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不想對他有更多的愧疚
蘇簡嫵眼裡泛起一抹亮光,「景黎,你能確定他可以……可以儘快讓小寶的腿恢復正常嗎?」
心裡隱隱覺得這是奢望,可她如今,卻是不願意放棄半點希望。她的小寶以前好好的,能跑能跳能鬧。可如今,以後,都要靠人抱著,或許,還要坐輪椅。
畢竟,他的復健之路不可預期,國內的醫生都無法給出具體時間,這讓她如何不絕望。
「一定可以。」白景黎心下一痛,他何曾見過蘇簡嫵這樣的表情,就像失明的人,忽然見到了亮光,哪怕是錯覺都讓她充滿希望。
「小嫵,你要相信國外的醫學水平是很發達的,那位專家在國際上都享有一定聲譽,他一定可以治好小寶。」
蘇簡嫵還想再問,白景黎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抱歉的看了一眼蘇簡嫵,掏出手機一看,面色變了變。他沒有接聽,直接掐了電話。
白承驍這傢伙失蹤那麼多天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突然看到他打來的電話,饒是他再沉得住氣也不禁有了脾氣,懶得理會他。
蘇簡嫵卻是以為自己的關係,詫異的問道:「怎麼不接?」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白景黎說道,看著蘇簡嫵目光沉沉,「小嫵,我剛才說的你怎麼想?」
「景黎,我晚點再給你答覆。」蘇簡嫵說道:「小寶才剛出院不久,具體的,我想等看到他恢復的具體情況怎麼樣再說。」
「好,這事確實不用那麼急。」白景黎說道,「不過,你記住,只要你想好了,我這裡可以隨時替你做出安排。」
「謝謝你,景黎。」蘇簡嫵感激的道。
「不要跟我這麼客氣,阿嫵,你……」想了想,白景黎終是一笑,「你和小寶要好好的。」
「我們會的,你也是。」蘇簡嫵別開視線,裝作沒看到他眼裡的深情。
有些人,註定是要辜負的。只是,白景黎越好,就讓她越覺得歉疚。
送白景黎離開之後,蘇簡嫵回到房間,看了一眼正在聽顧容琛講故事的小寶,時不時的發揮好奇的天性,向顧容琛提出十萬個為什麼。
顧容琛算是極有耐性,沒有半點不耐煩,一一的向他解釋著諸如,為什麼小紅帽要戴著紅色的帽子?為什麼大灰狼會說人話?
最後一個問題,蘇簡嫵聽得忍俊不禁。她忍著笑,走到陽台看著外面的夜色,思考著白景黎的話。
「在想什麼?」顧容琛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輕聲問道。
「阿琛,我在想,國外的醫療條件更發達,對小寶的腿能儘快恢復的事情是不是更有希望?」蘇簡嫵輕聲說道。
顧容琛一聽就能猜到,這或許是白景黎的建議。心裡微有異樣,卻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的建議。或許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自己之前一直操心著小寶的事,卻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覺得去國外哪個國家更合適?」顧容琛沒有點破,若無其事的隨口問了一句。
見他沒有反對,蘇簡嫵想了想,還是說道:「聽說英國有個骨科權威專家,景黎說他知道這個人。」
話到此邊,她又頓了頓,想到了什麼,「阿琛,你之前不就是……去的英國留學?」
之前還飛了一趟倫敦,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回來之後再跟她解釋。可誰想到後來會發生那麼多事情,眼下,即使他有心說她也無意去聽。
更何況,在顧容琛看來,有關於自己的那些事,現在說開也不是合適的時候。
「我知道了,這事我來安排,就不用麻煩他了。」顧容琛說道,他在英國留學多年,自有自己的人脈和關係,想要長找到這麼一位專家,還是極具知名度的,並不是什麼難事。
蘇簡嫵微怔,想了想終是沒說什麼。她相信顧容琛,何況,她也不想再虧欠白景黎。只是心裡,對他仍是有關深深的歉意。
開車離開名門別墅的路上,白景黎掏出手機,終是不放心的將電話回撥了過去,「大哥,這幾天你他媽到底搞什麼鬼?」
白景黎終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知道自家老哥不靠譜,不靠譜到不知道人估計都以為他們倆,他才是哥哥,一直跟在弟弟後頭擦屁股——雖然他們倆之相差一歲多幾天。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不靠譜的,一連失蹤了三天。這三天,他把公司所有的事情都丟在那裡,沒有交接,更是連一句交待也沒有。
別說白老爺子要發飈,就連他也是要炸毛了。
對他噴薄的怒火似是有些意外,話筒里默了默,許久,白承驍才緩緩開口,只是那聲音,有說不出的沙啞,他不答反問:「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
「剛才有事,大哥,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一樣不負責任,什麼時候都能跟個沒事人一樣。」白景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換作平時,他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
替白承驍收拾爛攤子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但哪一回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離譜過。他覺得自己再不說話,無異於縱容下去,指不定哪天會發生更不靠譜的事情。
只是他話剛說完,白承驍便道:「那麼,你現在沒事了吧?沒事就趕緊回家一趟。」
聲音里的情緒,明顯能聽出幾分不對。白景黎心下一緊,「大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可白承驍不答,直接掛了電話。
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覺收緊,直覺告訴他,自家大哥這一次不靠譜的行為,恐怕不像以前那樣來得簡單。而能讓他做出這麼出格舉動的,除了他自己,便只有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蘇簡嫵的閨蜜,程靈韻。
雖然只是猜測,但他感覺得到,白承驍和她之間,一定有過什麼。有些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快到抓不住。白景黎來不及多想,踩下油門,迅速朝家裡趕過去。
白家。
程靈韻懷裡抱著程惟一,不停的安撫著她。她咬著唇,秀麗的臉上滿是倔強。看著白承驍的眼神滿滿都是恨意,而面對白家父母的,又是滿心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