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被封印的禪房
「看看別人的工作,跟旅遊似得,哪像我們啊,想要洗個澡,連個熱水器都沒有。」阿南不由得抱怨著:「深山老林里的一個破寺廟,連口肉吃都沒有。唉。」
「哎呦,得了吧,你就別抱怨了,這也算是我們的工作啊。你看人家那些災區記者和戰地記者,人家說什麼了嗎?」張喬勸了他幾句,坐到了床上,將筆記本電腦打開。
「你看,別的不說,起碼這是一座古寺是不是啊,就連青磚都是老物件,明天我們多拍一些照片,從文化底蘊和傳說之類的著手。」
「恩,也只能這樣了。」阿南嘆了一口氣,將手機放到了枕頭邊,慵懶的躺了下去:「困死了,我先睡了啊。」
「行,我把今天的照片再整理一下,就睡了。」張喬依舊在擺弄著他的照片,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
也許是因為長途的舟車勞頓,他們兩個人或許確實是疲乏了,這一覺,睡得極為香甜。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之中,耳畔響起了悠揚厚重的鐘聲。
阿南和張喬都被這鐘聲吵醒,他們知道,這是寺廟的那個老和尚在敲早鍾了。二人想到這裡,連忙抱著相機出了門。
循著那鐘聲,他們走到了後山,沿著小路走上去,山頂上顯現出一個八角的小亭台。亭台之中,掛著一頂巨大的銅鐘,因為年代久遠,鐘面上已經出現了銅銹。
而那個老和尚身披著袈裟,抱著一根木頭樁子,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銅鐘。每一次敲擊,都傳出一聲低沉厚重的鐘聲,那鐘聲隨著山頂的習習晨風,朝著遠處飄散而去。
在這樣的大山古寺之中,清晨能夠聽到這樣的鐘聲,倒也讓人覺得有些清靈,漸漸的心中生出了幾分無欲欲求的感覺。
張喬抬起了手中的單反相機,將那亭台中的一幕給拍了下來。
那老和尚又敲了幾下,便停了下來。他年紀太大了,每天早上敲個晨鐘,都有些費力。
他停歇了下來,坐在了亭中的長椅上,重重的喘了幾口氣。
「大師,你每天都會敲晨鐘嗎?」張喬和阿南走了過來,在老和尚身邊坐下,饒有興趣的問道。
「恩,每天早上,我都會來敲晨鐘。即便,這裡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老和尚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望著那遠處山巒間緩緩映射出的朝陽,蒼老的眼中,卻是目光如炬。
「即便,這間寺廟只剩下了我一個,我也要堅持下去。修行,永無止境。雖然敲晨鐘只是一件小事,可再小的事情,也算的上是修行的一環吧。」
張喬和阿南面面相覷,漸漸的對這個老和尚欽佩起來。
別的年輕一些的僧侶,都離開了這座古寺,去另尋他路了。而這個老和尚年事已高,無處可去,再加上他清心寡欲,佛心堅定,已然是決定在這寺廟中老死。
「呵呵,一般來說,敲完了晨鐘之後,就是用早膳的時間。可是我一個人,來不及做那麼多的事情,所以我現在才要下去做飯呢。」
老和尚說到這裡,頓了頓,接著道:「若是兩位施主不介意的話,勞煩兩位替我打個下手,可好?」
「好說好說。」張喬笑著點了點頭。
隨即,二人跟著老和尚下了山,回到了寺廟之中。他們去了飯堂,老和尚忙著洗米煮粥,而張喬則去旁邊的小菜園子摘青菜,阿南則坐在灶台後面,往爐膛里添柴火。
吃完了早餐之後,老和尚就要進行每天都要例行的公事:去佛堂誦經。
而張喬和阿南,則告訴老和尚,要在寺廟中取景拍攝,老和尚也允許了,讓他們可以四處逛逛,唯獨一個地方不能去。
那就是後院之中,最南邊的那一件禪房。
起初老和尚這麼說的時候,張喬和阿南也沒有多想,也許老和尚口中的最南邊的禪房,裡面有什麼貴重物品,或者是那些逝去僧人們的靈堂之類的。
之後,老和尚再次告誡了他們兩句「切記切記」,就捧著木魚兒進了佛堂,不一會兒,那陣陣清脆急促的敲擊聲和誦念經文聲,就傳了出來。
張喬和阿南相視了一眼,隨即就在這座古寺之中,轉悠起來。他們每一條小巷子都進去了,能打開的房間,也都進去了。他們一路走,一路拍攝,最終,他們來到了南邊的一排禪房院子里中。
「張喬,你看,老和尚說的那一間不能進去的禪房,是不是就是最裡面那一間?」
阿南指著那盡頭的禪房,問道。
「恩,好像就是這裡了。」張喬點頭道。
「唉?不對呀,你看,那個禪房的門,和別的門都不一樣啊。上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眼尖的阿南注意到了異常,隨即快步朝著那盡頭的那間禪房走去。張喬則在後面喊他,勸說道:「喂,阿南,那老和尚說了,不能進去!」
