,但空地上停放了不少車輛,不僅有救護車,還有兩輛戰地手術車。


  難道是邊境發生戰爭了?但四周安靜的可怕,而且戰爭也不需要法醫。


  還在困惑的時候,就有武警將上來把我身上的手機等物品收走,然後被帶上了其中一輛戰地手術車。


  這種車輛我只在電視上見過,進了方艙就是無菌消毒室,在這裡換上無菌服,戴上口罩,隨後主艙的門才打開。


  主艙是一個手術室,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在這裡完全可以完成一場大型手術。


  略微驚訝的是手術艙里已經有人了,雖然都帶著口罩,只露出眼睛,但能看出性別,一男一女。


  我剛要介紹自己,男醫生突然打斷,「在這裡別說你的名字,我們認識就行!」


  他的聲音略微沙啞和低沉,而且有著濃重的本地口音,推斷他年齡應該在四十左右,是當地人。


  我尷尬的笑笑,以為這是任務的保密原則,就坐在攜帶型椅子上等。


  剛坐下,男醫生就跟我說起了話,他說這裡是刑場,等會的工作就是摘取處決后的死囚器官。


  他指著女子說,「她負責主刀,你是助理,我負責器官的放置保存。這次手術只有二十分鐘時間,必須採用大開創術!」


  聽到是刑場,取死囚器官,還是大開創,後背就有些發涼,心慌心跳。


  大開創就是從胸腔到腹腔完全打開,解剖的時候經常用到,可以最快速度的取出內臟,但是……

  我吞了口唾沫,死囚剛剛槍決,屍體都是熱乎的,血液都還沒有凝固,這樣的屍體我從未解剖過。


  旁邊的女醫盯著我發抖的手,很是不屑的說:「瞧你這樣子,都快尿褲子了,行不行啊?」


  和她刻薄的話恰巧相反,她的聲音很好聽,年紀應該不大,我也是心高氣傲,見不慣別人大拽拽的,冷回了一句:「行不行你可以來試試。」


  她哼了一聲,一副懶得理我的樣子,頂了幾句嘴,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男醫生也不在說話。就在我準備養會神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沉悶的槍聲。


  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想拉開車簾往外看,但被男醫生制止,他語速略快的說:「死囚都是簽過捐贈協議,你心裡上不要有任何負擔!對於取器官,法醫是最拿手的,安心的發揮你的專長就行!」


  他的話是有作用的,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要取什麼器官,又不知道該不該問,心裡還是有些打鼓。


  沒等我決定好問是不問,外面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聽上去都很急,但這也正常,器官摘取的最佳時間是兩個小時內,超過這個時間,取下的器官就不能用了。


  「咔!」艙門被打開,我被嚇了一跳,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被送了進來。


  白布下,死者後腦的位置滲出了血水,這場景不禁讓我想起老家過年殺年豬,剛死的豬開膛破肚,內臟上都還冒著呼呼熱氣。


  「準備手術!」女醫生冰冷的聲音將我驚醒,好在為了戰時適應,手術方艙都是按照正規手術室建造,我很快找到無影燈打開,然後開啟無菌水,她熟練的打開器械盒。


  但此刻男醫生的一個舉動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走過去揭開蓋在死者臉上的白布,隨手就換上一張黃紙。


  黃紙很粗糙,農村七月半燒給死人的那種。我不知道他這是在幹什麼,而且他動作很快。不過我還是看到死者的臉了,嘴巴大張著,眼睛白愣愣的瞪著,臉上還保持著臨死前的掙扎。


  晃神的時候,腳彎被人狠踢了一下,差點跪在地上,回頭看見女醫生惡狠狠的瞪著我,「準備手術!」


  莫名其妙的被她踢了,讓我有些火大,若非屍體躺在手術台上,我非得跟她吵上幾句。


  我瞪了她一眼,用無菌水清理屍體,弄完之後,她熟練的拿起手術刀從鎖骨開創,看到她沉穩的手法,資歷恐怕不會比我師父底,而且肯定知道要取什麼器官。


  隨著鋒利的手術刀落下,血水遂不及防的噴濺出來。她的手明顯抖了一下,向我看來,我也被嚇傻了。


  有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心臟停止跳動,人就失去了血壓了,即便血液未凝固,也只會正常流淌,絕不會噴濺。


