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蘇母的秘密
打聽到厲聖婕被抓的消息的自然不僅是顧容琛一個,更何況有些人還是別有用心,比如說琦玥。
和厲聖婕比起來,琦玥這個女人的心機深重,而且慣用花言巧語,當初厲聖婕剛從國外回來,就算是想找顧容琛的麻煩也是細水長流,不至於如此急迫,這還得多虧了琦玥的挑撥。
當初她以為顧厲兩家的恩怨深重,由厲聖婕出面解決了蘇簡嫵這個大麻煩,她就只管坐收漁翁之利。
誰知道這厲聖婕也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貨色。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這話在她們二人的關係上顯現得淋漓盡致。
「厲聖婕,有人來看你了。」一陣鐵鏈的碰撞聲窸窸窣窣地響過之後,厲聖婕抬起眸子,看著陰沉的走廊,目光之中對於外面世界的恨意未曾削減半分。
她又轉眸看了一眼全身上下穿著整齊軍裝的看管士兵,心裡悶惑,這個時間點,會有人來看她?
和她一起被抓進來的還有黃子容那個懦夫,顧容琛?他恐怕一眼都不想見到自己,厲聖雅?
對,除了厲聖雅,不會有人再看她了。
垂喪著已經軟弱無力的腦袋,任由頭髮遮住臉龐,儼然一副女鬼模樣,「不見!」
兩個字,乾淨利落,似乎還能聽出幾分嘲弄。
厲聖雅一定是來看她的笑話的吧,嘲笑她沒有聽她的話,及時收手,現在落得一個階下囚的下場。
一陣更響亮的鐵器撞擊的聲音再次從門口傳來,厲聖婕只是痴痴地盯著士兵離去的背影,鼻腔中被這潮濕的氣息充斥。
「不識好歹,琦家大小姐還不見。」
「算了吧,這女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兩個士兵相互說著,聲音漸漸遠了。
琦家?
琦玥?
厲聖婕向中了魔一樣,騰地從地上站起來,對著已經漸行漸遠的士兵嚷嚷著,「回來,給我回來,我見!」
這要是一般的犯人,他們壓根就不會理睬,可眼下是琦家小姐要見的人,他們只能照辦,儘管是不情不願,也算是順順噹噹地把人給帶了過來。
「沒想到你也失敗了。」琦玥和她隔著一張桌子,一臉的神傷,裝作為她很是上心的虛偽模樣,「我就說蘇簡嫵那個賤女人有一手吧,可惜呀,容琛哥哥就是不聽勸。」
她低著頭,眼神空洞,一幅無可奈何的樣子。
厲聖婕的眼眸卻絲毫沒有方才的凄涼,瞬間被陰鷙所裹挾,語氣冰冷,「別忘了,我還有後手。」
每一個字都是經過咀嚼的,都是她在心中細細盤算之後才開口說的。
現如今,她和黃子容都被關進大牢,即便是黃家花錢贖他出去,他也不可能再幫自己。而她再最後潛逃的過程中,已經徹底得罪了聞家,也就是說厲聖雅和聞羽凡也不會對身陷囹圄的妹妹伸出援手,只有這個女人。
她比任何人都理解琦玥心中因為得不到而熊熊燃燒的怒火,只要這股不甘心還在,那麼琦玥就是她最好的棋子。
就算她得不到,那其他人也別想妄圖得到!想到這裡,厲聖婕的臉上甚而浮出一絲笑意,邪魅,毒辣。
琦玥清楚地記得當初厲聖婕說過的把柄,是有關蘇簡嫵身世的。沒想到自己還未開口,她就先提及此,由此看來,這個女人想搞垮蘇簡嫵的心比之更切啊。
「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蘇簡嫵,她絕對不會在顧家長久地待下去。」琦玥端莊地坐在會客室簡陋的椅子上,雙手交疊在一起,瞭然地看著這個女人。
在她眼中,厲聖婕這個女人不能用狠毒形容,而應該是親切。
此刻,她們兩人的命運線有過短暫的,一轉即逝的交織。
「你去把我在古民銀行存的東西取出來,再找個靠譜的雜誌社或者其他媒體爆出來。這樣的獨家,個個都會搶著要的。」厲聖婕的笑被放大了幾倍,多了一絲猖獗,而這病態的扭曲的報復心理恰好正是琦玥需要的。
從監獄出來,琦玥什麼都沒想,直接去了古民銀行。
厲聖婕給她按了一個手印,算是授權她動用裡面的東西。這是一家剛剛興起的小型私人銀行,走的程序也不像其他銀行那麼繁雜,琦玥拿到東西也算順利。
不管是誰都不會想到還會有這麼一份東西存在,就算是到時候事情敗露,顧容琛查到這上頭,也只會發現是厲聖婕做的手腳。
坐在回家的車上,她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這個蘇簡嫵的秘密怎麼那麼多呢,當年蘇卿玫爆出她是私生女的時候也是一片嘩然,雖然顧容琛讓那些媒體統統閉上嘴了,可是這事早就在全城傳開了,只是被這不知死活的蘇卿玫提上了檯面。
當初蘇家平白冒出這麼個半點兒大的孩子,關係也一直緊繃繃的,愣是無腦的人也能猜出個中原委。
只不過這蘇簡嫵命好,碰上了顧容琛這麼個死心塌地的男人,一直默默幫襯著她,要不然現在哪裡還有她什麼事。
一想到她把自己的顧容琛拐跑了,琦玥的心頭就不由得燃起一股憤憤然難以磨滅的火堆。
「嘶啦」一聲,牛皮紙袋的封口就開出一道裂縫,莫名的,她心裡竟然有幾分暢快,連帶著手指也微微顫抖著,臉色茫然而又顯出激動之態。
這裡面裝得就是能夠給蘇簡嫵帶來致命一擊的東西了。
她嘴裡喃喃自語,全然忘卻了司機的存在。
隨著手指的用力,幾張薄涼的紙跟隨著出現在眼前。
上面赫然寫著,蘇簡嫵老家那段封存已久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紛紛擾擾,卻總會有人記住那些難以入目的歷史。蘇簡嫵,這一次,就算顧容琛再怎麼維護著你,顧家也不會容忍你這種身份的女人,作為他們的長孫媳婦兒。
一抹邪佞的笑肆意張狂,佔據著她精緻而姣好的面容,在這微風暖陽中顯得突兀,有一種恨不得撕毀的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