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真跡
楊辰卻在這時點了點頭，的確，把對方逼急了也不好，看起來，這便是老闆的底限了，「成吧，三千五。」
而後老闆也一笑，將字畫取下，遞給楊辰。
楊辰雖然在彩票站刮出了三萬塊錢，但那錢也不是及時到賬，也就是說，剩下的三千五，是他要交的水電費以及房租的。
所以，現在可謂是迫在眉睫了。
「小兄弟好眼光，下次如果有什麼需要的，我幫你瞅著點.……」將單據發票一併開好，楊辰也將自己身上最後的三千五刷光，將那字畫單據發票一併接過手。
「等等，吳鎮的墨竹畫？」
就在楊辰想捲起畫卷之時，卻聽得一聲響，一個中年男子湊了過來。
楊辰轉身，便看到那名中年人微笑向其點頭示意：「小兄弟，這幅畫可以給我看一眼嗎？」
而楊辰也點點頭微笑，將畫遞給中年人，君子愛才而已，無非只是看一眼，中年人也無法給他調包或者帶跑。
中年人向老闆借了一個放大鏡，也是仔細地觀摩了一番，有些失望的遞還給了楊辰，「原來只是臨摹的作品。」
「不過，就算是臨摹的作品，也是元代之後，清之前，所以本身還是有些收藏價值的。」中年人將畫卷好，看向楊辰，「不知道小兄弟能否割愛轉讓與我呢？」
而不待楊辰回答，古玩店老闆卻是搶先一步地問道：「這幅畫，你能給到多少？」
本來只是一副贗品，但看那中年人的模樣，似乎並不是只是贗品那麼簡單，如果這中年人比楊辰早先一步的話，說不定便不止這三千五了。
「三萬吧，小兄弟看怎麼樣呢？」
隨著中年人的開口，老闆臉上的橫肉抽了三抽，腸子都要悔青了。
三萬的確是不低的價格，但楊辰卻是搖了搖頭，自己看上的並不是這幅畫，而是在自己透視能力下，那副畫的本來面目。
「這樣吧，小兄弟，我跟你講句實在話，吳鎮的臨摹品在市場雖然價不低也高不到哪裡去，不過，我是真心喜歡這一副，不如，」中年人扶了扶黑框眼鏡，伸出兩根手指頭，「再加兩萬，這幅畫我買下了。」
這時已經有不少人聽到動靜圍觀過來了，當有人看到楊辰手中的畫時，也不免地勸道：「小夥子，你手上的畫是臨摹的，就算是撐死也在市場上賣一萬，這已經高出了四萬，知足了出手吧。」
「要不就賣了吧，已經很賺了。」
凌雪也沒想到，楊辰竟然能將三千五收到的古畫直接讓其提到了五萬價格，不由地像楊辰說道。
「這一副贗品，我不過三百塊錢從鄉巴佬那收上來的，我說兄弟，你五萬買不值的，」說著，便將身後的畫卷打開，一一呈現在中年人的面前，「這些都是吳鎮的臨摹，你看看這些？」
而中年人卻只是瞥了一眼老闆手中的畫，便是轉身再面向楊辰，「再加一萬，實在是不能再多了。」
而楊辰還沒等回答，便被老闆推向一邊，一堆書畫攤開，「兄弟，我這些都是臨摹品，從哪方面看也比那些好得多了，來看看.……」
「你這人！」
見楊辰被推開，凌雪有些惱怒，再怎麼說這也是她帶過來的人，這古玩店老闆簡直是被財迷住了雙眼。
「別急。」
楊辰一拉凌雪的小手，示意她退後，而後者不解地看著他，不知楊辰所為何意。
「實在不是我奪人所愛，只是這幅畫中還藏著別的東西。」
楊辰一出口，登時四面人皆是驚呆，這幅畫中還藏著別的東西？怎麼可能？
而旁邊的人也將目光放在了這副畫上，的的確確，這張畫是一張贗品，雖然說臨摹的年代可能有些久遠，但贗品就是贗品，始終是無法跟真品相提並論的，而楊辰說這畫里藏著別的東西，難不成還能在變出一張畫來嗎？
「嘖，怕是要坐地起價吧？」古玩店老闆冷哼一聲，說道，「我在這看了三十多年的古玩市場，還會不如你個毛頭小子？」
「論資歷，在場的每個人都比我強。」楊辰也是冷笑一聲，說道，「不過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想必這個道理在場的每個人也應該懂吧？」
「呸！我看你是拿雞毛當令箭了吧？一個鄉巴佬的贗品，你還拿來當寶貝了。」
而楊辰則是心生一計：「老闆不信的話，不如我們立個字據，打個賭如何？」
「賭，我押十萬，如果這幅畫里藏著別的值錢的東西，這十萬便是屬於你的。」老闆見機會來了，連忙說道，「不過，得比原先有更值錢的東西才行，如果你輸了，便把字畫還給我。」
笑話，就是一張畫而已，從哪個角度看也是平平無奇，怎麼可能另藏東西？
「大家在場給做個證據，如果這小子耍賴，可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老闆捏了捏拳頭，他在古玩街混，手底下還是有著人的，要收拾楊辰只是分分鐘的事。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
從一旁的飲水機中取出一杯水，楊辰將畫給掛起，眼中波瀾閃爍，透視眼的能力開啟，一副別樣的字畫展現在他的眼中。
「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老闆冷哼一聲，而其身後的凌雪美眸中滿是擔心，生怕楊辰出了什麼差錯。
畢竟人是她帶來的，楊辰出了意外，自己豈不是罪人了？
刷——
就在眾人疑惑楊辰要做什麼的時候，楊辰已經手起杯落，水花四濺紛飛，已經潑灑在了畫上。
「這人是瘋了吧，竟然是毀畫！」「難不成是惱羞成怒了？」
周圍人議論紛紛，的確，畫不能沾水，一旦沾了水，可就徹底地毀壞了。
然而，就在畫像上，也緩緩展現出了別樣的變化——
在畫上的一層層墨跡逐漸剝落，宛如竹葉脫離了竹枝一般，隨著水流滴答在地上，縱觀整張畫，在水的作用下，竟然是猶如活物一般自己動了起來！
一筆一筆的描繪，宛如當年的吳鎮在作畫時的意氣風發，以及竹寧死不屈的傲骨一般屹立在世！
隨著最後一滴的脫落，面前的畫紙已經變成一層薄膜，被楊辰一揭而下，而在其後，便是有些微微泛黃卻保存完好的吳鎮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