  唯一的解釋就是,死者的心臟還在跳動。


  這時男醫生站出來解釋,「子彈穿過大腦的速度太快,他的生命體征還沒有完全消失,只是出現腦死亡,這在醫學上是正常現象。」


  正常現象……他說得輕巧,但我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腦死亡等於死亡嗎?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答案。


  我看女法醫,發現她的眼神從最開始的震驚,變成了一種狂熱,「繼續!」


  短暫的兩個字后,血水在她的手術刀下噴濺,我趕緊用無菌水沖洗,看著鮮紅的血水順著手術台的血槽流出,我手心裡全是冷汗。


  整個過程我大腦里都是空白的,當死者胸腔被打開,我的呼吸瞬間停頓,無影燈下,破開的油膜下各種內臟清晰可見,狹小的手術艙里充斥著內髒的腥臭味。


  「死者」的心臟果然還在虛弱的跳動。


  我的手再也不聽使喚,放下手中器械,「這根本就不是屍體,他還活著!」


  男醫生從後面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指了指死者的頭部,走過去按住黃紙將他的後腦翻過來給我看。


  「屍體」的後腦上有個血洞,被子彈絞碎的腦漿混合著血水咕咕的往外流。


  他鄭重的說:「已經死了!現在完成你的手術!摘取雙腎!」


  我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這樣的槍傷,沒人還能活著,難道真的是死亡的時間太短?

  男醫生看了我一眼,將死者的頭依舊放正,但他抬手時不小心帶起了黃紙,那一刻,我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蹦躂出來。


  死囚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我最初看到的了,原本大張的嘴已經合攏,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有幅度的冷笑,而他的眼珠子,好像在盯著自己被切開的胸腹。


  我驚得大叫一聲,跌退了幾步撞在手術方艙壁上。


  黃紙很快落下蓋住他的臉,但剛才看到的一幕已經印在我腦中。


  「怎麼回事?」女法醫瞪著我,語氣已經相當不快。


  我結巴的將看到的說了一遍,她聽后眼神也有些閃爍。


  男醫生一言不發,快步的走了上去,摘下口罩咬破中指,就著血水在黃紙上畫了起來。


  血水落到黃紙上立刻散開,像是一朵紅色花朵,動作就像鬼片里的道士,難道說他不是醫生?

  我驚訝的看著他,半天沒回過神,女醫生這時突然說:「心臟停止跳動了!」


  男醫生已經戴上口罩,眼神平靜的說,「完成手術,我安排人送你們離開,別為你的單位丟臉!」他說完就打開隔離艙出去了,但最後一句話對我來說就像一道緊箍咒,如果我放棄手術,等於放棄了自己的前途。


  接下來的手術,我大腦里都是空白的,直到完成,我都記不清自己幹了什麼。


  下山的車上,身旁坐著的是安童,她就是和我搭檔的女醫生,她很漂亮,至少在我見過的女孩中她是最漂亮的一個,不過此時她略顯疲憊的斜靠在車窗上,眼神再也沒有看到「屍體」心跳時的那種狂熱。


  快到縣城的時候,安童突然問我知不知道幾年前雲邊地區發生的趕屍販.毒的案件。


  趕屍運毒起因是有人舉報說附近有人趕屍,這事當時挺轟動的,但是查下來,發現是毒.販通過這種方法運送毒.品。我說,「案子都已經結了,只不過是一群毒販裝神弄鬼掩人耳目。」


  「裝神弄鬼?」安童的語氣突然變得不屑,像是在恥笑我的無知,「今天的死囚就是販.毒集團的成員。」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但幾秒后,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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