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情海迷航(上)
殊不知,她上傳的照片,引來大家圍觀,誰也沒把它當成愚人節情節,都以為他們已經低調結婚,馬上一片的祝賀獻花什麽的,塞滿了群,開永祥也打電話問樂依傑,樂依傑弄假成真,隻得告訴他,了婚紗照而已,結婚之事並沒有動議。開永詳說:“什麽時候結婚,我的恩師,木老邪那兒,要說一聲,前不久他曾經專門問過,他還提起前年你送他的布娃娃呢。”
樂依傑說:“感謝你師傅的掛念。”
“他差不多要位列仙班了,差不多快了,他年初得了偏癱,現在半身不遂,半躺在輪椅上,整天吃喝拉撒都要由人照顧,幸好上半身能動,頭腦還清醒。他已經設計好了身後事,萬事具備,隻等閻王爺請帖一到,立即霞舉飛升。”
樂依傑想到書法藝術班是自己發展的考慮方向之一,將來若真實現這個選項,如果有他的題字,影響會不同一般,他的字再不咋的也已經是“文化”,是“墨寶”了啊!此時事不宜遲,一旦他駕鶴仙歸,悔之晚矣。想到這裏,她忙順便托開永祥:“我前不久還想得到他老人家的一幅題名‘依傑書法工作室’,怕不成了?”
“咦,現在的工作還不滿足,還要找第二職業啊?”
“非也,有時想多預備隻船吧,否則把人生大事完全寄托在一隻小舟上,或出其不意的就翻了呢。”
“隨時要腳踩兩隻船啊?你這句話很有內涵,什麽情況?是不是和駱曄怎麽了?”
“沒啥呀。”
“我是過來人,沒啥就已經沒啥了,是不是?我判斷該準確的吧?哈哈,既然你倆沒啥了,我說不妨說說吧。最初駱曄和你一起,大夥盡管喝彩,可我就認為會有始無終。雖然和你家庭背景相似,命運層次相同,但他不太適合你。”
樂依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請我老師題字的事,再過幾天我剛好要去省城,可以順便幫你看。但你要辦什麽書法工作室,要謹慎。”
“什麽意思?”
“沒什麽,以後再說。”
樂依傑不以為然。
縣文化局原來同時又是縣文物局,一個單位兩塊牌子,一套人馬,後來文物局撤銷,降為了文化局下屬的一個科室,局長也兼任科長。文化局是縣裏不惹人景仰的一個機構,全局共有二十多個人,內設機構除了文物辦公室,還有行政辦公室文藝科執法科,另外還包括一個圖書館另外就是那個在成州市裏的藝術研究中心。樂依傑來到文化局,有著全新的單位,全新的同事,對駱曄的美好眷戀,無奈的被傷感和新環境漸漸抹淡了。
到辦公室第一天,局裏的人都知道她的了,而她卻基本不認識,她成了文化局唯一學建築專業的人。辦公室主任叫楊文光,四十來歲,骨瘦如柴,麵白如紙,也是原來縣裏組織編寫各鄉鎮鎮誌的統稿人之一,樂依傑曾見過一次。他自打進入文化局,一直就在主任位置上,不跑不送,象被扔在亂墳崗上的磚頭無人過問,二十年從沒升遷。他有著旁人不知的痛苦,他曾經立誌要在文學界出人頭地,具體的說就是成為泰鬥級作家。可是,在向人生目標行進的過程中,連續幾次失敗,讓他中了失望之毒,理想還沒出土化蝶展翅飛翔就受到病毒感染而走向僵死,象冬蟲夏草一樣,最終從其頭部發育出了“虛無”的菌苗,現在成天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什麽事都提不起他的興趣,不想做了;什麽事都看淡了,看穿了,可有可無,隔三差五與人醉酒,以人事不醒收場;平時做工作,隻是為了打發日子,無聊中的有聊。樂依傑到來,直接任了辦公室副主任,成了他的助手,經過了解,樂依傑得知他還是原來高中時班主任主持鄒老師的學生,隻是比自己先畢業十多年,於是,樂依傑稱他為師兄。同時,樂依傑被安排在執法科,“協助”科長,這裏的科長隻相當於股級,平日基本無事做,因科長因病一年多來總在休養,樂依傑“協助”在人眼裏就相當於代理科長。樂依傑倒沒把這看成是受“重視”,此時她決不想過這種死氣沉沉的日子,懷疑自己遲早要放棄現在的一切。
她接到開永祥的電話,開永祥首先祝賀他高升了,而後告訴她,木老邪又進了醫院,幸好在他進醫院之前,他把給她的七個字:“依傑書法工作室”搞來了。樂依傑謝過開永祥,向他要了木老邪的電話,向他發了感謝短信,並祝他早日康複。
調到文化局,生活開始格式化,與柳奮接觸的機會也驟然少了,她有一股解脫感又有絲不可明狀的失落;她想接母親來和自己同住,母親卻怎麽也不願意,她願意看著那個無法離開的老家,還是很多的荔枝樹雞鴨豬什麽的。
她到文化局第三天下午下班,意外地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她疑惑地接通了,是個似曾相識的男人的聲音,“美女,你好,聽出我是誰了嗎?”
