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伍勇之惑(上)
原來公司最初由開永祥在他老師木仍尹幫助下籌建的,股份型,開永祥占二分之一,員工們二分之一,現在全公司約有三十個人,原來隻有七人,其它都是各演出公司客串的人員,隨叫隨到,根本不是員工,隻是後來公司生意穩定,規模擴大,幾乎隔兩天甚至每都有演出任務,於是客串的人員漸漸歸到公司下麵,穩定成一支隊伍,現在擴大到三支,幾乎沒有人再去別公司客串。三十個人工資由基本工資加出場補助構成,最高的可達三千,最低的一千二左右,平均每人每月工資二千左右,這比目前鄉鎮公務員工資水平高得多,月開支工資需八萬五,其它車油費維修電費水費及不可預計的附屬費用基本每月在六千左右,加上編排費用,無工商稅費,月恒定支出可控在十萬以內。每場商業演出按三小時起,控製收費在八千,八千以外根據客戶所點節目數量和難度和延長時間增加收費,平均每場演出收入在八千到一萬左右,城鎮稍高。每隊每月隻要演出五場,就可做到收支平衡,超出則可視為贏利,公司贏利按由開總按股份分配,現在,公司正在超速的發展。她發現懂得這個比登台演出更重要,由衷的佩服開永祥,計算著將來自己能創立這樣一個演藝公司,那也是種不錯的人生選擇。
成州學院上期演藝班學生們拍攝的《無聲的愛》在學校播放了很多遍,沒有多大反響,隻有他們自己還在以它作為實例分析得失成敗,集體智慧的結晶結局不樂觀,大概也打擊演藝班的生命力,這學期陸續有七八個學生退學了,有的在退學原因上直接寫“鄙視專業”。“蔣校草”也在趙春雪的動員下回爐高中,準備重新考學校,而且傳言他們愛情的小苗有枯萎的跡象,看來三人中隻有低調的林蒙,得到善果,在愛情大海中經曆無數浪花拍打的樂依傑反而搞得最跑調,被卷進漩渦中找不著北還不著急。
這天,仙姐在門外守著小攤點織毛線,女主人公正在展示廳裏值班,一邊自學,忽然鎮辦公室打來電話,讓她回鎮裏一趟,說有其他事務。她接了電話,第二天一早趕回鎮裏。
原來縣裏發文件安排,要全縣各鄉鎮完善地方史,以鎮為單位編寫地方誌,由各書記負責,她忙和曾子昌一同到了書記辦公室。
伍岷山見二人來了,直接就對樂依傑說:“讓你回來,要重用啊,主要是你文筆可以,參與《寶東鎮誌》編寫小組的工作,怕要在鎮上呆一段時間,文化站暫作鎮編辦,你先搜集好資料,然後帶去市裏做也行,那頭就讓吳若仙先代著,你倆那個工作我是知道的,神仙日子。嗯,不會影響你函授學習吧?”
看來書記是明察秋毫的,女主人公顯然不敢對自己的上班說辛苦,她忙笑著回答:“不會的,我會調整好工作和學習的關係。”
“那好,具體曾主任下去給你交代一下吧,要你挑重擔,當然也不完全白忙,先領八百元補助,開展起嘛。””伍岷山拿鎮裏剛出的對應文件翻了下,遞給她。文件上鎮裏成立了鎮誌編寫工作小組,組長是伍岷山,副組長王貴龍,成員就是曾子昌和胡明,還有她。隻是胡明現在正在外出培訓的學習,顯然不太可能參與,然後各村站所配合雲雲。
鎮誌編寫小組辦公室也是文化站辦公室,曾子昌交待後,又召集各單位聯係人開了個會,然後樂依傑基本就代替黨政辦主任和胡明成為統稿員,鎮裏提供了本外地的鎮誌成書供她參考。
雖然最終事務幾乎落到了她一人頭上,可她沒當成辛苦事,反而感到有意思,何況書記還許諾了補助,這在鎮裏工作中是少有的。女主人公發現書記對自己很錯,聊天的的侯,帶著快樂向兩個閨密說了自己的幸運,趙春雪聽完,告誡她道:“先別樂觀,謹防其中有詐!”
“滅絕師太”說得如此陰森,“護法聖女”心裏打著問號:“願聞其詳。”
“嘿嘿,吾不言,走著瞧。”“滅絕師太”以一副江湖道行很深的口吻回複。
樂依傑笑了笑:“本聖女孤家寡人一個,無錢可送,無官可貶,其奈我何?”