「怕什麼,我又沒說進去啊,我站門口看看總行吧!」
阿南好奇心上來了,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徑直就朝著那盡頭的禪房走了過去。張喬見到叫不住阿南,又怕這個衝動的傢伙打開門進去,只好緊緊的跟在後面。
當他們二人來到那南邊盡頭的那間禪房前的時候,頓時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
聽到這裡,我也的好奇心頓時也被吸引了上來,我連忙說道:「快說,你們見到了什麼?」
張喬坐在沙發上,回想起那一幕,臉色有些蒼白,他的神色也極其的不自然起來。沉吟了片刻,他低聲說道:「我們見到了,那禪房的門上,四面都貼滿了白符紙。」
我頓時大驚,問道:「白符紙?那你可曾看清,白符紙上寫的什麼?」
張喬搖了搖頭,說道:「看是看到了,可是那符紙上寫的密密麻麻的,龍飛鳳舞的,那字我壓根不認識。」
我沉吟了片刻,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我們道士平日里畫符咒,使用的都是黃符紙。而寺廟中的和尚們,使用的則是白色的符紙,而且他們的符紙上,寫的都是梵文,別說是他們,連我都不認識。
我頓時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個問題,有些多餘了。
我目光微亮,接著問道:「那老和尚只說,不讓你們進去,那他有沒有說,為什麼不讓進?原因是什麼,那裡面,有什麼東西?」
張喬嘴唇動了動,喃喃道:「他什麼都沒說,直說不讓進,還說切記切記,搞的好像裡面真的有什麼似得。」
我問道:「那你們當時,就直接進去了?」
張喬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沒有,我們當時沒有進去。而且,我也不打算進去。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寺廟裡,讓我們吃讓我們住,已經很夠意思了。如果擅自進去,我怕那老和尚會生氣。不過.……」
「不過什麼?」
「雖然我不想進去,可是,阿南和我不一樣。他這個人,好奇心非常重,而且有的時候,還總是一意孤行。他見到那門上貼的那麼多符紙,而且老和尚還偏偏說不讓進這一間禪房,他的好奇心就上來了。」
……
阿南站在那貼滿了符紙的禪房前,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他興奮的指著門說道:「哇靠,張喬,你看啊,這門是什麼情況啊?貼了這麼多符紙,簡直就像是封印一樣!」
阿南說完,上前走了兩步,伸出手去摸了摸貼在門上的符紙,興奮的說道:「你說,這裡面會不會封印著什麼妖魔鬼怪之類的啊?」
「喂喂喂,阿南!」張喬趕緊上前一步,將阿南拉了回來,告誡道:「我跟你說,你小子可別手賤亂動啊,那老和尚說了,不讓進。再說,你看看這帖的這麼些東西,怪滲人的,誰知道裡面有什麼呢!」
阿南有些遺憾的嘟噥了幾句,不情願的說道:「知道了啦,我又沒說進去好不好。」
說完,他抬起了相機,想那貼滿了符紙的禪房,也拍了一張照片。接下來,二人又去參觀了這個寺廟其他的地方。
晚餐,依舊是清單樸素的齋菜,吃完了之後,他們二人實在是想好好的洗個澡。於是就自己動手燒了一大鍋熱水,然後倒在了老舊的木質大浴桶裡面。
晚上的時候,張喬盤腿坐在床上,檢查白天拍攝的那些照片。而阿南則一聲不發的坐在一旁抽煙。
他抽了一會兒之後,臉色忽然一邊,湊過來問道:「張喬,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那門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嗎?」
作為一名記者,自然都是有刨根問底的好奇心的,阿南如此,張喬也是如此。只不過,對張喬來說,比起好奇心,他更有理智。
於是他撇了撇嘴,白了阿南一眼,說道:「我說,你可趕緊打住吧。」
「切,真沒趣,你這個人。」
阿南覺得有些掃興,不過他仍舊對那個被封印的禪房非常在意,於是還想再勸勸張喬。
「我覺得吧,我們兩個進去調查一下那個禪房,萬一裡面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那就能寫在文章里了!你想想,我們大老遠的跑到這深山老林中的破古寺里,是為了什麼?這也算是工作啊!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