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來如此
邕州城附近，小小鄉村裡。
閔殷琳度過了在此處的幾天，看了看自己父母終究選擇離別。
怎麼說？
自己終究是不能在此處久留，畢竟宗門的任務擺在眼前。
她要走了。
她要去邕州城，去當那個勞什子守城將士！
還要去見晏乾——他的身影怎麼依舊晃蕩在眼前！
……
已經是回邕州的路了，御劍飛行從未有今天這樣得心應手。
閔殷琳看著兩邊風景，田園風光平鋪遍地——邕州城在視野的盡頭拔高，青灰色的城牆綿延不知多少里。
可以看得到霞光樓的屋頂了。
她抽一下嘴唇，這一次，自己又是自投羅網了嗎？
想到那棟高樓上住著的晏乾，說不清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回不到往昔，只能苦苦前行。
……
接近城池了，她降下飛劍。
實在是城池不允許御劍飛行，她落地，步步踏足進了城門裡。
邕州城，她只是第三次來——第一次來是參加棲霞宗的選弟子大會，第二次是幾天前被晏乾蠱惑。
這第三次嘛，就說被蠱惑的後續。
閔殷琳總覺得自己有點可憐，僅僅三次前來，就有兩次和晏乾這「惹人煩」的有關。
唉！
她苦嘆，誰叫自己沉迷於晏乾呢？
不過多想想也無所謂了，從現在開始認清自己就行了。
至少以後不會再像現在這樣蠢笨！
……
想著，進了城。
不知是不是錯覺，閔殷琳覺得今天的邕州城比以往多了許多人。從城門往裡熙熙攘攘的人群，總難看到盡頭。
她笑笑，今天怕是遇到什麼盛世了。
也不吃驚，也不鬱悶，只是踏足進去，這一下就從人群中找到熟悉的那張臉。
「殷琳，你來了！」
果然是晏乾在等著自己。
閔殷琳有些沒好氣，這人怎麼就知道逮著自己？
「晏乾，你來做什麼？」
這幾天思來想去，依舊對他的錯事忘不盡。
「沒來做什麼——倒是你，和家人聊得怎樣？」
能怎樣？
閔殷琳沒好氣看了他一眼。
就因為他，什麼都壞事了！
……
「這邕州城不久後會有一處秘境開啟，我們這些護衛也是為了這秘境而準備的。」
晏乾把自己聽到的轉述給閔殷琳，同時也不禁苦恨著，為什麼自己就那麼衝動？
果然迎來她的白眼。
「你知道，為什麼不早說？」
晏乾苦笑，自己要是知道，怎麼會瞞到現在？
「我也是才知道。」
看出她眼裡的落寞，晏乾只覺得，還沒到最差的境地。
「殷琳，我承認，自己錯失了良機。」
他頓了頓。
「但，你也要承認，我可以幫助你。」
他笑笑，推出自己的籌碼來。
「之前在家裡，那符陣好使嗎？」
符陣好使？
閔殷琳想到這裡，頓時沒有志氣了。
……
如實說來，自己早就是築基二層圓滿附近的人了。
這意味著，只需要一個機緣，自己就能「輕鬆」跨越一個小境界。
這「機緣」可不好找，自己在仙域花了那樣長時間，修為都少有長進。
只是戰鬥的技巧提升了一點兩點罷了。
閔殷琳不覺得這是什麼苦，只當是一段簡單的歷練罷了。
可境界總沒有長進，論是誰也會心慌的。
到了昨天，得益於那符篆提供的充沛靈氣，自己那兩個月都不怎麼變化過的境界，隱約又有了鬆動的跡象。
這又是承了他的情？
想到這，心頭又有些過意不去了。
……
心裡邊過意不去歸過意不去，閔殷琳知道自己當前要的，不過是「慢慢償還」罷了。
「晏乾？」
她開口，問人家。
「什麼事？」
那邊反問。
「我不值得你幫我什麼。」
又來了，又變成原先的那樣子！
晏乾還記得她當時跟自己說的話，這和那「不要幫我」還有多少差異！
「殷琳，別自暴自棄！」
晏乾開口，看向閔殷琳。
「你現在也沒什麼要怕的了，在過個那麼三五年，也就和我差不多了——有為什麼推脫？」
他言此，讓閔殷琳總偏過頭去。
「我知道——但這些東西，放你自己身上更好！」
……
這一下就沒話說了，閔殷琳只知道乾瞪眼。
她知道，自己終究是沒法說服他的——就和自己築基前一樣。
不過？
「晏乾，我跟你說，你幫我提升修為可以，可別要摻雜其他心思！」
她冷冷開口，讓晏乾苦笑。
自己一開始本就該料想到的，可惜自己之前太過魯莽！
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啊！
依舊是點頭，權當緩兵之計吧。
「那也好。」
看出了他的無奈，閔殷琳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與他分開。
還記得父母親族對晏乾的「滿意」，她心頭有些複雜。
就讓時間去解開罷！
……
霞光樓，第九層。
樓頂劉雲開注意到走過來一雙人。
「風絮，你想進棲霞宗？」
突然的話讓身邊的劉風絮愣了片刻，好半天才意識到，這是大伯又有什麼話跟自己說。
「是的——怎麼了？」
他問，劉雲開笑了。
「下面這兩個，紫袍的是符堂堂主顧長老的親傳，藍袍的是被劍堂駱長老看上的劍坯。」
他掃視自家侄女，看出她眼底光芒。
「你要和他們中任意一個交好，到棲霞宗里都多了份借力。」
劉風絮回眸，看一眼自己大伯。
家主的心思自己怎麼不知道？可惜自己這修為……
「他們不一定看得上我。」
她清冷開口，帶著一抹淡淡的悲涼。
總惹來家主的心酸。
……
可劉風絮終究是鼓起勇氣，從這裡下到地面上花不了多少時光。
看著迎面走來的兩人，她雖有些膽怯，卻終究被對未來的期盼戰勝。
「兩位棲霞宗的前輩？」
攔在前邊，她看向晏乾，又看向他身邊閔殷琳。
「我是劉家的劉風絮，家主請你們前去。」
是的，沒辦法才搬出大伯。
晏乾眼底浮上疑惑，閔殷琳更是多了份考究。
「你們想幹什麼？」
是晏乾先開了口。
「劉家是主，你們來幫我劉家守御城池，防衛敵手，劉家自然需要表示下謝意的。」
劉風絮微笑，可心底並不輕鬆。
傳了封信回去，讓家主別串了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