趙春雪嘿嘿:“知道不,寶貝,現在不少官員,飽暖思淫欲,你難道敢斷定,不是為了你這張臉蛋?”
“別說得這麽惡心。”她不相信趙春雪說的,但想到季邦建的事,心裏也不經意的打了支預防針。
樂依傑又在古國芳處暫租,因為必須住下來集中搞《寶東鎮誌》的材料收集及初稿編寫工作,先要分別將鎮裏各個村和單位提供的原始素材(村幹都們好多是手寫的或直接提供照片)匯集在一起,重新組合架構,最後從文辭語法方麵給匯編修改。因為鎮裏主要打造文化強鎮,所以在文化文物方麵材料尤其多,注水也最多,這項工作就得既要適當保住水分,送審的時候又要能夠通關。她獨自在文化站辦公室,翻看參考書,再翻看各聯係人陸續送來的遮左遝右的資料,讓她有些驚異的是寶東解放前還有地下黨活動呢,其中一名叫邵應功的地下黨組織領導,名字出現過好幾次,但隻寥寥數語,事跡杳然,難以發揮。
俗語雲,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尤其是官場圈子,是功利目的很強的領域,關係疏遠的某人忽然對你播撒出來的關心,一定有後續的要求緊隨而來,趙春雪所言並非多慮。伍岷山對讓樂依傑的照顧,雖不是象趙春雪所猜測的那樣齷齪,但確有點私人目的。伍岷山有個親侄子,名叫伍勇,二十六七歲,以他的關係籠罩,在鎮裏西河村開采石廠,主要供應公路修建石料。此人除了做生意,就成天混跡於女人群中,但至今單身。伍勇在文化節活動中見到樂依傑和程清秋,一見之下,兩個都讓他神飛魂動,就向自己的伯父打聽,由於程清秋的背景及已經名花有主,於是他死死盯著樂依傑,要伯父給成全,伍岷山知道樂依傑還不滿十八歲,況且難免惹人閑話,加之對侄子的行徑也有微詞,本不欲為,奈何侄子力求,所以免強調女主人公暫回鎮裏,算給他侄子製造個機會。
伍勇開著全鎮最豪華的車沃爾沃;改良型的子彈頭發型,紅黃相兼,右手五個指頭三個被黃澄澄的戒指箍著,是真正意義上的金手指,頸上粗大的一根項鏈,下端一顆金珠,每每剛好垂到胸前紋身青龍的嘴裏,加之及周身的名牌服飾,一百八十斤體重,周身每個毛孔都表明沒辜負他叔父的關照。女孩們都被他那身行頭迷得如癡如醉,一個個帶著中百萬大獎的激動心情和她交往,一個個最後都帶著無限的傷痛得到些許補償黯然離去;其中有三個據傳為他做過人流,當然是無痛的,其中一個比較蠻橫的承受不住失望的打擊,揚言要和他同歸於盡,最後被他用十來萬擺平了。這些事被他自許年少風流,把自己推崇為女人心中的男神,往往成為酒後誇耀的資料。樂依傑來回到鎮裏第三天,他聽說後馬上就放下手中的事務驅車就到寶東,整個鎮政府機關,在他眼裏就相當於他的家,他二話不說直奔樂依傑的辦公室,一進門就在她對麵自動坐下:
“啊哈,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啊,咱們鎮的形象大使。今天還真碰巧,有緣有緣。嘖,自我介紹,我叫伍勇,人稱小伍。在這裏挖……挖山,嗬嗬嗬……”
曾子昌從外麵經過,聽到伍勇的聲音,拐進來,滿臉是笑的拿起他的右手晃晃,說:“伍總這雙手什麽時候享受過挖山的待遇?挖的什麽山?我幾時開開眼界,看你是怎麽拿挖鍬的。”
“咦,話可不能這麽說,咱們這手生得賤啊,就是挖山的!我說是就是,你們不能理解。”
“哦,哦,我理解了,理解了,你挖的是金山銀山,對,金山銀山……估計你倆不太熟悉,來,來,我來介紹介紹:樂依傑,這位是伍經理,他伯父就是伍書記,伍經理是咱們鎮的大恩人,每年為鎮上貢獻的稅收占全鎮的三分之一!人家才二十六,很年青啊。”
“你……你這樣暴露人家的年齡隱私是什麽意思?啊?是不是還要在二十六歲後麵加兩個字:未婚?哈哈哈……別介意,別介意!”伍勇嗔怪地補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