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契約情人
很快便帶著女兒離開了候機大廳,白承驍跟著她一起離開。他們沒有注意到,大廳另一側站著的男人,見他們離開之後,這才慢慢朝這邊走了過來。
「蘇伯父,你沒事吧?」看蘇成武臉色不太好,男人主動上前打了個招呼,幫著司機一起扶住了他。
蘇成武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白二少?你也在這裡。」
白景黎點頭,眸光微閃,卻是笑了笑,「嗯,來這裡接個人。」
他不欲多說,說完視線落到一旁的李淑月和蘇敏嘉母子倆身上。李淑月哭了半天,情緒已經慢慢平靜下來,蘇敏嘉扶著她起身,神情複雜。
而蘇成武卻是有些尷尬,也沒了心思客套,板著聲音說道:「那就不打擾二少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說著,看也沒看李淑月一眼,在司機的攙扶下,邁開步子大步離開。蒼老的背影,已經有些佝僂。蘇成武覺得他這一輩子的臉,都在蘇卿玫和李淑月母女倆身上丟盡了。
「爸!」蘇敏嘉叫了一聲,蘇成武並未理會。他看了一眼白景黎,什麼也沒說,扶著李淑月跟著離開。
白景黎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離開,片刻,他扭過頭,不由自主的看著蘇簡嫵剛才走進去的通道,臉上的表情苦澀而又壓抑。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跟她見面,讓她知道你也過來送她了呢?」清脆的高跟鞋落地聲,伴隨著女人的清脆悅耳的嗓音,在身旁響起。
白景黎知道是誰,也沒有回頭,只是唇角一扯,不答反問:「那你呢,你們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嗎?你來機場,不是來送她的嗎?」
白櫻凝臉色一僵,聲音沉了下去,「不是!」
她否認,卻沒有再解釋。望著白景黎英挺的側臉,以及他眼裡,沉著而壓抑的深情,心裡有些澀澀的痛。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她就是猜到他會來機場送蘇簡嫵,才會過來,只因為想要看到他。
而她不說,白景黎也沒有探究的意思。這些年來他雖然執著於蘇簡嫵,但他也不傻,他知道白櫻凝對自己有意思。但他很確定,自己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因此,他只能裝傻。
「哦,那麼你是來接人的?」白景黎說道,說著也不等白櫻凝回答,便轉過身,「那麼,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再見。」
「白景黎!」白櫻凝忽然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有些無法忍受的說道:「蘇簡嫵已經和顧容琛在一起了,他們很相愛,你……放棄吧。」
溫潤如玉的男人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他緩慢而又決然的抽回自己的胳膊,冷冷的道:「那是我的事情。」
說罷,他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便已大步走開。
白櫻凝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大步走開的背影。心酸和難受,夾雜著無可扼制的嫉妒,在心底翻滾著,咆哮著。緋色的唇瓣緊抿著,她不覺握緊了拳。
為什麼?為什麼即使這樣,你還是那麼愛她,連多看一眼的機會,多不肯給我!緩緩的偏過頭,看著已經空無一人人的機場通道,心頭有說不出的刺痛!
蘇簡嫵,為什麼你可以那麼幸運,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同樣被綁架,你卻可以毫髮無損。而現在,你能這麼輕易的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而我想要的幸福,怎麼就這麼難呢?
包里的手機震動起來,她茫然的接起電話,那個她最不想聽到,卻避無可避,無法擺脫的、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在哪裡?」他問。
白櫻凝咬唇,握著手機的手指指關節隱隱泛白,「在外面走走。」
「呵。」男人輕笑一聲,「是嗎?地址發給我,我去找你!」
「黎朗!」白櫻凝終於忍不住爆發,卻仍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和聲音,至少,不願讓外人看到,她此刻有多麼失態,然而話筒那端的男人,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她此刻的情緒。
「怎麼,不方便?還是說,你又去找那個男人了?」男人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挖苦道,「白櫻凝,這麼上趕著,巴巴的去貼一個男人有意思嗎?」
有意思?只要能擺脫你,就算是上趕著貼上去又怎麼樣?白櫻凝心裡不無怨恨的想道,只是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也不能說。
「那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黎朗,你別忘了,我們只是契約情人。我有我的自由,做什麼也好,去哪裡也罷,沒有向你彙報的必要。」
白櫻凝說完,直接掐了電話。要不是迫於家裡的壓力,她怎麼可能會答應,成為他的契約情人呢。當初還覺得這個男人算是有點本事,至少,當他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在白家長輩面前露過臉后,白家沒有人再為難她。
至少,不會再逼迫她,要她去嫁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了。包括她的父母在內,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不幹凈的,她是白家的污點,白家的恥辱。
想到這裡,白櫻凝諷刺的笑笑,要是黎朗得知真相,他會不會也覺得,自己就像吞了只蒼蠅一樣噁心呢。可為什麼即使是這樣,她仍然不想放棄對白景黎的喜歡呢。
在她心裡,他是那樣好的男人,極有風度,性情又溫和,蘇簡嫵都有孩子了,他還能這樣的愛她。想必,他也不會介意自己有過的、那樣不堪的過去。
這是她唯一覺得可以信賴的男人,唯一的希望,她怎麼願意放手呢。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像蘇簡嫵一樣,走進白景黎的心裡,這讓白櫻凝覺得失落至極。
嘀地一聲,一條簡訊發了進來。
「我在你住的這裡,半個小時之內要是看不到你回來,我不介意今天去你家裡吃頓飯,順便告訴伯父伯母,我想和你結婚的事情,相信他們一定很著急。」
女人看完簡訊,終於失態的憤怒的低喊了一聲,「黎、朗!」
落地窗前正襟危坐的男人忽然打了個噴嚏,隨手拿起一旁的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對面的男人瞥了他一眼,悠閑的喝著咖啡,挑眉淡淡的道:「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