她沒聽出,遲疑了片刻,對方接著說了:“我倆挺有緣的,上回在寶東考察花卉種植時見到你,我就對你印象深刻。”
“是郭經理…”她想了想,一邊回複,一邊回憶此人的印象。
郭紅星問她現在的工作情況,是否樂意離開寶東到企業工作,具體是到他公司裏。女主人公疑惑,與此人僅一麵之緣,且無言語交流,並不了解自己長於什麽,平白無辜來電要用自己!她依稀明白了什麽,說:“不知小女子何德何能,能為公司效勞?”
“哈哈,誰叫我對你印象獨特呢。”郭紅星說。他告訴她,他的辦公點在成州市裏的大酒樓“上遊成州”。樂依傑對“上遊成州”印象很深刻,是自稱父親生前同學的吳一敏經營的,她疑心暗生,在“上遊成州”出入的人,大致都是季邦建一類人。
“……”對方居高臨下的口氣讓她發噎,她沒回答。
“這麽辦,咱邀你喝茶,其他的事見麵說吧。就明天下午,有空嗎?”
“感謝郭經理盛情,明天……明天下午或許不巧,我們要開會。”
“哦,哦,你那機關單位會議,我知道的,隨便找理由請個假就是,屆時加盟了本公司,我加倍補償。”
女主人公聽著如此自負的口吻就抵觸,說:“那先得感謝郭經理盛情,明天……我力爭吧。”
“好,好,一言為定。”
她想明天另找理由謝絕。晚上,她再次咀嚼著郭紅星這個突然來電和據說的“黃金剩男”身份,此類事經曆太多,基本猜到了後續可能故事,又有些猶豫。
次日早上,郭紅星又打來電話,說他把見麵地點安排在了“上遊成州”:“中午,我讓秘書來接你,你來“上遊成州”,開開眼界。”
這句話讓樂依傑聽著又發噎,她忍了忍,換口氣說:“我不去“上遊成州”。”
“為什麽?朋友,知道不,那可是成州的兜率宮喲。”
“可以不說原因嗎?郭經理。”樂依傑對他的口氣越來越不適應,委婉而針鋒相對的微笑著回複。
“哈,理解,理解。那裏有很多的女孩,學校的學生也有。你不來這兒,我反而很欣賞。好,好,我重新安排。”
她糾結,該怎樣麵對接下來的情節。中午,郭紅星又急打來電話,道歉:“小樂,真不巧啊,剛接到通知,要陪市裏領導外出考察,這次是出國,去加拿大美國巴西,時間較長,大概一個月左右。真不湊巧,改下次吧。我承諾,為我的本次失約,我將送個特別的禮物給你以致歉意。”
這個情節她倒沒猜到,忙說:“郭經理太客氣了,祝你一路順風。”
說完,她有絲臨時解脫之感。
星期五上班,“師兄”告訴她,原班主任鄒老師和她的丈夫龔老師今年都五十歲,並且生日隻相隔兩天,他們有意慶賀一番,不少不同級的同學提出想借這個機會辦同學會,她婉拒了大家,不想把事情鋪得太誇張幹擾大家的生活和學習,所以特地回成州市郊那比較偏僻的老家辦。不過如果工作之餘方便的一些同學能來,她和她丈夫也挺高興的,並且反複強調不收禮。樂依傑想到老師當初對自己的關心,而自己這一次在老師眼中是“高升”,聽楊文光一說,也想看看有哪些同學能來,於是高興的同去了。