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禦前比武(2)
在軒轅氏裏,一般豪門的府邸都會分為東南西北四院,呈四方狀,這大概也成了一種習慣。南院是離朱平時忙公務及接待客人的地方,這裏比應龍住的北院要顯得生氣不少,應龍依照離朱的吩咐去書房找他,丫鬟們也不知在忙些什麽,沒人有暇去注意應龍。
可是正前方卻有個奇怪的景象,與透明人似的他形成別樣的對比,吸引應龍的是那個少年單臂環在間的刀,一看便重量不輕,刀寬甚至可以擋住少年小巧的臉。少年走得很慢,旁邊的小丫鬟們路過他身邊時幾乎都會輕輕摸摸他的頭,燦爛地笑著說“歡迎回來”,有的會補上一句“還是這麽可愛”。
應龍想若是自己十五六歲時,被人這樣摸腦袋早就發飆了,這少年沒回應他們任何的微笑,也從頭到尾沒發一語,小孩般的可愛臉孔比應龍還顯得冷峻,但為什麽那些小丫鬟卻一點也不在意,仍會親切地跟他打招呼呢。
書房門外,應龍正要敲門,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喂”。那聲音明顯帶著稚氣,高亢清脆,可語氣中卻是高高在上的不屑。
回過頭,那少年就站在自己身後,囂張地甚至不正眼看他,被一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孩子瞧不起,這在應龍的記憶中好像還沒遇到過。
恰好他也不是多話的人,劍沒出鞘直接向少年刺了去,少年的動作比他想象中還要快,竟在眨眼間就躲過他的劍尖,繞到了他身後。
急劇地變化,應龍收起劍招,以更快的速度往身後掃去,那一瞬間他的動作停住了,難怪他會覺得不協調,不是因為少年的童顏,而是他的劍在掃到少年左臂時,隻帶過那空空的衣袖。也許是剛才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少年環在前的佩刀上,而沒發現他根本沒有左臂。
“大個子,你那什麽眼神,找死嗎。”少年大概發現了應龍的一刹那的驚訝,語氣老陳不已。
隻有一隻手臂的少年,那身軀顯得更加清瘦,應龍剛才一時的不悅剛剛被壓下,聽到少年對他的稱呼,又是一股無名之火。
“簫某從不與小屁孩計較。”
話落,耳邊突然傳來“嗬嗬”的笑聲,離朱這時已經走出書房,看見了這兩人間幼稚的較勁,尤其是應龍的話讓他覺得無比好笑,雖是人高馬大,應龍還真像與小屁孩計較的人。
走到少年旁邊,離朱就像其他人那樣了少年的頭發:“鬱壘,辛苦你了,歡迎回來。”
鬱壘的眼神隻在這時變得像個孩子,似乎很享受離朱的。應龍覺得那孩子太奇怪,明明散發出拒人三尺的冷冽,可為何又那麽容易讓別人觸碰,換作他,怎麽可能讓他人隨便自己的頭。
“應龍,你也一起進來。”
也不知怎麽的,應龍自己都訝異於自己對離朱的命令聲竟起了一些習慣,他知道這次是要說的肯定是關於不久後禦前比試的事。
“鬱壘,這次派你去參加禦前比武應該沒問題吧。”
“在下必不會讓國師失望。”
鬱壘的自信感覺來自骨子裏,應龍隻覺自己現在無能,無能完成公子交代的事。
他還記得公子讓他盡量參加這次的比武,以他的身手,要取得代表權該是沒太大問題,而且獲勝後還可進一步引起軒轅王的注意,若能混個一官半職或更深入到離朱的心腹之中,對於公子也是有利的。
他不敢太表現出對於此事的欲望,離朱這樣的要懷疑一個人隻需細小的破綻,指不準已經對他生疑。
正想著,旁邊的鬱壘道:“傻大個,在下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服國師的決定。”
顯然他對於鬱壘來說並不是那麽陌生,至少離朱向他提起過,所以鬱壘從一開始就沒對他產生過些許的好奇。
“簫某隻是怕你一個小屁孩丟了國師府的顏麵。”
兩人嘴上互不相讓,離朱搖著頭打岔他們道:“我其實今天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訴你們。”
他頓了頓,從書桌上攤開一張信函,接著說:“我收到一張匿名信,說禦前比武那天會來取了我的性命。”
離朱說這話時,完全無一絲驚恐,更多的是對寄信者的嘲笑,他的命若這麽容易取走,想必到今天早已死了不止百次。
鬱壘道:“國師莫非已經知道寄信的為何人?”
離朱隻是一笑,轉向應龍道:“應龍你覺得會是什麽人?”
“簫某隻覺得這人若真有心加害國師,怎麽會預先寄信通知?”
“其實我也有同樣的疑惑,所以我覺得這人意不在我。”
“國師認為那會是誰?”
“自然是位於我之上的人。”
此話一落,鬱壘的應龍幾乎是異口同聲道:“陛下?”
“沒錯,我想這寄信的人膽子倒是不小。”
說完,離朱雙眼一眯,將信紙撕為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