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十八歲詛咒
我陰沉著臉,聽她們兩個不停的往外拋出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我們不走。
我摸了摸下巴,這倆姑娘是真傻還是智商下線了,雖然她們想留下來陪我一起送死的勇氣跟決心讓我很受感動,但是我不能明知道是個坑,還讓她們往下面跳。
我心裡一動,有了!
我猛的一拍桌子,吼道:「就這麼定了。」
說著在兩女不解的目光下,開始脫衣服,露出精赤的上身,要說我對自己的身材還是很滿意的,瞧著這流暢的線條,瞧瞧這八塊腹肌。
不過,你們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趙君兒看了我一眼,輕啐了一口,別過頭去,麵皮淡淡發紅。
而陸雲這大傻妞則雙眼放光的看著我,搞得我頭皮一陣發麻。這眼神怎麼像山裡十天半個月沒見過肉的惡狼呢?
我獰笑一聲,裝作色~眯~眯的樣子:「剛剛你說會暖床是吧?很好啊,反正你們留下來也是個死,不如在這之前先便宜便宜我吧。」
陸雲見我的樣子,不但不怕,反而小胸脯一挺,眼睛中浮現出一絲不屑,勾了勾手指,笑眯眯的道:「來啊,誰怕誰啊,互相傷害啊!」
我氣極反笑,這丫頭簡直不把我這頭衣冠禽獸放在眼裡啊。
彎腰一把把她抱了起來,一腳踢開前面的椅子,在趙君兒驚愕的目光下,抱著陸雲走出餐廳往卧室走去。
陸雲在我懷裡撲騰了兩下,臉上有些慌亂,不過在看到我戲謔的眼神之後,估計是礙於面子,仍然死撐著不肯說一句軟化,更是挑釁似的用她的小~舌頭在我胸前舔~了舔,眼神更像是勾人的小貓咪,渾身散發著一種嬌~媚慵懶的氣質。
我的血液運行速度不由加快了幾分,猛吸一口氣,心裡卻苦笑不迭,這真是玩火自~焚啊,現在倒是我騎虎難下了。
察覺到我的呼吸在變重,陸雲傲嬌的哼唧兩聲,更是變本加厲。
我三步兩步竄到卧室,把她往床~上一扔,俯身將她壓在身下,感受到我身體某個部位的變化,陸雲眼裡終於出現了一絲懼怕,我看著她跟受驚的小兔子似的眼神,驀然心裡一疼,上升的火氣頓時下降了不少。
不過這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勾了勾她的下巴,在她臉上唇上輕輕一點,我感覺到她身體一僵,發泄似的把她的頭髮亂糟糟的,帶著一身說不清道不明的火氣,轉身就走。
「喂,你就那麼看不上我嗎?」陸雲坐起身子,一隻手抓著領口,雙眼充滿委屈。
我腳步一頓,搖了搖頭,半晌憋出一句話:「你想什麼呢?哥,不是那種人。還有,趕緊收拾東西滾蛋。」
「如果你真想!我……我可以的!」陸雲這句話,聲音到最後幾不可聞,但是架不住我聽力好,這句話頓時讓我腳下一個踉蹌,趕緊逃離這個現場。
結果我一開門,頓時一個身影跌了進來,我一把扶住,居然是趙君兒在防外偷聽。
見我出來,趙君兒臉上一片尷尬:「咦,你、這也太快了吧,剛進去就完事了?」
「噗!」陸雲聽到趙君兒的話,頓時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
我臉頓時黑了幾分,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快步走出房間,縱身一跳,跳上了閣樓房頂。
躺在房頂,看著天空中的白雲不時變換著形狀,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這裡的天空很藍,沒有網上說的那些工業污染,更沒有霧霾,有的只是陰霾。
一陣香風傳入我的鼻子之中,即使不看我也知道是趙君兒,她跟陸雲的味道完全不同,很好分辯。
趙君兒小心翼翼的走到我旁邊,抱著腿坐下來,抬頭看了看天空。
「這裡的天真藍。」似乎只是一句無心的感慨,我沒有答話,美人在側,我眯著眼睛,近乎貪婪的享受著這份靜謐,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說來也怪,之前我自己一個人過了那麼久,平日里這種景色見得多了,也就感覺枯燥乏味,過往的日子裡,大部分時間伴隨我的都是空虛,難以言喻的寂寞。
「說說你的故事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故事,我能感受到你從骨子裡散發出的那種孤獨。」
我偏過頭看了一眼趙君兒,她就那麼安靜的坐著,目光投向遠方,語氣中有種淡淡的傷感。
她是在心疼我嗎?如此想著,我的內心閃過一絲喜悅。
我重新把視線投向天空,那裡恰好浮過一片白雲,在陽光的照耀下,邊緣被染成了金色。
「你知道嗎?在遇到你,陸雲甚至王侯之前,我的人生是白色的。之所以不是灰色,是因為我有個念想,等著我十八歲,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看那裡……」
我指了個方向,放眼望去,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亭子。
「那裡有一座廢棄的車站,我爺爺原先就是這個車站的站長,他去世后,這站長就變成了我。我其實還有一個身份,鬼醫!」
「每逢初一十五,就有一輛火車進入這個廢棄的車站,我不知道這列火車從哪裡來,也不知道開往哪裡。我只知道每次火車上載著的乘客不是人,是鬼。」
「這些鬼都是生病,或者遭逢三災五難受了傷的,我的工作就是給他們治病,然後收取他們的指甲作為報酬。」
「其實每個月的這兩天我都是最開心的,因為這些鬼畢竟是人死後所化,而且他們有的鬼會天南地北到處遊盪,從他們嘴裡我總能得知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不過每個月陪伴我時間最長的還是無盡的空虛寂寞,我本以為我的十八年的人生就會在這份孤獨中度過,全沒想到在我生日的前幾天卻遇到了你們,我人生的白色卻突然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我語氣很平淡,像是在敘說一個跟自己不相干的故事,這一次我說了很多,說我的爺爺,說我未曾謀面的父母,說我所遇到的各種死法的鬼魂。
趙君兒是個很好的聽眾,只是靜靜的傾聽,像是遺世獨立的蘭花,散發著淡淡的馨香。
聽完我的故事,趙君兒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只不過有幾滴經營的淚珠從臉頰劃過,打濕~了我的手。
「你講了這麼多,一直在提要等到十八歲才能離開,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